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众人看着激动的罗伯特,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有些复杂。
大家一方面对罗伯特像是“没见过市面”对样子有些哭笑不得，另一方面……又感觉自己和罗伯特好像也没差太多。
——只是内心震惊,没表现出来罢了。
井永言左看看右看看，他看着自家没什么反应对总经理,又看着兴奋到恨不得现在就要开始拍摄的罗伯特,最后终于艰难开口：“方先生……”
“您……”他想到方寻瑜那些像是让牛顿的牛顿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的话,“我们这边还是会给您准备好威亚的。”
“动作指导明天就来，你们一起商量着来就行……”
井永言说完，伸手擦了擦自己脸颊上落下来的汗,轻轻松了一口气。
“不错,”总经理也跟着点了点头，再次夸了句,叮嘱了井永言几句，“等成品出来了好好宣传。”
楚怀瑾：……
楚怀瑾在一边看着方寻瑜,看向对方的眼神中再次带上了探究。
方寻瑜身上像是有种魔力。
虽然能力满身，但他并不会刻意去炫耀自己会什么,仿佛掌握这些技巧都是理所当然而又信手拈来。
甚至……他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方寻瑜还会什么。
每次舞台或者表现，楚怀瑾都莫名有种开盲盒的感觉。
在听到对方的舞台设计之前，完全想象不到对方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楚怀瑾看向方寻瑜的眼神带来些探究，而站在一边陪同,一直没说话的小王也惊呆了。
他有些呆呆地看着被大家围在中间的方寻瑜,此时此刻，甚至有些想要仰天大喊一声——
老婆，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
因为方寻瑜和楚怀瑾的宣传照甚至根本不需要修,只需要修一下拍摄的背景。
所以《星月传奇》当晚就直接把今天拍的宣传照发出来了,效率高的让人咋舌。
@星月传奇V：宣传照来了！@楚怀瑾@方寻瑜，内含新地图的解锁照片哦～【微博图片】
图片是难得的十八宫格。
不少网友们看到这么多张照片的时候纷纷震惊的评论。
【卧槽？这是《星月》发的微博？十八张宣传照？我没看错吧？！？】
众所周知，《星月传奇》游戏画面做的极好，但是就是在宣发上没有太给力，也正因为这，《星月传奇》的宣发总是备受关注，也经常容易让大家吐槽。
甚至连游戏的宣发部也都没成立多久。
跟其他游戏铺天盖地到甚至连视频暂停都躲不过的宣发相比，《星月传奇》简直就是一股清流。
甚至清流到……代言人都是前几年在不少游戏老粉看不下去了的强烈要求下，才请了楚怀瑾来做代言。
然而即使有楚怀瑾代言，经常也只是发一张照片，最多不超过三张。
也正因为这，《星月传奇》的官博下经常容易出现网友和游戏粉“你敢不敢再多发几张”以及“得亏你游戏做的好，就这个宣发迟早要完”之类的很铁不成钢的问候。
【卧槽！！！十八宫格！《星月》的宣传终于要站起来了吗！】
【我震撼了，我刚刚去看了下，《星月》去年一年都没发满十八张吧……】
【我也，而且看楚怀瑾工作室发的日程，《星月》的拍摄明天还有，好像是要拍宣传片了。】
……
不少网友看到这十八张照片后心满意足。
至于十八宫格的原因……其实是因为罗伯特实在是一张都舍不得删。
——甚至如果不是最多能放十八张图片，罗伯特能弄个几十张传上去。
这十八张照片都是静态图，前九张都是代言人楚怀瑾在不同场景穿着不同衣服的宣传照，背景或是在云端，或是在战场上，或是在万人之上运筹帷幄，或是在小镇上像是云游四方一样。
不论是特写抓拍还是全身照，每一张都带着满满而又铺满而来的古代气质。
楚怀瑾看镜头的时候带着一种疏离和冷淡，这种疏离感甚至穿透屏幕，让屏幕前的众人莫名产生了一种像是画中人一般，在他身前，却又无法靠近的感觉。
凛冽而又带着淡淡的睥睨。
【救命，看完血书楚怀瑾去拍古装电影，我们的古装届需要拯救啊呜呜呜！】
【斯哈斯哈，感恩《星月》，让我们除了拍戏见到这么多古装造型的楚老师。】
【楚老师的古装造型真的一绝的！！他身上的气质好特别！】
【老公！我可以啊老公！！】
网友们一边嗷嗷叫着一边向后划去，再次被方寻瑜的脸冲击到了。
九张以后，色调骤变。
原本或温馨或苍茫的暖色调画面骤然被冷色调而取代。
画面铺满了蓝绿色。
波光粼粼的海域，坐在礁石上的鲛人。
整个画面的氛围感拉到了极致。
再向后就是方寻瑜的脸部特写。
少年的眼睛很亮，浓颜的大五官把这夸张的人鱼妆容衬的更加有冲击力，但是少年的气质却是沉静而又纯净，这两种奇妙的气质结合在一起，像极了美貌而不自知的鲛人。
