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的负责人看着自己跟楚怀瑾这有些奇怪的聊天记录,陷入了沉思。
敏锐的嗅觉让他感觉到楚老师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他看着这一个个链接，突然感觉刚刚楚老师发给自己的这些视频……
跟他那一天天疯狂乱磕的妹妹，在家整天看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CP剪辑视频，好像有点相似。
《星月》的负责人有些疑惑地嘀咕了一声。
没想到……楚老师居然跟自家妹妹,好像在同一片海域冲浪？
虽然疑惑,但是上级的任务要紧,《星月》的负责人挠了挠头，他简单地进行了一下心理建设，迅速点开了楚老师给自己发的链接。
现在的粉丝剪辑水平确实不错。
音乐配上滤镜,再加上精心剪辑过的动作，居然让他看的有些热血沸腾的。
虽然作为《星月》宣传部的负责人，井永言平时也跟娱乐圈打交道，但是他们的关注点都是在专业的数据评估以及舆论风险评价上，艺人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串串数据和价值。
即使跟楚怀瑾合作过不少次了,但井永言并不会像是粉丝那样见到楚怀瑾还会激动,甚至帮自家妹妹要签名照的时候还需要她千叮咛万嘱咐才记得。
井永言从来没看过这种剪辑视频，也不太关注什么选秀舞台电视剧，即使内娱再烂,只要有人吃这一套，只要他们的代言人能把数据带起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井永言每天看热搜也只是关注一下自家合作的几个明星是不会塌房，看完立刻切换财经专栏和社会新闻,再去同花顺以及币安等软件看看自己炒的股买的币的今日行情。
这是他第一次看这种的视频。
没想到……居然还不错。
井永言知道在能把男性和女性造型都扮好的人并不多,甚至在COS圈都找了，但是都没找到那么有感觉的人选,现在已经逐渐开始转变思维,已经开始转向找一男一女,但是长相和感觉很神似的ser或者价格比较合适的三四线明星了。
也正因为这，井永言在看到第一个视频封面的时候，眼睛就忍不住亮了一下。
井永言第一个视频点开的是方寻瑜水仙向的视频，
封面上面正是一男一女，男生在拿着银鞭挥舞，女生在用水袖击鼓，中间的正好用鼓面隔开，衣服也是一黑一白，养眼而般配。
更难得的是，两人的五官简直一模一样。
井永言迫不及待地点了进去，不混饭圈的他感觉那密密麻麻的弹幕遮画面，看的自己眼花缭乱，直接把弹幕给关闭了，看完这个视频的他点点头，心中暗暗琢磨着这两个演员确实挺配的。
——长得也挺特别夫妻相，看起来挺像也挺符合自己刚刚提的要求。
而且看样子也比较陌生，他从来没在手下给的明星商业评估的报表里见到过对方，除了不太知道这两人的报价以外，都挺满足自己的要求。
果然，楚老师还是靠谱。
井永言越看越满意，立刻到评论区找这两个明星是谁，准备让下属明天上班出两份评估报告，却只在评论区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就是……这评论区看起来也有些奇怪。
【万万没想到系列。】
【好怪，再看一眼。】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会有人磕！！呜呜呜鱼鱼真的好好看哦，这颜简直了，呜呜呜说是从漫画里逃出来的我都相信……】
……
井永言：？？？
井永言看了一圈评论，发现里面基本上都是一些表示“这也能行”“城里人真会玩”这种意思的句子，虽然有些不理解，还是记住了评论里出现的“方寻瑜”的名字。
他继续点开了第二个视频。
第二个视频叫做“导演都给我看过来！这才是男宝女装（女扮男装）的正确示范”，打开后封面还是刚刚的那个女生，但是封面上的男生造型换成了带着金丝眼镜的吸血鬼造型。
看到题目和封面陡然反应过来的井永言：！！！
——怪不得评论区就只有一个人的名字。
他刚刚看的……
居然是一个人？！？
夜色渐深。
就在井永言沉迷加班，入神地看着楚怀瑾发来的视频的时候，自家妹妹井永语拿着热牛奶和卷子敲了敲房间门，进来了。
“哥，我把牛奶喝完了，作业也写完了，就差卷子要家长签字了，”井永语把卷子递给井永言，皱了皱眉，语气中带了点可惜，“我这次进步这么大，可惜爸妈出差了，一时半会看不到卷子。”
“行，”井永言点点头，语气中带着满意，他一边签名，一边对着自家妹妹叮嘱着，“继续努力。”
“别整天乱磕，容易耽误学习。”
