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风不停的从通风口里灌进来,吹得苏瑾本是白皙的一张脸更显得苍白了几分。
她听着外面不停传来的脚步声,看来这一次雷钧真的是倾巢而出了。
现在的雷氏,肯定是固若金汤,甭说一个大活人了,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咚咚咚。”头顶上的管道忽然传来敲打声。
苏瑾知道,那是许程给她的暗示,他已经把东西放在了指定位置。
她再次确定苏夫人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这才慎重的推开通风口,从顶上悬空而下。
整个走廊,静若无人的死寂。
电梯敞开,苏瑾就这般堂而皇之压根就不担心会被人监控的危险走了进去,她按下电梯数字。
下一刻,有保安从楼梯间跑了出来,在电梯合上的瞬间,他看见了里面站着一人。
苏瑾带着鸭舌帽,把自己的五官遮挡的严严实实。
保安瞧着这个行为有些诡异的人,连忙跑了过来,更是提高音量的大喊一声,“站住。”
苏瑾不以为意的抬了抬头,朝着扑过来的保安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微笑。
保安晚了一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电梯数字上升,他拿出对讲机,汇报着情况,“A区4号电梯有行为可疑的人进入。”
话音一落,监控室内的调度员手忙脚乱的打开指定区域的监控画面。
电梯里,空无一人。
“立刻锁定电梯。”对讲机里再次传出声音。
监控室内的工作人员僵硬的转了转脖子,他不仅看不见任何人,甚至连电梯的操控权好像都失去了,无论他怎么控制,电梯数字依旧在上升。
这真的是青天白日下见鬼了。
没有人,当真是没有人进入电梯。
保安听到回复,碰巧在这个时候有股阴风应景的出来,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那个邪魅的微笑,那个瘆人的感觉,他是看错了吗?
苏瑾从电梯里走出,压了压帽子,东张西望一番之后,确定保安不敢搜到这一层,她弯下腰将垃圾桶里被人遗弃的袋子捡了起来。
“雷先生,事态紧急,可能需要您亲自去一趟工业区。”
许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苏瑾推开了旁边的消防通道,疾步而下。
雷钧抬手,示意他别再说话。
许程下意识的看向毫无动静的走廊,目光更是时不时的看一看那个垃圾桶,也不知道那丫头来了没有。
整个雷氏,仿佛都戒严了,想必是雷钧知道了有人闯入。
看来那个丫头是真的溜进来了,而且还带走了被雷钧监控着的人。
雷钧谨慎道:“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许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雷先生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雷钧瞥了他一眼,“工业区的事暂时全权交给你负责。”
“可是——”
“我既然给了你权利,你就有处置的资格,你自己看着办吧。”雷钧大步往前走去。
许程暗暗的轻喘一口气,还好雷钧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一查究竟。
通风口里,寒风依旧。
苏夫人捂了捂昏重的脑袋,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有道人影背对着她。
苏瑾斜睨她一眼,确定这个人已经清醒之后,这才不疾不徐的把针剂从无菌盒里取了出来。
苏夫人看清楚了对方,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瑾没有回复她这个愚蠢的问题,继续处理着针剂。
苏夫人环顾四周,“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处于交集口的通风管道处,不停的有寒风从四面八方刮来,苏夫人脑袋一阵发晕,她晃了晃头。
“你以为你愚蠢的自曝方式会救回苏娇?”苏瑾冲着她冷漠一笑。
苏夫人龇牙裂齿道:“都是你害得娇儿,苏瑾,我会让你不得好死的。”
苏瑾弹了弹针管,“你可能还没有学会什么叫做识趣,现在这种局面,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让你泄露我的秘密吗?”
苏夫人看着她手里的针管,“你要对我做什么?”
苏瑾再取出另一支针管,云淡风轻的说着:“你可能不是很陌生,小时候你经常给我注射,难道苏夫人贵人事忙,忘了吗?”
“你要做什么?”苏夫人开始往后退。
可惜她是一个成年人,在狭小的通风口,她的身影真是笨拙而臃肿。
苏瑾道:“一般而言,X4是特殊药物,神经有缺陷的人每次注射零点一毫升便可,一个月只能注射一次,大剂量的进入人的身体,会直接破坏她的记忆中枢以及面部神经,导致很严重的面瘫和记忆缺陷。”
苏夫人哆嗦着往后挪,“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瑾没有理会她的质问,继续说着:“G5这种药,是一种运动神经控制药物,也就是常说的兴奋剂,同样是在大剂量服用下,会破坏人身体的所有运动系统,大概就是肢体不协调了。”
“你、你想做什么?”苏夫人好像都说不清话了,这个死丫头是疯了吗?她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苏瑾抬眸,目光灼灼的看着面露惊慌,可能是被自己吓到了的女人,她勾唇一笑。
苏夫人面色表情一僵,她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就想要往后跑。
苏瑾显然比她快一步。
“啊。”苏夫人觉得自己的脖子上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整个视觉都开始模糊,她哽咽道:“你这是干什么?”
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最后竟是如同羊癫疯发作那般瘫在地上,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着。
苏瑾又掀开她的胳膊,继续注射第二针。
“我不会杀了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活着。”苏瑾放下了她的袖子,将针管往管子上一扔,再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
苏夫人张着嘴,无论怎么努力,都说不出一个字。
苏瑾看着时间,药效会在五分钟之内起来。
“头顶上好像有什么异响?”走廊上本是路过的保安忽然停了下来,朝着旁边的同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上空,“你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
对方竖了竖耳朵,“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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