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江重烈得知谢芫儿下午要回山上还有些情绪低落,后来江意去开导了他一番,他就变得异常兴高采烈。
下午江词来家,谢芫儿东西已经收好了,江重烈正在前院兴冲冲地叮嘱她,无非就是山上要注意驱蚊虫,多吃点饭,还有修补壁画的时候要注意安全云云。
江词瞧着他爹那劲儿,好像恨不得立马把谢芫儿送到山上去似的。
江词就有些迷惑了,问道:“爹,你不劝她再多留一晚吗?”
江重烈道:“留什么留,芫儿有她自己要做的事,还是正事要紧,偶尔想起来回家来看看我就行了!”
江词震惊道:“爹你疯了吗,你不留她也就罢了,你还想让她快点走吗?”
江重烈冷哼一声,道:“就你这脑子,我还指望你点什么好!”
江词气呼呼道:“我怎么了,现在明明是你这个当阿翁的不上心了。不管怎么,她现在还是我媳妇儿呢,要是她上山去不回来了,你就等着没孙子抱吧。”
江意好笑地看向谢芫儿,谢芫儿连忙拉了拉江词的袖角,道:“没那么严重。爹只是支持我去做我想做的事。”
江词看了看她,气焰一下就消了,道:“是吗。”
江重烈也冷哼一声,道:“芫儿真要是不回来了,你就是孤独一生的命!”
江词还想跟他爹呛两句的,谢芫儿拉着了他的手,劝道:“好了,我该走了。”
江词这才牵着她走出前厅,手里紧紧握着她的手,自顾自道:“孤独一生就孤独一生,她要是不回来,我倒宁愿孤独一生。”
谢芫儿怔了怔,半低着的眼里神色轻柔。
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原想也反牵一牵他的手的。可他握得实在太紧,她一动手指他便以为她是想抽出去,不由握得更紧,根本不给她又任何动作的机会。
门外的马车候着,江词直接将谢芫儿带上车坐好,后面一辆马车里就坐着钟嬷嬷和花枝,还有各种采购的颜料。
江重烈和江意到门前来送,江意对谢芫儿挥挥手,笑眯眯道:“嫂嫂一路平安,在寺里缺什么就差人回来说,什么时候想回来小住两日了便回来住住。”
谢芫儿拂着窗帘,亦回笑道:“好。”
在出城的路上,江词怎么想怎么有点不对劲,看了看谢芫儿道:“上回你要走,我爹和妹妹都闷闷不乐的。今日你要走,他们却高兴得很。”
谢芫儿道:“大概是看开了吧。”
江词想起来有点气,道:“以前我妹妹跟苏薄阻碍重重的时候,我都是替她担心着急,想方设法想让他俩好。现在他们都看开了,什么意思,觉得我这么没戏吗?”
谢芫儿若有若无笑了笑,安慰道:“可能是出于对家人的信任。”
江词侧头看了看她,话头一转,忽问:“困不困?要不要靠着我睡会儿?”
不等谢芫儿回答,他就揽了她靠在自己肩头,随手拿过一旁的折扇,给她扇着风,又道:“到了我叫你。”
谢芫儿今下午没顾得上午睡,她便动了动身调整了下姿势,更好地倚靠着他,额头挨着他的下巴,后来在马车的摇摇晃晃中,阖着眼不知不觉便安心地睡着了去。
回到云中寺以后,谢芫儿开始忙碌了起来。
江词专门找人给她造了一个云梯,可以延伸至佛堂内高处的墙面。
那云梯高得都能攻城了,这区区佛堂又怎会上不去。
谢芫儿第一次爬云梯时,江词就叉着腰在底下站着看。花枝和钟嬷嬷倒是胆战心惊,不住地提醒她小心点。
谢芫儿低头看见江词在和墙面上斑驳的壁画。
她低头对江词笑,道:“这个看起来很中用。”
江词被她的笑迷了下眼睛,道:“你之前不是还怕悬空的高吗,这下不用等慢慢适应,一口气就爬到顶了?”
花枝便从旁道:“那当然是因为大公子站在
谢芫儿抬头观看着眼前的壁画,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