“才不是，我心里有数的，”井永语撇撇嘴，“这次我作文我就是因为磕CP，各类句式全都学会了，用的一套一套的，之前我的物理也是跟着追星的小姐妹一起为了好好磕CP学的……”
“而且人总是要有精神生活的，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24小时不间断地整天都在工作搞钱，学累了得放松放松才能继续学下去的……”
井永语一边碎碎念地说着，一边抬头，视线正好落在了井永言还没黑屏的电脑屏幕上。
井永语本来的话突然停住了，眼睛也因为震惊倏然睁大。
视频正好暂停在方寻瑜女装水袖击鼓地明艳一笑上。
“哥，”井永语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语气也有些奇怪，盯着井永言问到，“你你你……怎么看这个？”
井永语看着井永言屏幕上的视频，大脑变得乱哄哄的一片。
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家大哥居然是这样的人。
她甚至都判断不出来，自家大哥看这个以视频，是因为一直盯着自己的动向，偷偷看自己的电脑，还是因为什么奇怪的癖好。
毕竟自家大哥这也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追星的。
但是他又在看粉丝向的方寻瑜的剪辑视频。
她莫名有种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感觉。
“哦，”井永言的语气淡定的很，“业务相关，研究一下。”
“对了，”井永言想到自家妹妹好像对娱乐圈这些如数家珍，他签完名以后，继续点开了这个视频，问着井永语，提前开始了背调，“你对他熟吗？”
“叫方寻瑜，男装女装都还挺好看的，不过应该是这几个月才起来的，上一季度的商业排名里没有他，”井永言一边给井永语介绍着一边点评着，“不然这张脸，没有什么美妆或者服装代言，没上过杂志封面，有点不太合理。”
井永语：……
作为鱼粉，井永语就这样听着自家大哥像是机.关.枪般突突突地问话——
“他人怎么样？”
“有黑料没？”
“代言的商务多不多？”
井永语：……
井永语盯着自家大哥，发现好像井永言真的没有其他意思，表情中带着尴尬。
“我可太熟了。”
“甚至熟到在粉丝群里混的还不错……”
“而且，哥，”井永语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了一个笑，伸出手对着井永言的屏幕指了指，给井永言了一个暴击，“你现在看的这个视频。”
“……就是我刚刚剪的。”
井永言：？？？
*******
虽然场景一度有些尴尬，但是自家妹妹是粉头，倒是方便了井永言了解不少事情。
“哥，你快去看鱼鱼的《盛世》！”
井永语感觉自家那从来都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大哥，好像突然跟自己有了共同话题，语气激动地以说着：“我不允许你没看过这个封神舞台！”
“我们语文老师已经连夜把这个舞台整理成作文素材了，”井永语语气中是控制不住的激动，“我们英语老师也一晚上把跟《盛世》舞台相关的完形填空和阅读题发给我们做了。”
井永语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鱼鱼的鱼池”群，把今晚在群里发的一些其他太太剪辑的神仙视频也给自家大哥转了过去。
“这些都是，哥你可以慢慢看。”井永语一脸兴奋地安利着。
看着手机上出现的熟悉的“全程高能！年度封神舞台！《盛世》高清纯享版”“舔颜向|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同时兼顾美貌和帅气！”“水仙CP慎入|温润公子X倾城舞姬，绝美剧情，BE慎”之类的题目，井永言愣住了。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
——这些链接，跟刚刚楚怀瑾给他发的不能说毫不相关，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井永言：……
“他是只有这几个视频吗？”看着楚怀瑾跟自家妹妹发的一模一样，甚至连顺序都一样的视频链接，井永言艰难开口，有些疑惑地以问着。
“怎么可能，”井永语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家大哥，“鱼鱼很火的好吗，我只是给你发了我们群里，管理姐姐刚刚整理出来的优质安利链接而已。”
