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又道:“她持续少剂量地服用塑阳花叶子,不会致命,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但她的身体会积弱,并且患上阴寒之症。只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这只是阶段性的,她能助你解毒,你也能助她解毒,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只要毒一解,再养些时候应该就能养回来了。”
他面向苏薄,道:“我早知道可能你不会同意,所以先没有提。可你也见了,昨晚那样硬碰硬的法子不行,而今唯有这一途可作尝试。”
苏薄道:“既知我不同意,为何还要说。”
江意却道:“我同意。”
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发声的。
苏薄顿了顿,江意看向徐铭,态度坚定:“我同意。具体要怎么做,还请徐大夫指点。”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在葵城的时候徐铭看见了她,讶异过后会说正好。
原来追本溯源,真正的解毒之法,是要靠这样才行的。
徐铭不禁看向苏薄,他要是不答应,这事也不好推进,便起身道:“丫头,你得让他同意才行,眼下离下一次花开约摸还有几天,你们俩好好商议商议。”
说罢,他和来羡就走了出去,给两人留空间。
江意和苏薄面对面坐着,两相沉默了许久。
江意伸手来拉苏薄的手,轻声道:“你为什么不同意啊?”
苏薄简短地回答:“伤身。我能熬,但你不能。”
江意软声道:“那不是只有这一办法可以解毒么?你不让我替你解,那你要谁替你解?难不成你还要再找别的女子来替你解啊?”
苏薄抬眼定定看她,片刻低低道:“不要胡闹。”
江意道:“好,就算你也不要别人替你解,热毒怎么办?一直留在你身体里么?你打算要一辈子不跟我行房了啊?”
苏薄道:“你这是硬讲道理。”
江意道:“就是你要行,在你身上热毒没有解除之前,为了你的命着想,我也不会跟你行的。”
苏薄:“……”
他低道:“即便没解毒,之前不也好好的。”
江意脸上有丝丝热意,但若无其事道:“之前都是有人打扰半途停了的,要是无人打扰,让你为所欲为下去,可能就会出事了。”她偏开头看向别处,“那往后你每次都要半途停止吗?”
苏薄不答。
真要是那样的话,对他还真是一种非人性的考验。
江意又硬着头皮继续道:“照徐大夫这么说,你的热毒在行房的时候是会流动并且过渡的,之前我觉得很暖和,兴许就是热毒过渡了些许给我。你就不怕,最后都传给我了啊?”
苏薄还是不答,但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这热毒在他体内积存多年,每每靠外力和他的意志力强行压制,年复一年,反正都已经习惯了。但是他不能让自己这毒流进她的身体里。
江意道:“这一过程许是有些艰辛,可徐大夫不是说了么,不会致命,在给你解毒的过程中是相互作用的,我自己也会解毒,一切还会再好起来的。你不用想别的,就当,是尽情与我……恩爱一场好了。”
她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淡淡笑:“我们千辛万苦找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解毒的么。不管怎么艰难,都一定要解的,不然你怎么兑现你当初求娶我的诺言啊,你怎么以后长长久久地跟我在一起啊?”
苏薄神色滞了滞,缓缓倾身,把她收进怀里,拥住。
江意侧脸蹭着他的胸膛,喃喃道:“我一定要这么做的,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什么你安排好我的余生,我只想你一直亲自陪在我身边。”
她的手轻轻扶在他臂弯里,手指摩挲着他的衣,道:“凭什么你能熬,我就不能熬呢。我们,不都是熬尽苦楚以后,方才遇到更好的彼此吗?苏薄,我最不能熬的,唯有失去你的痛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