他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神澄澈而又虔诚，微微上仰的头和半张的嘴，像是在准备开始了浅吟低唱。
网友们：！！！
【！！好好看！这比花絮里的照片还要好看啊！！颜狗大满足！】
【救命，我直接嗨老婆！】
【对不起楚怀瑾，我先短暂地跳个坑，这个造型简直在我的XP上疯狂跳舞，我要多看一会老婆，过会再投入你的怀抱呜呜。】
……
不少网友一张张地划过来以后，心中的激动和表达欲完全按捺不住，还没看完所有的宣传照，已经忍不住疯狂发评论了。
【太好看了，这次的宣传照每张都封神了，《星月》真会找，这两人都是建模脸……捏妈妈的，我游戏里捏脸都捏不住这么好看的。】
【小孩子才做选择，两个帅哥我都爱！】
【就是，楚怀瑾是我老公，方寻瑜是我老婆，谢谢《星月》，现在我也是老公老婆都有的人了。】
……
然而所有的讨论都在众人滑到最后一张的时候停了下来。
不少人看到最后几张图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
最后几张图还是新地图的场景。
不同的是，画面中不仅有方寻瑜，还有楚怀瑾。
最绝的一张图，是方寻瑜在画面坐下角侧着脸仰着头，看向上的眼神带着虔诚和不易察觉的爱意，手也微微向上伸出，像是渴望被回应，也像是渴望被拯救。
而楚怀瑾在画面的右上角微微垂头，看向方寻瑜的时候，脸上的疏离感已经完全消失，带着一丝隐忍而克制的爱意。
他的手也微微向前伸出，两人的手挨地极近，却在还没触碰到对方指尖的时候定格。
整张画面也是蓝色调，两人的衣角也都飘着，那未触碰在一起的手和相互对视的那眼神，以及方寻瑜侧脸上像是落下眼泪般闪着微光的珍珠，唯美而又悲怆。
【草（一种植物），没想到有一天我看图片也能看到头皮发麻。】
【真的是头皮发麻了，看到这张图片的时候我眼泪都飙出来了，原来这就是美哭了吗。】
【这张照片真的好绝！建议某些内娱演员好好学学，这才叫故事感好吗！有些演员连演戏都没人家照片有感觉……】
也有不少人看到这张图后，直呼这种神图不出现在试卷上简直暴殄天物。
【呜呜，说不定几百年后，历史或者政治试卷上就有这张图，让学生们分析这图的内容以及当时的时代背景以及背后的深刻内涵了。】
【我赌个五毛钱的，既然出现了鲛人，估计要跟神话有关系，也可能是……生物基因突变？】
【这么美的图，写个分析含义或者根据资料写篇作文不过份吧？本语文老师跃跃欲试。】
【老师！我写！我能写CP同人文吗，救命啊，楚怀瑾简直像是被拉下神坛的神，跟鱼鱼两人之间的爱隐忍又克制，救命，好虐，但是好好磕哦，简直绝美！！】
【我也是，别说八百到一千字了，我直接写个几万字出书！】
……
“怀瑾握瑜”CP超话又又又又过年了。
【《星月》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啊你！你先放单人照片再放双人照不就是想让我们磕拉吗！】
【破案了，我明天一定要蹲到这个摄影师是哪个姐妹，太牛了，直接带着官博一起舞。】
【自从磕了怀瑾握瑜以后，粮食天天向嘴巴里塞，这就是热圈的快乐吗，嗝儿～】
甚至有“怀瑾握瑜”的CP粉看着差不多热度的CP超话看了一圈后回来，有些凡尔赛般的担心着——
【姐妹们，咱们过年……是不是太频繁了？】
【要不要低调点？别家不会嫉妒我们，然后来搞我们吧？】
然而——
这条消息刚发出去以后，瞬间出现了不少意料之外的留言。
【那个……实在不好意思，我本来是别家超话看着你们最近热度蹿的快，被派过来卧底学习的你们超话升热度的方法的，没想到你们正主比你们努力。】
【实不相瞒，我也是，现在我已经爬墙了……】
【我也是，处方药姐妹们不要担心！问题不大，大家接着奏乐，接着舞！】
“怀瑾握瑜”CP粉们：？？？
*******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的拍摄。
“方老师，”拍摄之前，小王小声对着方寻瑜提醒着，“咱们的动作指导特别凶。”
“好像是请的什么舞蹈学院的老师，”不怎么追星的小王并不太懂这些，“反正是个挺有名的舞蹈学校的，当时请她花了不少钱，而且还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我们游戏里出现的所有舞蹈动作都是他设计的，”小王提前给方寻瑜打着预防针，“不过他也确实有水平，我们的角色的舞蹈甚至战斗起来的美感，比同类游戏做的好太多了。”
“但是当时我的同事们被骂地好惨的，”小王顿了顿，继续跟方寻瑜介绍着，“他真的毫不留情，一点都不给面子的。”