粉丝群。
安利链接。
井永言越听越震撼，他一边看着这些链接，一边恍恍惚惚地想着——
真没看出来。
看起来怪高冷的楚老师……居然也追星？
*******
另一边。
“鱼鱼的鱼池”群里。
【唯爱鱼鱼崽：@鱼鱼让我奋发图强，诶，你怎么改名了？】
这条消息一发，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件事。
【方寻瑜的妈妈粉：对啊，你这是脱离了老婆粉的节奏吗！】
【永远相信鱼鱼的舞台：诶，对啊，你不是以前叫“方寻瑜是我老婆”吗！现在鱼鱼不是你老婆了吗，你是不爱他了吗！惊恐.jpg】
……
在鱼粉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下，井永语深吸一口气，对着大家无奈地解释着。
【鱼鱼让我奋发图强：我刚刚跟我哥爆马了。】
【唯爱鱼鱼崽：！！！怎会如此！你哥不是老古董吗！你怎么突然爆马了！！】
【永远相信鱼鱼舞台：对啊对啊，而且都爆马了，也没什么必要改昵称了吧……】
井永语看到这个问话，再次无奈叹气。
——怪就怪他看到自家大哥也像是在入坑边缘，一个激动，就把什么都说了。
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家大哥具体的工作到底是啥，但是她知道既然他每次都能见到不少明星，大概是跟明星广告之类的有关。
既然自家大哥顺便问了一下自己，又想到鱼鱼现在还没接到什么广告代言，井永语自然疯狂争取。
而且……万一自家大哥也以后见到鱼鱼，自己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drea签名照和To签。
结果她一个激动，就什么都说了。
甚至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老底全都抖出来了，连底.裤都不剩了。
后悔，现在问就是非常后悔。
【鱼鱼让我奋发图强：这不重要，反正我哥问我对鱼鱼熟不熟，我就什么都说了。】
【鱼鱼让我奋发图强：我哥其实挺好的，我寻思着万一他过几天跟鱼鱼合作，我表现的好一点说不定能有签名照，呜呜呜就什么都说了。】
【鱼鱼让我奋发图强：我哥看了我的号以后夸了我的剪辑水平，说以后能吃这碗饭，但是……他让我改昵称，说我之前的名字寓意不够好。】
【鱼鱼让我奋发图强：我之前不是跟我哥说追鱼鱼让我进步嘛，他就……让我叫这个，要么就让我叫“鱼鱼让我努力拼搏”，更土，呜呜呜。】
……
因为以前“方寻瑜是我老婆”这个ID招摇又活泼，不少人都很眼熟。
听完她在鱼粉群里字字泣血都控诉，鱼粉们笑抽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直接笑到打鸣，这也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感受到了被支配的恐惧，不过姐妹你想开点，说不定你过几天就有签名照了！！提前羡慕了！】
【哈哈哈哈姐妹，恭喜你成为鱼鱼前夫哈哈哈】
不少鱼粉哈哈哈地笑着，听完井永语那悲惨却有些好笑的经历以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奋发图强的前夫哥”就这样成了井永语名字的新代号。
给也有不少鱼粉瞬间反应了过来，开始了抢名字大战。
【！！！姐妹确定不叫这个名字了吗？我火速去改名！】
【我也！我们各凭本事！拼手速的时候到了！】
然而——
不少鱼粉冲到自己的个人主页改名的时候，却发现系统显示“此名字已经被其他人申请，请更换其他昵称”。
鱼粉：？？？
【所以，获胜者是谁？？？】
【可恶，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的手速那么迅速！】
【@方寻瑜是我老婆，出来！！看看是谁！！让我看看谁是新老公！】
在大家的集体安排下，万众瞩目的“方寻瑜是我老婆”终于出现了。
【方寻瑜是我老婆：嗯，刚一换就改了。】
【方寻瑜是我老婆：这个ID确实不错。】
众人：！！！
大家看到“方寻瑜是我老婆”的改名时间后，纷纷后悔——
【我们好傻，真的。】
【是的，傻呼呼的鱼粉还在心疼姐妹那好笑又悲惨的故事，聪明的鱼粉已经去把ID改了。】
……
热闹的鱼粉群里，有一个人有些恍惚。
小助理看着这个抢到“方寻瑜是我老婆”ID，被大家戏称为“方寻瑜新晋老公”的鱼粉的发言，莫名再次感觉越看越熟悉。
他向上翻找着群里的聊天记录，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个跟“方寻瑜是我的”这个管理说话风格相似。
