圣人一连好几日都没过来,江画纱那里也没有送来新鲜的争宠法子,雀昭仪这几日本就烦闷的很,现在更是不点就炸,每时每刻都处在崩溃边缘,几乎是逮到哪个宫娥就揍哪个宫娥。
一日下来,雀昭仪的手都快打肿了。
宫娥们也都被打怕了,有苦不敢言。
“我去吧。”婉莹脸上的伤刚好,就拿过同行宫娥手里的茶盏要去替雀昭仪奉茶。
“婉莹姐姐。”同行的宫娥面露惊惶之色,下意识伸手拉住她。
婉莹劝慰道:“没事,你出去吧。”
“谢谢你,婉莹姐姐。”那宫娥显然也是被打怕了,提着裙子就奔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婉莹和雀昭仪两人。
婉莹深吸一口气,进屋奉茶。
雀昭仪正在剥葡萄。
新鲜送上来的葡萄,沾着泉水的甘甜和凉爽。雀昭仪却吃得很糟心,她看到端茶过来的婉莹,手里的葡萄直接就朝她砸了过去。
“一杯茶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幸好砸过来的只是一颗成熟的葡萄,而不是什么石头、砖块之类的东西。
婉莹被砸到了脸,葡萄的汁水顺着面颊往下滑,她没有空擦脸,只是毕恭毕敬的将手里的茶盏送到雀昭仪手边的茶案上。
雀昭仪端起茶盏吃了一口,又猛地一下将茶盏砸到了地上。
碎片横飞,茶水湿了一地,伴随着雀昭仪暴怒的声音,“这么烫,我怎么喝?”
婉莹顺势跪倒在地,告罪道:“都是奴婢的错,请昭仪恕罪。奴婢近日里宫外的姐姐不孕多年,却意外喜得麟儿,实在是奴婢高兴太过,这才疏忽了。”
雀昭仪现在对生孩子这事特别敏,感。
“孩子?”
“是啊,”婉莹点头道:“听说是好几年了都没怀上,然后去庙里求了师傅,师傅说是风水有问题。又问我姐姐近几年是不是家中多造楼,若是多造了楼,那便是压住了风水。这风水一旦压住了,这孩子呀,就生不出来了。”
婉莹说的话没什么技术性,但凡正常人听到都会觉得你是在胡扯。
可这话落到雀昭仪耳朵里却不一样了。
因为她已经陷入了疯狂想要孩子的怪圈里,这就跟陷入了传销组织或者被诈骗犯洗脑了一样。别人一听就漏洞百出的话,放到她那里,她却觉得颇有道理,甚至还让婉莹站起来,跟她细细说说这件事。
这事婉莹编了好几日,已经在心中反复思量过。
因此,雀昭仪的问题她都能一一回答上来。
说到最后,她还引用了神仙之语,“名剑出世,要以铸造之人血肉殉之方能展其锋芒”后,又添一句,“虽说不是所有人都会受到这造楼的影响,但我们那里确实是有这个说法。”
“说女子若是有孕的时候造楼,会留不住孩子。若是没孕的时候造楼,会生不出孩子。因此,造楼之时,一定要避开这两个时候。”
话语中“生不出孩子”这五个字彻底震慑住了雀昭仪。
雀昭仪魔怔了,她顿时就想到了摘星楼。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不管摘星楼会不会影响到她的皇嗣,这楼必是不能建了!本来建造这摘星楼也并非是她的本意,是陆锦泽和江画纱要求的。虽然雀昭仪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但反正跟她没关系。
可现在,这楼或许会伤到她的子嗣运,可就跟她关系大了。
“陛下呢?我要去见陛下。”雀昭仪立刻坐到梳妆台上妆,然后又让婉莹替她挑衣物。
婉莹见状,忐忑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下来。
这是成了吗?
“不行。”突然,坐在梳妆台前的雀昭仪吐出这两个字。
婉莹的心又吊了起来。
“若是陛下怪罪下来可怎么是好?这摘星楼是说不造就能不造的吗?”陛下这几日本就跟她生分了,她现在又去说这件事,不是让两人更生分吗?
看到雀昭仪又开始往下卸簪子,婉莹赶忙道:“昭仪可是有什么心事?”
雀昭仪看一眼婉莹,犹豫了一会儿后道:“若是我不想造这摘星楼了,要怎么跟陛下说?”
婉莹微微一笑,“昭仪久居深宫,怕是不知道外头的事。兵部左侍郎周谦已经在御书房外跪了两天两夜,只为了让陛下撤回建造摘星楼的圣旨。此事本就闹得不大好看,可陛下宠爱您,不愿意让您受委屈,便一直压着这件事。
可除了那位兵部左侍郎,听说朝中还有很多官员也对摘星楼一事颇有微词,再加上山西河南大旱,民生不稳,您若是在此时提出不造摘星楼,或许说不定……反而是称了陛下的心呢?”
