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城,比不过雒阳和长安,那般广阔繁荣,但作为原滇国所在,于元封二年(前109年)新设治所以来,三百年间不断发展壮大。
城池规模,于东西南北之长宽算起来,亦属于南中少有之大城。
作为益州郡郡治所在,在经济、吏治多方面维系下,便是前番孟氏受降后,算上迁移之民,滇池辖区之内,仍有十数万百姓。
刘釜站在功勋台的高台之上,仰望下方密集人群,最能感受时下之豪迈。
他微笑颔首,另有从容大方之态,则是迎来阵阵欢呼。
许多人抬头仰望,只觉其人之伟岸,遥不可及,但又带给人亲切之感,让人如沐春风。
“这就是大汉将军,好生威武霸气!”
“看将军,不仅要看气质,吾等南中百姓,全赖将军,才能去除孟氏大族压迫,得受田地,此中恩惠,当永生铭记!”
“那是那是!吾家感怀将军之恩,以为当下者,已让吾家子从军,为将军效力!”
除称赞感激之言,当然也有的人关注焦点不同。
“将军乃头角峥嵘之辈,嫁女当嫁刘将军!”
“据闻刘将军已有妻室,否则我就是倾尽家产,便是也要将女儿嫁给这般英雄!”
“郑君,何须如此,吾即能将小女嫁于为妾,已然足矣,而像将军这般人物,将来可不正是大业有为之辈,可惜老夫膝下五个全是儿子。”
台下,除看热闹之蛮夷,另有滇池原有之民,如桥氏等大族亦然首先处于专门划分的区域观礼。
大桥小桥就处于人群之中,同诸多闺中少女一样,望见刘釜这等英俊豪杰,无不双眼发亮,目露倾慕。
耳边传来话语声,让人感叹中,又带着失落。
平南将军,如天上之星辰尔,旁人距之,只会越来越远。
“汉军来了!”
不知是谁用公鸡嗓子高喊了一声,众人纷纷侧眸,看向为兵士隔离的主道。
正见一行数百人的队伍,昂首挺近,大阔步走来。
同时间,功勋台鼓声响起,另有爆竹声响,整个滇池城内的锣鼓同时走向,百姓们亦立于两侧高呼欢迎。
按照流程,功勋台上之所授,受批授予者,以为金勋牌五人。
作为两方领军督军平叛之前锋之将,法正、泠苞、孟达此三人统领军事者赫然处于此列,张机、杜琼,此二人,各位医舍、官寺地方性建设出力甚大,同授金勋。
但因张机、杜琼二人,今一人主越嶲,一人主建宁,各自因政务繁忙,脱不开身,不能亲临,遂第一批上台授勋之人,仅有三人。
走上功勋高台上的台阶,以上好的木料搭建,宽阔而缓长,这也是为了方便下方围观之众,能看到行上之人的身影。
于侍吏引导下,以法正居中,泠苞和孟达,一人处于左侧,一人处于右侧。
随即,三人携手,同步拾阶而上。
有专门的郡府吏者,处于功勋台四周,开始高声讲述法正等三人事迹。担心一些蛮夷听不懂汉话,还提前派了一些通晓汉夷语言之人,于旁侧解释。
人于强者崇拜,以为天生使然。
三人中:
法正从南安出发,于僰道整军,以奇谋,连取南广、朱提、汉阳等九县地,破夷部七十二寨,威震犍为之地,且于粮草运输,吏民安置之中,出力众多,并为南中能于一年之内得以平定,贡献甚大;
泠苞本人得刘釜之邀,以为南中安宁事,领军于下,前于凉头寨之中,以最小代价,拿下此中重地,并得邛人归属,后于之指挥下,旄牛、阐县、卑水、苏氏共计十县地为之指挥下所获,并以整顿军纪,得旄牛军紧紧团聚于汉军之下,功劳巨大;
孟达则是于南广同法正分开后,率部走艰难之路,去得汾关山、平夷等六县地胜利,连破平夷之地牂牁郡西北之所,一百零九寨,为一月前,霍峻、马虎等部,能顺利平定牂牁郡之部夷之乱,打下了坚实后盾,后取建宁,亦是居功至伟。
三人到了功勋台之上,于主将刘釜先以一揖,刘釜以揖回礼。
于此庄重之典下,无论台下之嘈杂,三人神色各以肃穆以待。
或是此间情绪传染,无吏者指点,下方的围观百姓,及观礼之人也都默然下来。
随即,三人为刘釜邀至于功勋台前端,接受众人目视。有侍者于此时,手持托盘,从另一侧的台阶而上。同时刻,有三名穿戴盔甲,身材挺拔之军士,双手高举长剑,于后相随。
四人步伐一致,伴随着鼓声,每走一下,就仿佛是踏在人的心头一样。
咚!咚!咚!
这一下便是之前低头的人,也抬起了头,高望上方。
当四名侍者到达以后,皆躬身相递。
刘釜轻轻颔首,先是从托盘中,拿出一块金勋牌,上另有绸绫以系。
当之取出,放于手中后,于阳光之下,于众人目见,以为金光闪闪。
很多人心底犯出这般一个疑问,这是真金做乎?
台阶之下,如旁人一般林立的刘枫此时咧了咧嘴,心道,若是族弟刘釜以每人为金牌,那不知要花多少钱。
至于方才如霍峻等人还在幻想以为木牌之赏,此时谣言不攻而破。
而在台上,刘釜拿出的首枚金勋,以左开始,首先注目于泠苞脸上。
“泠校尉!”
泠苞此时以行军礼,抱拳道:“末将在!”
刘釜满目肃容,朗声道:“汝于平南中之战,以为汉将,多有辛劳,此勋牌授之!”
泠苞目闪泪光,垂首激动道:“末将谢将军!”
在于泠苞将勋牌挂在脖子后,刘釜随之拿起另一块金勋,看向中间的法正,道:“法校尉,此为汝应得之赏!今后南中之治,有劳君之众多也!”
此时的法正依然兼有领军校尉之责,与泠苞相同,法正想到刘釜于之礼遇和信任,即如当下,不以之年纪阅历,而以能力,以众多之事交付,心中感叹深矣,忙躬身道:“正受将军信任,无以汇报,唯辅将军之业,死而后已!”
面对孟达时,刘釜亦然礼遇,多加赞赏。
孟达想到自己与好友法正,初来蜀地投奔,为刘璋不信任,及冷落之一幕幕。而在随同刘釜,不到两年时间内,即以为之信重,以年轻之姿,跻身于高级将领。
便是握在手中的勋牌,不仅是激励,更是为沉甸甸之责任。
他抱拳道:“诚劳将军不离不弃,达无以为报,必以性命报之!”
三国从益州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