小助理想了想，又切换了微信，再次拿着自家老板楚怀瑾的聊天记录，跟这两人的聊天对照了一下。
标准而规范的标点符号，从不发叹号的习惯，看起来严谨而又冷淡的语气……
小助理有些恍恍惚惚地反思着自己——
最近老板和颜悦色，老板基本上都泡在《与你同行》节目组，偶尔对接几个广告和杂志，自己工作压力也不大，这个月还发了奖金。
难道是最近工作太少了？
不然……
自己怎么看谁说话都像是自家老板？！？
********
这边的小助理还在怀疑人生，那边井永言已经敲定了方寻瑜，连夜对方寻瑜的商业价值做了评估，写好了关于新地图的宣传计划书，发到了顶头上司的邮箱中。
如果通过，等资金审批下来，自己明天就能去跟方寻瑜那边对接了。
他想了想，给楚怀瑾发了一条微信表示感谢。
【星月负责人：楚老师，谢谢您！您发的视频链接我都看了，已经写好计划了，不出意外的话，到时候还需要您帮忙牵线，联系一下方寻瑜先生。】
【星月负责人：这次真的太感谢您了，要是事成了请您吃饭！】
井永言没想到自己发消息的时候已经凌晨多了，平常回微信速度并不算快的楚怀瑾，这次居然回的迅速。
【怀瑾握瑜：吃饭就不用了，《星月》这边给方寻瑜的报价是多少？】
井永言：？？？
井永言看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楚怀瑾会问这个问题。
一般来说，报价这些是到时候自己跟方寻瑜的经纪人和本人谈的，一般在一个区间上浮动，看的就是两人拉扯的技术。
井永言甚至打听好了，方寻瑜的经纪人是个转行来的，比较好忽悠，虽然没把报价压的很低，但是绝对不算高。
【星月负责人：因为方寻瑜现在还算是素人阶段，并没有出道，其影响力和带动能力都是未知，所以评估以后我们这边的报价是十五万到五十万浮动。】
井永言这句话刚说完，那边的消息立刻发了上来。
【怀瑾握瑜：少了。】
井永言：……
【星月负责人：主要现在方寻瑜从来没接过任何一个代言，一切都是未知，现在也没出道，相当于素人，这个报价其实比较正常……】
【怀瑾握瑜：按照热度评估商业价值。】
【怀瑾握瑜：现在方寻瑜的热度并不小，流量也大，出道只是时间问题。】
井永言也考虑到这些了。
但是他没办法不考虑这是方寻瑜第一次代言，效果完全未知，商业价值也完全没有体现出来。
然而，对面的楚怀瑾像是知道屏幕那边的井永言在想什么，再次发消息过来。
【怀瑾握瑜：你按照现在同等热度明星进行报价，不需要顾虑方寻瑜的首个代言问题。】
【怀瑾握瑜：如果价格合适，我可以配合宣传。】
井永言：！！！
井永言想到楚怀瑾的身价，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像是要被这从天而降的馅饼砸晕了一般，井永言确认般地再次问了一句——
【星月负责人：楚老师您的意思是……在您的代言价格不边变的情况下，如果新地图那边需要双人场景的拍摄，您也可以参与出镜吗？】
井永言还在震惊和恍惚中，那边楚怀瑾回答的却非常痛快。
【怀瑾握瑜：嗯。】
井永言：！！！
原本已经躺下准备睡觉了的井永言一个鲤鱼打挺支棱了起来。
他拿出来电脑，立刻开始重新写起了计划和报表。
——不就是重新评估吗！
他写！！！
*******
这边井永言已经拿着全新的代言费，跟着楚怀瑾牵线搭桥成成功了，那边，井永言以前联系的明星组合还在等着合同。
“刘姐，你说都过去这么久了，那个井主管怎么还不来联系我们啊，”李晓月有些担心地问着经纪人，“会不会是我跟我弟钱要的太多了？”
“我打听了一下，我们两人加起来要的价格，比楚怀瑾楚老师还要高了。”
“那可是《星月》的代言，要是没有了……”李晓月语气中带了些担忧，“我们会后悔死的。”
“没事，”那个在李晓月口中被叫做刘姐的经纪人摇摇头，“只有你跟你弟才能拍出来鲛人男性和女性的不同形态。”
“不用担心，”李晓月的弟弟李晓天也赞同地点点头，有些不耐烦地说着，“到时候那个井永言找不到新地图的推广和代言，不想多花钱也没办法。”
李晓月点了点头，虽然刘姐和弟弟李晓天都很笃定对方没有什么办法找其他人，准备靠着这个代言大赚一笔，但她总觉得心中不太踏实。
甚至冥冥之中，第六感甚至告诉自己，这个代言他们两人好像拿不到。
她看了眼一脸笃定的两人，没说话，微微抿了抿唇。
只是心中总感觉有些七上八下的。
“没事，”李晓天看着神色中带着担忧的李晓月，“刘姐都去打听了，就是因为《星月》那边的负责人找不到男装女装都合适的明星，才想到了两个人的。”
“咱们两个人每人单独报价也是合理的，”李晓天的语气中带着笃定，“甚至除了我们之外，在娱乐圈里都找不到跟我们长得这么像的两个人。”