“不愧是教授，我们公司那么多学霸，以前从来没怕过老师的，在路上见了他都绕道走。”
“而且……”小王悄悄地看了一眼那边的楚怀瑾，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着，“他之前甚至连楚老师都敢说的。”
“不过听书楚老师确实厉害，这个陈老师说什么立刻就能Get到了，”小王像是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都说了出来，“倒是没怎么被骂。”
“不过还好陈老师平时挺忙的，不怎么出现，”即使是在宣传部，小王依旧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对方寻瑜感慨着，“我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到绕道走。”
“其实本来陈老师只是那边游戏动作设计的，昨天听说你来了，主动要求过来动作指导的，”小王小声说着，“好像井主任跟她介绍完以后，她还说要给你亲自设计动作。”
方寻瑜：！！！
方寻瑜被小王说的也有点害怕。
他现在的舞蹈水平虽然确实还可以，但是……毕竟在水上和水下跟在陆地上还是不太一样。
他也只是在浴室的池子里练了几次而已。
也不知道……这陈老师设计的动作难不难。
“没事，”像是看出来了方寻瑜的担心，也走了过来，“我这边拍摄基本完成了。”
楚怀瑾说完，自然地接了一句：“跟你一起去。”
“正好我拍完了也要回同行村，”楚怀瑾有些不自然地解释了一句，还不忘在路上提点几句，“陈老师挺凶的，你拍摄的时候一定要仔细听她说了什么。”
“她水平很高，是国舞的古典舞教授，国家级的舞者，年轻的时候是国家舞团的首席，《星月》请她来指导动作是花了大力气的，”楚怀瑾一边跟方寻瑜一起走着，一边给他介绍着即将合作的陈老师的履历，“从舞团推了以后直接被聘到国舞了。”
“她教出来的学生几乎全成了顶级舞者，”楚怀瑾对方寻瑜不紧不慢地介绍着，“每年的舞团C位全是她学生。”
“所以平日里会严格一些。”
小王听完倒吸一口凉气。
——他知道陈老师牛，但是不知道陈老师居然这么牛。
国舞教授，国家舞团的C位……
这种在梦里都想象不到的大佬居然就在他身边。
小王听完默默底下了头。
怪不得看他们都是废物，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方寻瑜听完也点了点头，对着楚怀瑾道了声谢。
一行人就这样到了拍摄到地点。
“陈老师，您好，”在知道陈老师的履历以后，小王的语气愈发恭敬，甚至还有些不容易发觉地打着颤，饶是平时伶牙俐齿，此时此刻说话也有些不太利索，难得打了个磕绊，“这这这是我们今天来拍摄的方老师。”
小王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平静，继续跟陈老师介绍着：“这是楚老师。”
“嗯。”陈老师应声，简单地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淡，甚至看起来比之前给游戏动作设计指导的时候看起来还严肃。
她的目光落在了方寻瑜身上。
陈老师身上的气场太强，小王说完话就站在了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感受着陈老师这来自特级教授的压迫感，莫名联想到了在学生时期见到了严肃又让人害怕的班主任的感觉。
楚怀瑾在一边也垂了垂眼。
他的眼神落在方寻瑜身上，微微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担忧。
甚至连一向奔放的罗伯特都瑟缩地抱着相机站在一边，安静如鸡。
他那一头飞扬的金色头发看起来都有些发蔫了，像极了被老师罚着站墙角的染发学生。
气氛一片寂静。
大家像是学生时代那突然被点到问题那样，或是低头看地，或是抬头望天，亦或是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出神，没有一个人敢跟陈老师对视。
甚至连楚怀瑾都不自然地别了别眼。
方寻瑜除外。
一片寂静中，方寻瑜一边疑惑着大家怎么突然安静，一边跟陈老师的眼神对上，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
偷偷抬眼瞄了一眼的小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完了。
以小王丰富的校园经验，跟老师的眼神对上以后，下一秒准被点名。
就在小王微微挪动着身子，准备去拽拽自家偶像的衣服，提醒一下对方的时候，紧接着就听到了陈老师的点名。