婉莹是宫女,自然有获得自己信息的渠道。
在做这件事前,她偶然听在御书房伺候的老太监郑松叹息道,“听说陛下正在为周谦的事烦恼呢。”
被如此一提醒,婉莹这才猛然发觉,陛下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来找雀昭仪了。
或许,陛下并非腻味了,而是因为摘星楼一事。
身为皇帝,已然答应了爱妃的事情,却出尔反尔,必然不成。可为了这件事,外头还跪了个兵部左侍郎,朝廷上下也是对此事多有意见。
本来压一压就算了,可这周谦是跟圣人杠上了,怎么都不肯松嘴。
现在的圣人,是被架在了台阶上。
如今,只有这位雀昭仪自己去送台阶才能将圣人送下来了。
只可惜,这位雀昭仪在争宠上颇有手段,却看不太清朝廷形势,一心一意要孩子,却不知道圣人早已焦头烂额。
雀昭仪听完婉莹的点拨,顿时如醍醐灌顶。
原来圣人并非是因为她没新花样所以不来,而是被摘星楼一事架在了半空中,下不来了。
雀昭仪吓出一身冷汗。
这事可比子嗣重要多了!
后宫之中,女人相争,这些人巴不得她赶紧死,怎么可能来提醒她这么重要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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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楼一事,是你说要建的,现在又说不要建了?”御书房内,圣人坐在摆了一叠奏折的书案前,明黄色的龙袍带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仪。
他听到雀昭仪的话,脸上显出怒色。
跪在地上的雀昭仪看到圣人的表情,心中打起了鼓。
难道她猜错了?
“陛下。”雀昭仪小心翼翼地跪到圣人脚边,将自己的脸放到他的膝盖上,露出自己柔软的脖颈,像只乖顺的猫儿,“臣妾昨夜入梦,有个生得与陛下极其相似的小儿跟臣妾说,这摘星楼若造起来,恐影响臣妾的身子,难有孕呢。”
雀昭仪说得情真意切,她是真想要为皇帝生下一个皇子。
皇帝本来就在找台阶下,雀昭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窍了,还把台阶送来了,圣人呵斥了几句,就顺势下了。
“算了,本就是给你准备的生辰礼,你不要朕还省心了呢!”话语中是带着怒气的,可细听下来却像是狠松了一口气。
打过巴掌,圣人又给甜枣。
“孩子嘛,总归会有的。”圣人的手抚过雀昭仪的脸。
圣人十分相信自己的能力。
“嗯。”雀昭仪依偎在皇帝怀中,脸上露出幸福的笑。
一直守在御书房门口的老太监郑松听到这段对话后,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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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摘星楼一事就被放弃了。圣人对外宣称,念在民生艰难,为了百姓,这笔钱还是先拿去赈灾吧,总算是堵住了以周谦为首的一帮官员的嘴。
在外头跪了两天两夜的周谦被郑松扶起来。
“周大人,圣人说不建摘星楼了,还封你为都御史,巡抚山西、河南等地,赈灾济民。”
周谦原本惨白的脸色顿时精神起来,他一把握住郑松的手,“钱呢?”
郑松:……
“摘星楼那笔银子,都归你了。”
听到此话,周谦终于将撑着的那口气咽了下去,然后两眼一翻,彻底晕厥。
郑松吓了一跳,赶紧让人给周谦灌了一大碗盐水,等人顺过来了,让安排人把周谦抬回府去。
兵部左侍郎府内,周谦躺在床上,又被灌了一碗祛暑汤,总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他身边的周夫人侧坐在床边,腹部微隆,正在替他将膝盖上绑着的棉布去掉。
虽然膝盖上绑了棉布,但毕竟跪了两天两夜,这腿没废掉才是真幸运。
周夫人哭得双眸红肿,周谦安慰道:“你当我傻啊,我时不时晕一下,往地上趴一趴,这不是休息嘛。”说着话,他伸手抚上周夫人的肚子,“为了孩子,为了你,我也会好好活着的。”
“还要为了百姓,我知道你这个人。”周夫人接了一句话,然后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周谦。
“这位游先生到底是谁呀?就是他让你去御书房前面跪着的吧?这棉垫也是他给你准备的?”
