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到前院用早膳时,告知家里人,江意今早就在院里用,不过膳厅来了。
江词就问:“咱们大家都在,小意怎么一个人在院里用?我去叫她。”
苏薄挡在膳厅门口拦着他,不让他出去,道:“她还在睡。”
江词一听,就有些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
谢芫儿就是再怎么清心寡欲,在这家里待了这么久,多少也了解了一些,至少比江词那脑子不开窍的要好。
人家夫妻间的事,问这么多干什么呢?
谢芫儿便劝道:“还是先用早膳吧,不是还要去上朝么。小意那边一会儿我去看看。”
江重烈坚决站在儿媳妇这边,道:“芫儿说得对,赶紧吃饭,小意那里哪用得着你瞎操心!”
江词只好回到膳桌上来,苏薄也进了来,一起用膳。
江词对苏薄道:“近来你神出鬼没的,都在干些什么?”
苏薄不搭理他。
他有些看不惯道:“你可别做些让小意难过的事,否则先问问我爹的刀答不答应。”
江重烈抬起头来,道:“我的刀答不答应有你什么事?”
江词道:“我就是震慑震慑他。”
江重烈没好气道:“吃你的吧。”
江词也就是喜欢跟苏薄打嘴仗,苏薄真要是做了对不起他妹妹的事,他还不相信呢。
这人死心眼得很,即便如今是大将军了,他眼里也容不得旁人,就只盯着他妹妹看,又怎么舍得让她难过。
用罢早饭后,苏薄就带着阿忱,跟江词一起进宫了。
马车里,江词发现苏薄时不时就要拨弄一下自己的护腕。
江词就随口一问:“是束太紧了吗?”
苏薄:“不是,是我夫人新做给我的。”
江词简直听不得,酸不拉几道:“就你嘚瑟。”
于是今天一天里,但凡进出大将军公署打交道的官员,见到大将军其人,就总是能看见他拨弄护腕的动作。
江词觉得苏薄最近一段时间行踪委实太过诡异,后来试着偷偷去跟踪他,结果跟到半路跟丢了。
当晚苏薄回家来,江词便问他:“你最近成日见不到你人,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苏薄自是不会说。
江词算是比较机警的,晓得他肯定是有事瞒着,不像军中那些将领们,经常跟苏薄打交道的,可江词一问起,他们都是一问三不知。
江词晓得他脾气,有事心头憋着,便又道:“我不管你做什么,你可不要把自己置于险境让小意担心。有什么事你就开口。”
苏薄正往后院去,闻言脚下顿了顿,应道:“没什么事,奉命而已。”
江词一听,暗暗松口气,道:“你别看小意没问你,可她也担心你。我每天回来她都要问我好几次。”
苏薄回到院里,江意给他拿晚饭,然后去给他准备换洗衣裳。
苏薄一本正经地问:“今晚还可以泡浴吗?”
江意抽了抽嘴角,道:“我看还是不用了吧。”
苏薄:“我就只是泡一泡。”
江意想了想,道:“那也行,一会儿备好了水,我先去实验室里看看,你好了就叫我。”
苏薄:“不泡了。”
江意在房里沐浴的时候,他便去盥洗室冲洗。他动作快,回了房里,便径直绕到了屏风后面来。
江意一见他,赶紧往另一边桶壁躲了去,心慌慌道:“你进来干什么呢,快出去吧,我很快就洗好了。”
苏薄道:“我帮你洗。”
结果他往这边来,江意就躲到浴桶另一边去。他又绕到那边,江意又躲来这边。
苏薄看她道:“我进来帮你洗。”
然后便准备脱衣服。
江意见状立马退而求其次道:“那还是在外面帮我洗吧。”
随后苏薄就端了张绣凳来,坐在浴桶边,宽大的手掌掬了她柔软的头发,帮她清洗。
他动作轻缓,江意渐渐感觉整个人也跟着放松下来,头靠在他的手上,十分舒坦。
浴桶里时不时响起水声,苏薄忽然开口道:“近来是在重组刃。”
江意愣了愣,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他最近忙碌的事情。
她回头看他,道:“你怎么突然又跟我说了呢?”
苏薄道:“江词说你很担心。”
江意笑了笑,忽而蹭起身来亲了亲他的嘴角,柔声道:“其他的我不担心,我唯一担心的是你去做危险的事而不让我知晓。”
她想了想,白皙湿润的手轻轻拉着他的袖角,眼神湿漉漉地又道:“不,我还有一点担心。重组完刃以后,你还要回去在暗地里做事吗?”
苏薄肯定地回答道:“不会。”
江意眉眼含笑,道:“那你便放心去做你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