听到李晓天的安慰，李晓月点了点头，也微微放下心来。
——也是。
毕竟《星月传奇》的新地图是海域，主打宣传的是鲛人，放眼整个娱乐圈，也只有他们才能代言了。
既然如此……
他们报价高点，又能怎样？
*******
第二天。
睡眼惺忪接到自家老板的微信的小助理内心是懵逼的。
【怀瑾握瑜：《星月》那边的负责人今天去跟方寻瑜那边对接，我这边抽不开身，你带着他去，然后在一边盯着点，把价格定在一百五十万附近。】
【怀瑾握瑜：《星月》的负责人叫井永言，约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到十点这个区间，这是他微信，直接跟他练习就行。「推荐联系人：星月负责人」】
小助理：！！！
小助理看着自家老板一大早发来的消息，甚至一时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他甚至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再次拿起手机确认了眼消息。
确实没看错。
真的是……自己去见方寻瑜的经纪人。
小助理瞬间露出了像是吸氧般的表情。
——果然，跟着自家老板混真好。
小助理回得很快。
【小助理：没问题的！】
没困到恍恍惚惚的小助理脑子有些不太够用，手比脑子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条信息已经被发出去了。
【小助理：怀瑾哥，我是鱼粉，到时候能要鱼鱼的签名照不？】
小助理发完，瞬间清醒了，有些后悔地看着这条信息。
完了。
自家老板之前还敲打过他们，即使追星也要保持自己的专业度，对接业务前想的应该是业务而不是满脑子的签名照合照之类的事情。
好在还没过两分钟，自己还能撤回。
然而——
就在小助理长按着自己刚刚发的消息，刚刚撤回的时候，那个几乎不会及时回消息的自家老板，居然秒回了。
【怀瑾握瑜：？】
小助理看着这充满压迫性的问号，又看着对话框头顶悬着的那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般的“正在输入中……”，感觉自己这个月的奖金要凉凉。
【怀瑾握瑜：可以要。】
小助理：！！！
就在小助理感动落泪，发誓要好好为自家老板打工的时候，自家老板再次给自己发了消息——
【怀瑾握瑜：帮我也预定一份。】
【怀瑾握瑜：最好是特签版的。】
小助理：！！！
小助理有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看的一愣一愣的。
而那边的楚怀瑾想的非常细致，甚至还贴心地继续补充着。
【怀瑾握瑜：不知道他那里有没有准备好的签名照，如果没有，等瑜瑜出了同行村签完了再寄给我们也行。】
小助理看着手机上这一条条的信息，瞪大了双眼。
他想到之前那些有关有自家老板和鱼鱼的不对劲的情况，又想到这次这莫名其妙地要带《星月》的负责人去方寻瑜工作室，怎么感觉怎么不对。
而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测，小助理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偷偷用小号在微博上看的“怀瑾握瑜”超话的贴子里的话——
楚老师勇敢追！处方药永相随！！
*******
而另一边。
郝弘霍刚从央音的校长室里出来。
手里还拿着一摞各个专业的介绍。
刚刚被夹在四个大佬中间，听着校长亲自来拉人的郝弘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即使去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在那种条件下，根本听不进去。
身边全是一些以前只能在电视上或者书上见过的大佬，亲切地拉着自己说一些听不太懂的话。
那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
郝弘霍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央音大佬们拉拢的话，和校长那边给的优厚待遇，又想到最开始去国舞参观时，跟他一起走的那古典舞和名族舞以及音乐剧专业的三个老师为了方寻瑜争了一路也没争出了什么结果。
就在郝弘霍以为这就是巅峰了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楚怀瑾工作室的联系电话。