“嗯。游先生……”周谦拿过信,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可是他料事如神,若非他给我出了这个主意,我怕是要撞死在御书房门前的石柱上为民请命,让圣人开眼看看这人间炼狱了。”
周夫人的眼圈又红了,可她无法阻止,因为她知道,周谦是有大志的人,有些人天生就注定是要这样活着的。
一个人,若是没有了信念,那就是没有了生的希望。她宁愿周谦像老鹰一样在天空中翱翔,也不愿意他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
“信里说什么了?”周夫人一边替周谦揉腿,一边询问。
“信里说,虽然中原旱灾,但四川、湖广等地粮食丰收,我可以派人带着公文去那里购买粮食运回灾区。还说等这次旱灾过去,我在秋后一定要带着百姓修筑堤坝,抵御秋涝。”
“这游先生可真是神算子,还能算到秋涝呢?”周夫人好奇。
“是呀,可能是天佑我大周,上天才会派下来这么一位游先生。”周谦拿着信,视若珍宝,然后他抬眸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周夫人,眼中满是歉意。
“你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和孩子呢。”周夫人伸手握住他的手,“我和孩子等着你回来。”
“嗯。”周谦点头,承诺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周谦休息了仅仅三日,便带着家中十几个健硕的奴仆踏上了巡抚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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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楼一事圆满解决,苏慢慢心中那块大石也算是落了地。
六皇子送来的作业上还附了一份小抄纸,上面说揽月阁已经被停工了,里面的火药也被转运回了王恭厂。
除了作业,六皇子还送来一个木盒。
苏慢慢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木盒里放了一个小泥人,还穿了件彩色的裙子。
苏慢慢兴奋道:“你看,我就说八岁的孩子都喜欢玩泥巴!”
陆砚安:……
小泥人不大,大概只有十厘米,做的却非常精致好看,苏慢慢一眼就认出来是她自己。
男人站在苏慢慢身边,抬手拿起那个小泥人细看。
苏慢慢紧张道:“你小心点,别给我弄坏了。”
陆砚安抿着薄唇,“也就那样。”
苏慢慢把小泥人拿过来,细心的放到盒子里,“别吹牛了你,你承认吧,你输给了一个八岁的孩子。”
男人漂亮的眸子眯起来,然后突然转身离开屋子。
苏慢慢也没管他,自己欣赏着小泥人。
这个小泥人是纯手工捏出来的,智商高的人做什么都比普通人强很多,就连捏个泥人都捏出了艺术院创造天才的那份感觉。
苏慢慢想,如果六皇子不是皇二代,而是生活在现代社会,说不定就是一个极有天赋的雕塑大师,用泥巴玩出大卫的那种。
小泥人的样子是苏慢慢那夜里穿着宫女服的模样。
当苏慢慢换上宫女服出来的时候,她明显看到六皇子一脸的呆滞,像是看到了戏法大变活人。
好吧,作为一个八岁的孩子,就算再怎么聪明,在男女方面确实没有成年人那么敏锐。
六皇子没想到她竟是个女子,还是陆砚安的冲喜小媳妇。
穿上宫女服之后,六皇子对待她的态度就变了。不给她牵小肉手,也不给她摸头和掐脸了。
唉,失去了掐弄肉肉脸的苏慢慢很是惆怅。
虽然作为一个小厮,她用手去掐六皇子的脸这种事情放在古代是要被杖毙的,但六皇子没有把她杖毙,她也就继续咸猪手了。
面对六皇子的排斥,她还以为他是不喜欢她呢,可现在看到这个小泥人,她才知道原来这小子是觉得男女有别,才不肯给她碰的。
好吧,虽然这八岁的孩子放到现代都还能进女厕所,进女澡堂的,但在古代社会早已是七岁不同席了。
六皇子在苏慢慢面前表现出了一个小绅士该有的礼仪和姿态,反而是她,仗着人家年纪小就总是欺负人家的肉肉脸,实在是不该呀。
苏慢慢拿着小泥人,一边欣赏着,一边歪在凉榻上。
夏天很热,尤其是到了下午,人就开始忍不住的要打瞌睡。
苏慢慢的瞌睡虫一上来,就拿着小泥人睡了过去。
窗外虫鸣花香,翠绿的芭蕉叶发出细微的声响,带出一股夏日的蓬勃生机。
苏慢慢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窗户口站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套短袖和长裤,十分干净的白,神色慵懒的屈膝站在那里,阳光从四面八方撒进来,落在男人的脸上,那一刻,他漂亮纯洁的就像是那年夏天我们一起追过的那个男孩。
等一下?不是梦吧?