“方寻瑜是吧。”
陈老师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长年累月浸染的压迫感。
罗伯特听完，抱着相机默默地再次向角落靠了靠。
小王默默停了动作，一动都不敢动地看着陈老师。
楚怀瑾也抿了抿嘴，看向陈老师，下一秒仿佛就要说着什么。
然而——
让他们没想到的画面出现了。
陈老师那一向严肃而不苟言笑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笑。
说话的感觉虽然还带着抹不掉的压迫感，却明显能让人听出来亲切。
“终于见到你了，”陈老师那张严肃的脸上露出了笑，语气中竟然带着欣喜的感觉，“太好了。”
罗伯特：？
小王：？？
楚怀瑾：？？？
方寻瑜被这么猝不及防地一问，也有些懵。
他从原主那为数不多的记忆中努力搜寻着，确认自己确实不认识眼前面的这个陈老师。
方寻瑜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的情绪。
就在他张张口，不知道如何去回的时候，就听到对面的陈老师继续开口，语气依旧亲切至极。
“我看过你的《盛世》以及《锁》的舞台，”陈老师说到这，眼睛中闪着神采，说出了小王听到的第一句从陈老师口中听到的夸人的话，“特别好。”
众人：！！！
小王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的陈老师。
陈老师居然……会夸人。
然而让众人大跌眼镜的还在后面。
“其他舞台前几天也看了，也很不错，”陈老师语气中带上了些可惜，“就是舞蹈的镜头，尤其是中国舞的镜头，不是很多啊。”
众人已经呆滞的时候，方寻瑜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上了陈老师的话：“其他舞台主要展示了一些乐器之类的。”
“《兰陵王入阵曲》的那个舞也不错，”陈老师脸上一直带着笑，像是话家常一样跟方寻瑜讨论着，语气再次带上了些可惜，“就可惜唢呐限制了动作，不然这个鼓上舞应该能动作更大，更完美。”
就在方寻瑜张张嘴，准备跟陈老师解释一下那其实是个乐器唢呐舞台的时候，陈老师继续开口说着。
“你舞蹈的力量性和稳定性都很强，”陈老师一边说计划还不忘夸着方寻瑜，“所以我这次动作设计了两组，空中的和水下的。”
“听说你还会水面的，都可以加上，”陈老师笑眯眯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让人羡慕的和蔼，“这边舞蹈的道具也都有。”
“我看了你的舞台，你的软开度极高，”陈老师的语气中带着赞叹，“跳、转、翻三大类的基础动作，也做的特别干净漂亮，利落的很。”
“所以我给你设计的难度比较大，基本上想要还原游戏里的动作，”陈老师简单地说了下接下来的拍摄，“跳的动作主要有大射燕跳、双飞燕跳、元宝跳、斜探海跳、旁提燕式跳。”
“旋转主要是连接、复合型旋转，”陈老师简单地跟方寻瑜介绍着整套拍摄需要的主要动作，“比如说吸腿拧身转连接大掖步转、拧身后腿转复合小射燕转这种。”
“翻身主要是和连接翻身以及复合翻身，”陈老师的话让小王听的头晕，莫名有种听高数课的错觉，“有踏步翻身连接点翻身以及探海翻身复合吸腿翻身之类。”
“这个难度其实有点大，”陈老师看着方寻瑜，“你……应该没问题吧？”
水下转圈绕，水上空中转体。
都不是太难的动作。
方寻瑜松了口气。
“没问题的，”方寻瑜对着陈老师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轻松，“不难。”
这些动作都不难，方寻瑜想到自己即将要拿到的一百五十万，尽职尽责地继续问着：“陈老师，需要竹漂板漂或者水上环舞吗？”
陈老师：！！！
“你……”陈老师的眼神中带着复杂，“会这些？”
方寻瑜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点点头。
陈老师的眼睛瞬间变得惊喜。
“没想到……”
她激动地喃喃着：“这种早已经失传了的技法，居然还有人会……”
陈老师的眼神中带着激动，她看着方寻瑜，眼睛冒出来了饿狼似的光。
众人看着陈老师突然握着方寻瑜的手，笑容慈祥地让他们害怕。
紧接着，他们听到陈老师语气中带着压抑着的激动，细声细气地开口对方寻瑜说着——
“小瑜啊。”
“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舞团兼职任个教？”
众人：？？？
方寻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