跟当时以鱼鱼粉丝名号提醒自己的声音相同，对方这次语气更专业了一些，简单地说着十一点左右会带着《星月传奇》的负责人跟自己聊聊。
郝弘霍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星月传奇》作为现在最火的端游，以制作精良，剧情引人入胜出名。
这个游戏的玩家数目非常庞大，当时代言人无数明星参与厮杀，最后签了楚怀瑾。
不仅如此，《星月传奇》还会出明星限定版皮肤和NPC，这个明星限定版皮肤和NPC的名额，每次都会有不少明星争抢。
而《星月传奇》最近开了新地图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也积极争取了，只可惜自己根基不深，没什么门路，当时虽然替方寻瑜投了简历，却被对方礼貌地告知流量不足，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郝弘霍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此刻。
郝弘霍脑子里只有一句话——
他们鱼鱼，真的牛逼！
*******
这边小助理接了任务，正带着井永言兴奋地拿着合同去跟郝弘霍对接都时候，那边楚怀瑾也在练习的时候把方寻瑜叫住了对方。
三公过后，最后的舞台要求现在也还没具体出规定，在练习室里人骤然减少。
而又因为排名公布，人员变少，练习室也因为此愈加冷清。
方寻瑜现在甚至可以一人一个练习室单独练习了。
“诶你来了，”方寻瑜从镜子中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楚怀瑾，笑了笑，然后一个后空翻，倏然出现在了楚怀瑾面前，对着楚怀瑾碎碎念地说着，“现在舞台还没定，你不用来这么早的……”
楚怀瑾没说话，把手里的水拧开，递给了方寻瑜：“先口喝水。”
而方寻瑜也像是习惯了一般，接过了楚怀瑾手中的水，微微仰头喝了几口。
“有个比较着急的事情，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方寻瑜一边喝着水，一边听楚怀瑾说着，“要是可以就让郝弘霍直接签合同。”
方寻瑜的脑袋点了点，用眼神示意楚怀瑾继续说下去。
“我这里有个游戏代言的工作。”
“主要内容是一个游戏的新地图宣传，包括拍宣传照、视频，甚至要当隐藏款的NPC建模，”楚怀瑾的语气顿了顿，“价格不是很高，只有一百五十万。”
“要是你觉得还可以，我就跟那边说一下，”楚怀瑾对着方寻瑜解释着，“直接签了那边进度能推进的快点，就不用等重新找完人再拍宣传片了。”
方寻瑜：！！！
方寻瑜听到楚怀瑾口中说出那“一百五十万”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刚刚喝进口中的水差点喷出来。
一百五十万。
方寻瑜甚至完全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一笔巨款。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最开始不太习惯，感觉没什么安全感的手机支付……好像大有用处。
方寻瑜甚至觉得一百五十万如果是现金，是走水了也背不动的程度。
甚至这一百五十万砸到他身上，甚至可能多到把自己埋起来。
“对了，”就在方寻瑜张口，正准备感谢对方的时候，听到对方继续说着，“之前我查过了，这个游戏没什么黑历史。”
“我代言过两年，今年续约了，”楚怀瑾把信息一条条跟方寻瑜说着，“除了钱不是很多，其他方面都还不错。”
方寻瑜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他听到楚怀瑾刚刚说出“钱不是很多”后，看向对方的眼神都变了。
一百五十万简直是巨款的程度。
这……还不多吗？
方寻瑜看向楚怀瑾的眼神再次变得亲切和崇拜。
——那眼神中还带着星星点点像是看向金库的炽热。
楚怀瑾被方寻瑜这有些灼热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战术性地咳嗽了一声以后，继续说着：“代言费不是很高，但是毕竟现在你是首代，已经尽力争取了。”
“代言的是一款叫做《星月传奇》的游戏，角色是鲛人，”楚怀瑾说完，看着方寻瑜，“你可以先考虑一会。”
方寻瑜：！！！
——这还考虑什么？
当然是答应他。
方寻瑜虽然没听懂那是个什么游戏，但是他听懂了那一百五十万。
他满脑子都被这一百五十万占据，甚至看对面的楚怀瑾都像是行走的一百五十万。