苏慢慢猛地一下睁大眼,坐起来。她先是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往四处张望,在看到熟悉的屋子后,脸上的惊喜之色缓慢褪去,又转头看向男人。
陆砚安从窗户处走过来,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苏慢慢。
苏慢慢伸手接过,发现是一套短袖和长裤,跟她画里画的一模一样,简直可以说是神还原。
她再看陆砚安,面前的男人本就长得好看,现在换了一身清穿靓丽白色短袖,还有一条长裤,更衬得那双腿修长笔挺。他黑色的长发被扎起来,束成高高的马尾,露出纤细的脖颈和漂亮的下颌线。
啊,还有能养鱼的锁骨。
注意到苏慢慢的视线,陆砚安道:“头发不能剪。”
苏慢慢忍住到口的惊呼声,迫不及待的赶紧也换上了那套短袖长裤,并且在衣服最
就是跟江画纱设计的那种一模一样。
不得不说,男人很细心。
可是他怎么知道她的size?
换好衣服,苏慢慢走出来,跟男人面对面。
她也扎上了高高的马尾,白色短袖外露出的肌肤莹白如玉,一双白皙到发光的手臂,漂亮的锁骨线条,满脸的胶原蛋白,整个透出一股无法掩饰的青春朝气,像阳光,像小太阳。
她伸展自己的双臂,沐浴在窗外直照进来的阳光下。
“穿上这套衣服,我好像回去了。”
男人微笑着走过来,站在她身边。
苏慢慢偏头看他。
短袖长裤,虽然依旧是一头长发,但没有一丝古代人的感觉。
“你好高。情侣的最佳身高差是20厘米……”话说出去了,苏慢慢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真是被感动冲昏了头脑。
可是这样一看,他们两个人穿的难道不像情侣装吗?
太阳太热了,苏慢慢觉得自己的脸被烧得绯红。
她赶紧往里面躲了躲,并用手扇了扇自己的脸,“好热,这个太阳太热了。”
听到小娘子说热,男人似乎又想起什么。
他转身从桌上拿来一杯水递给苏慢慢。
“尝尝。”
“这个是什么?”
“快乐水。”
快乐水?
苏慢慢伸手接过,她听到气泡破裂的声音,那是属于夏天的味道。
雪碧!
苏慢慢眼前一亮,喝了一口,然后又喝了一大口。
“你从哪里弄来的?难道你身上还带着系统?能开超市的那种系统!”苏慢慢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激动坏了,“我要薯片、可乐、巧克力!”
小娘子伸出双手讨要。
陆砚安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掌心。
“没有。”
好吧。
苏慢慢的小脸顿时垮下来。
希望破裂了。
“过来。”陆砚安领着她走到房间角落处,移开花架,露出放在那里的一个密封罐子。
“里面是洗干净的松针和清泉水,还加了几勺糖。密封几日,再打开,就是你的快乐水。”
“你怎么想到的?”苏慢慢惊呼,“这也太神奇了吧?学霸真不愧是学霸啊。”
苏慢慢一边夸赞,一边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
青翠的松针被泡在糖水里,有细小的气泡不断涌上来然后又在表面破裂开来。
苏慢慢嗅到甜滋滋的汽水味。
她跟陆砚安一人一杯,拿着汽水,靠在窗边。
身上的衣服,手上的汽水,都散发着穿越千年的气息。不止是时间,更是空间。
这种异国他乡的熟悉感,让苏慢慢都差点忍不住落泪。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男人抿唇,纤细眼睫落下,遮盖住眸中深色,“因为是朋友。”
“……哦。”苏慢慢仰头喝下手里的雪碧,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没有刚才甜。
她伸手盖住杯口,然后使劲晃了晃,雪碧的水浸润在手掌之上,从指缝里溜出来,里面的气又被摇出来一点。
小娘子动作有点凶,一边摇,一边道:“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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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楼的事情泡汤了,陆锦泽脸上却没有半点愤怒之色,反而冷笑了起来。
江画纱看着神色反常的陆锦泽,忍不住心中一阵发毛,“你怎么了?”
“很有趣不是吗?”陆锦泽是笑着说的,可他的神色却阴鸷至极。
“哪里有趣了?”江画纱不解。
“你不觉得我们到现在,想办的事情都没办成吗?不管是王美人还是摘星楼,总有人挡路。”
“或许只是巧合?”
“我从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多巧合。”陆锦泽能成为白手起家的总裁,拥有很强的敏锐度。他试探了一次,然后又试探了第二次,终于,他确认了。
有人在跟他对着干。
陆锦泽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一定是陆砚安。
“我就知道,陆砚安是不能留的,可我下了这么多次手,他都还活着,是我小瞧他了。”
虽然陆砚安的人设是个圣母,但他能将六皇子教授成千古一帝,必有他的才华和学识在。这样的人很聪明,若非陆锦泽是带着剧情穿书的,根本就没有资格跟他斗。
可他既然来了,就必须要占据主位。
陆锦泽给自己的定位从来都是主导者。
一山不容二虎,就比如一本书容不下两个男主,他跟陆砚安,只能留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