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县长,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这群老汉儿,太难搞了。
你特么的不是法盲,我是法盲好了。
这个时候,终于到了电影快要开场的时候了,随着放映员的节奏,大幕终于拉开。
所有的群众都屏住了呼吸。
其实这电影没有开始上映呢,或者说是刚刚开始放映,就这样在一个大庭广众之下放这样的电影,容易滋生出枪版电影。
但是陈浪一再坚持,他声称自己的灵感就是来自于这群可爱的人民。
如今电影拍出来上映,不然他们看不对!
所以无奈,也只能同意了陈浪的说法。
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浪的这部电影。
电影里遇到困难时,他们会捶胸顿足,看到女飞行员的飒爽英姿时会感到帅气。
但是当他们看到地震的这一幕时,纷纷开始抽泣。
所有人都明白了,为什么陈浪坚持要让这群灾区人民看这部电影。
当他们看到那种电影里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生命其实不光是为自己活。
当他们看到当初经历过和川地一样灾难的山塘市现在已经平地高楼起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时,心里都泛起了一股勇气。
他们能够用三十年重新崛起,凭什么川地百姓就不能?
川地自古就不缺少热血。
从古代到近代,川地为这个民族付出了太多鲜活的生命了。
这一刻所有人好像又重新坚定了信心。
川地这里播放的电影其实后面是有彩蛋的。
里面不是别的正是一些现役士兵的采访。
很快电影放完了,彩蛋开始出现,开始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士官。
坚毅的面孔上露出一丝的铁血。
“我想采访一下当时你们去支援川地时,但是都是什么想法?”
“有没有害怕?”
这是采访人的话。
从发音不难听出,这人是专业的女记者。
士官有些黝黑的面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害怕肯定是有的,但是人命关天,谁也没想太多。”
“当时我就记得连长给了我们每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
女记者好奇的问了一句:
“害怕是人之常情,但是你们能够克服就值得佩服”
“我好奇的是这这纸和笔是干什么的?”
士官挠挠头,不知道咋回答:
“写遗书!”
“什么?”
不仅仅是记者,就连现在正在观影的百姓们都震惊了。
遗书?
他们才多大?
很快记者问出了他们心中的疑问:
“写遗书?你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援助川地的吗?”
“是啊,当时情况紧急,余震那么大,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所以写遗书也算是最后的温柔了吧!“
士官呵呵一笑,说到生死,他倒是豁达了起来。
记者不禁莞尔。
很快镜头转给了一个一看就十分青涩的士兵。
“你好,你叫什么?”
“刘小骨。”
这个士兵,明显岁数不大,面对漂亮的女记者多少有些害羞。
“你今年多大了?”
女记者尝试着聊家常让士兵放松。
“十九!”
“什么?才十九?那你当时也写遗书了?”
女记者吃惊的看着士兵。
士兵羞涩的点点头。
“你这么年轻就不怕万一…….”
女记者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其中意思已经表达出来了。
“没啥,我还有个哥哥。”
简单的一句话,女记者感觉好像眼睛里迷进去了沙子。
看着那在阳光下有些刺眼的笑容,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而现场的许多人已经开始沉默了。
刘老七,默默的从李县长的兜里掏出烟纸和旱烟,一点点的搓。
只是来回搓动的手,有些颤抖。
拿出打火机,死活打不着火,脸上表情狰狞。
这时李县长,拿出火机给他点上。
轻轻的拍一拍他的肩膀:
“老七,镇定点!”
李县长叹口气,他知道刘老七的孩子就是被一个跟电影里差不多的士兵救的,当时情况危急,就出老七的孩子,却没想到余震还有,直接那个年轻的士兵被楼板砸断了一支胳膊。
这是老七心中的一道过不去的坎。
自己孩子的命被一个其实也是孩子的士兵救了,他一直内疚。
“李县长,那个士兵的名字不能告诉我吗?”
刘老七双眼含泪看着李县长。
他想报恩,但是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士兵的名字,这只是人民子弟兵做了应该做的事,怎么能让人去报答呢?
所以一直那个士兵的名字老七不知道。
看着内疚的老七,李县长咬牙说了一个名字,和番号。
他绝对是犯错误了。
但是他不能看着老七被内疚毁了。
老七感激的看着李县长。
“李县长,以后我发誓,再也不偷你的烟了!”
对天发誓。
李县长哭笑不得。
反而电影快要结束了,他想上去讲两句。
“乡亲们,看完电影我感到十分的激动,但是也有些心痛!”
“激动是被这些支援我们的各地人民感动的,心痛的是,许多人失去了亲人,财产,就觉得失去了一切,就觉得生无可恋。”
“不止一次的轻生,我想问问一死了之你对得起谁?”
“对得起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支援吗?对得起那些有些还没有你儿子女儿大的士兵的舍命相救吗?”
“难道你不应该好好活着,替自己的亲人,替那些为我们付出的活出更美好的明天吗?”
“好好想想吧!咱们不能让这些帮助咱们的人失望啊!”
所有人都在沉思,包括那些有轻生想法的。
这时,一个快七十的老大爷,站起来颤着胡子道:
“振作起来,东山再起!”
“振作起来东山再起!”
李县长看着这位老人,他知道,这位老人是绵县的养殖户,原本有一百多只羊!
但是地震结束一无所有。
这时看着这位老人都站起来这么有斗志。
所有的人都齐齐的高声喊道:
“振作起来,东山再起!”
这一幕正是陈浪所想看到的。
于此同时,陈浪在燕京大学一位教授家里做客。
旁边儿作陪的不是别人,正是山塘市的赵志远,那个陈浪在楹联大赛碰到的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