方寻瑜深吸一口气。
他生怕自己答应迟了即将到手的巨款就飞了，瓶盖还没来得及盖上，就急急忙忙地点了点头答应：“不需要考虑。”
“我代言！”
说完，方寻瑜想了想，急急忙忙地说了几句，甚至开始主动推销自己——
“去代言是演鲛人对吧？”方寻瑜积极地对着楚怀瑾推销自己，“我水性很好的。”
“我会水上舞，也会水下舞，”方寻瑜拍拍胸脯，“我能行，我可以！”
“尽管签！让郝弘霍看看没什么问题现在就签！！”
看着满心欢喜，突然支棱起来，已经开始掏出铅笔头，记录自己需要做什么工作的方寻瑜，楚怀瑾没忍住，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微微扬了扬。
“行。”
楚怀瑾拿出手机，通过视频看着那边的情况，看到画面中，双方满意地握手，正准备开始签合同后，对着方寻瑜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准备签合同了，”楚怀瑾把直播对着方寻瑜汇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再次提醒了方寻瑜一句，“可能宣传的拍摄会在淘汰赛之前，会耽误一些排练时间，你要是介意就跟我说。”
“现在是可以被叫停的。”
方寻瑜：？？？
“当然不会叫停，”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楚怀瑾，眨了眨眼，发出了灵魂疑问，“真的会有人，跟钱过不去吗？”
楚怀瑾：……
楚怀瑾：“。”
看着那边签合同的画面，方寻瑜和楚怀瑾两人默契地没说话，盯着屏幕看完了签合同的全程。
方寻瑜感觉自己又行了。
他琥珀色的眸子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对着楚怀瑾笑了笑，却对上了对方有些纠结的目光。
“这么了？”
察觉到对方像是有什么话要问自己，方寻瑜笑意盈盈地问着对方。
方寻瑜的眼睛生的极其好看，笑的时候眼睛弯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跟着笑容微微皱起的鼻子……
整个人漂亮到不像话。
而现在，方寻瑜就这样对着楚怀瑾笑。
楚怀瑾看到这个笑后，也是微微一愣。
感觉整个人的也跟着对方的笑一起轻松了起来。
楚怀瑾甚至默默想到那句鱼粉们夸赞方寻瑜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仅不夸张，甚至还有些贴切。
他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维持着也面部的表情管理。
楚怀瑾看着对方丝毫没想到之前对自己的“甜言蜜语假恩情”之类的吐槽，战术性地拿起一个纸杯，倒水喝了几口。
“瑜瑜，”楚怀瑾看着正在兴奋中的方寻瑜，委婉地提醒着，“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猝不及防被问地一愣的方寻瑜：？？？
方寻瑜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怪就怪在一百五十万给自己的震撼太大，楚怀瑾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自己居然忘记感谢了。
“谢谢楚老师！”
方寻瑜反应过来后，再次对着楚怀瑾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说完，方寻瑜总觉得这一百五十万的涌泉之恩，光是轻飘飘的一声“谢谢”，很难表达出来自己的兴奋激动和感激。
方寻瑜想到以前自己帮大家编曲教跳舞的时候，不少人感谢的方式，也都是过来抱抱自己，然后是对着自己说一声“爱你”。
方寻瑜想到这，在心中默默感慨着现在汉语好多有些字词的意思好复杂，很多意思都变多了。
在他心中，这里“爱你”的意思，应该跟“谢谢”差不多，但却比“谢谢”里面蕴含的情绪更厚重。
入乡随俗，方寻瑜想了想，也学着其他选手平时对着自己的样子，上去紧紧抱住了楚怀瑾。
紧接着，方寻瑜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到那让人感动的一百五十万的恩情，对着楚怀瑾继续说了起来——
“楚怀瑾，我……爱你！”
感觉到幸福来的猝不及防的楚怀瑾：！！！
到练习室准备找方寻瑜讨论事情的季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