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定的机遇下,刘曦被委任为宗正丞,刘釜当下还不清楚。
要真知晓,也到宣布委任后去了。
在出洛阳城后,他即与百名游侠兵汇合,跟随益州官吏,按照原有的路线返回蜀地。
隔日即在注城,碰到了提前他们一日返回的荆州官吏。
两伙人,于曹军的监督下,遂一前一后的往南阳而去。
而在南阳宛县,新到任的南阳太守张绣,已然到任。
其并未改变南阳原有的官吏职位,仅将一些重要职位略作调整,安排上了自己的人。
刘炤其身居市椽这般职位,自不在之调整的行列,遂按部就班的待在市井任上。
这日,刘炤刚刚来到办公的楼舍,坐在案几,尚未喝得上从蜀地运来的茶叶,即见下属匆匆跑来汇报。
“刘君,下有一名为黄粱于外求见!”
“黄粱!”刘炤眼睛微眯,不动声色道:“原来是此人,此人在吾于襄阳任上时,乃是故人,汝去将之请之请上来!”
但实际上,刘炤心中却是暗暗吃惊。
黄氏兄弟,是之安排到族弟刘釜身边帮衬的人选。
就在元日的时候,他还收到来自洛阳的信件,刘釜以之二人统率游侠兵,于洛阳城外驻扎着。
而今黄粱来了,岂不是意味着族弟刘釜等一众益州官吏也回来了?
当黄粱进入楼舍之内,并向刘炤汇报后,刘炤即知其猜测无误。
不过,在等黄粱将事情说完,取出刘釜的亲笔信,看罢以后,刘炤才发现情况没那么简单。
族弟刘釜当下尚在鲁阳,使黄粱提前来见,竟是为了另一件要事。
“阿釜担心南阳太守张绣,会倒向曹操?这怎么可能?”
刘炤面上,难以掩饰那等吃惊之色。
刚被荆州牧刘表委任为南阳太守,防备北面曹军的张绣,会由此投降。
这说来还真没有人相信。
让黄粱下去休息后,刘炤把自己一人关在楼舍之内,来回踱步,自语道:
“此事事关重大,阿釜定不会口出虚言,一定是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且而今曹军欲攻打南阳之事,早就在市井传到沸沸扬扬,于此大概八九不离十了!
张绣非是刘表嫡系,若是曹操胜券在握,举大军来伐,南阳势必被破,张绣率众投降曹军,也并非不可能!”
刘炤擅于换位思考,转瞬即把几个关键给思考的明明白白。
而按照刘釜信末的指示,是让之尽可能的寻找南阳太守张绣通曹的证据,且先一步送给刘表,由此换的刘表的信任,这于他今后在荆州的仕途很是重要。
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刘炤能早做撤离的准备,别最后被张绣给卖了!
明白了刘釜的心意,刘炤很快有了思路。
眼下,曹操尚未完全选择进攻南阳,时间尚且充裕。他于郡府中结交的官吏不少,外有在市井之内,也有不少交好的朋友,这群人充分的利用起来,未必不会有大的收获!
“南阳一乱,只怕荆州局势也会紧张。正如阿釜所言,乱世出英雄,此亦为吾之机会也!”
刘炤没有因南阳将乱而有太多的担忧,反而有些兴奋。
当日,他即开始走访各地友人,一边暗自部署,一边打探情报。
尤其刘釜在信中提到的“贾诩”这个人名,被刘炤列入了重点的观察名单。
两日后,益州官吏途中加快了速度,先一步过了宛县。
但部众却并未进入宛县县城,而是于夜间,一行人受张绣之邀,参加了宴会。
宴中,张绣对近几日在洛阳名声大噪的刘釜,相当礼遇。
尤其为汉宗室,且得刘备曹操刘表,此三人称赞,那就是无形的名望。
而刘釜本人的谈吐,还有风度,也给张绣留下了深刻的影响。
宴中,刘釜也就近观察了张绣此人,包括一直亲随身边的文士贾诩。自是感叹汉末多豪杰,这二人近身看之,也知非池中之物,可惜最终都便宜了曹操!
宴后,因为时间太晚,刘釜等人在张绣安排的驿舍居住。
刘炤的吏舍,于此仅隔了一堵墙,受之所邀,两兄弟遂选择小会了一番。
两人碰杯饮酒,刘釜唏嘘道:
“我今日返回益州,短时间恐难以出蜀,与阿兄亦难以见面。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阿兄于外,要多注意个人安危,勿要像小时候一般,凡事都爱冲在前面。
且于荆州,刘表长子刘琦,此人宽厚,阿兄可多与之交往,或可助阿兄一臂之力!”
刘炤笑道:“吾发现阿釜你这些年以来,越发像得吾家阿母了。不过你放心就是了,为兄现在处事,可不想以前,能用脑袋想的,决不轻易犯险去做。”
说着说着,刘炤的表情越发严肃起来,带着兄长的威严道:“却是阿釜你于益州,需铭记汝常于吾所言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行汝出蜀,名声大起,不谈益州牧刘璋如何,只怕有不少人,于背后妒忌,对汝下黑手。
还有,汝回了益州,荆州的情报诸事,便交由吾了,该打探送到的,决不耽搁。
对了,还有一事,汝之婚期,越是今岁之末。吾多难以回去,上次早早给汝和景氏女准备了礼物,今次,便借汝之事,自己给带回去罢!”
听闻族兄之语,刘釜哭笑不得,回道:“釜谨记阿兄的教诲,那礼物,我便代文茵,先谢谢族兄了!”
待至夜深,刘釜将离去时,刘炤又说起了一事,恰事关刘釜前几日传来的那个消息。
“阿釜汝上次让吾小心调查的事,就在今日,恰有些眉目了。还别说,那张绣和曹操,私下底还真派有人互通,此事,恰是吾一在记室的朋友提供的。
其言之,曹操于张绣的一封亲笔信,就被不小心送到了记室,其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但此信最终被主簿贾诩给收走了!”
能看得出刘炤有种窥探到想要知晓的秘密的兴奋。
刘釜听闻有了眉目,心中即是一动。
“但凭此事,断不能让刘表信服,更会令张绣警惕。族兄莫不是还有其他办法,以作应对?”
刘炤颔首道:“事不出阿釜汝之所料,吾是这样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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