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随从道:“如若我们通知边防士兵,必能将他们抓个现行,为何不行动?”
黑衣人头领道:“不要轻举妄动。他现在还在边防总督的位置上,你让边防士兵去,他大可以巡视为由搪塞过去。”
最终,数名黑衣人亲眼看着他们全部进入山林以后,方才策马往回走。
当日,消息便八百里加急传往京都。
数日后,大将军刘斐正了正衣冠,进御书房觐见。
皇帝问:“大将军有何事求见?”
刘斐正色揖道:“臣刚得到一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道:“若是不让大将军讲,岂不是白跑一趟?”
刘斐道:“事关苏总督。”
皇帝放了放手边折子,神色微沉道:“说。”
刘斐道:“北方刚传来消息,苏总督已达葵城,但他并未去挂任。”
皇帝看向刘斐道:“他不去挂任,那他到葵城干些什么了?”
刘斐顿了顿,道:“他避开边防将士,偷偷潜进北城外的深山密林,翻山越岭,出了国境。”
皇帝微微震了震。
刘斐垂首作揖道:“一出北方国境,便是入了道古国境内。道古国人早已迁离两国边境之地,数十年不与我大玥打交道;如今苏总督竟擅自越境入道古国,皇上,臣实在拿不准他意欲何为,故来禀明。”
皇帝眉目间生起丝丝怒气。
刘斐又道:“臣以为,他不会无缘无故越境,更不会只是为了去道古国境内走走散心。他明知那是道古国的国境,却还擅自前往,必然是去寻道古人。臣不敢妄自揣测,他去寻道古人是要做什么。”
皇帝脸色更阴沉了一些。
他在这个当口去寻道古人还能做什么,总不能是做对大玥有利的事!
自太上皇一役过后,两国数十年井水不犯河水,他这是要去打破两国之间的平衡吗?
未经本国允许而擅入别国,而且还是偷偷摸摸,任谁都会往那方面去想,更何况多疑猜忌的皇帝。
因为正好在离京前,皇帝才下旨拆散了他和江意,使得他心生不满,敢以下犯上、出言顶撞,后把他发配去北方远离朝堂,但凡要是满腹怨愤,他就有可能做出心怀报复、大逆不道之举。
皇帝觉得太有可能了。
他这是要去寻道古人来帮忙,达到他报复的目的!
刘斐从御书房出来时,皇帝的脸色已经奇差了。当然,皇帝越怒不可遏,对他来说就越是一件好事。
接下来可能用不着他动手,自有人操刀替他扫清障碍。
刘斐从宫里出来,见得晋王。
两人在一处私宅里品茶谈话。
对于今日觐见的结果,刘斐与谢晋说了以后,谢晋谈不上高兴与否,道:“之前太上皇活着的那些年,皇上忍的气还少?你上禀的时候他难忍一时之气,你走后说不定他就冷静下来了。据本王得知,苏薄是太上皇留下来的人,他的身份不仅仅是一朝总督,还是刃的首领。”
刘斐:“刃?”
谢晋道:“皇上要杀他,必会仔细考量。所以你还得从其他方便着手。你派去的人不是他的对手,但总有人是。”
刘斐道:“请王爷明示。”
谢晋道:“刃组织里,还有一个二把手,功夫虽不及苏薄,可两人的差距应是最小的,那样顶尖的杀手,苏薄便是再厉害,也架不住他们人多。你与他合作,此事兴许能成。”
谈完以后,谢晋就放下茶盏起身离去了。
等晋王走远以后,刘斐的心腹才神色凝重道:“主子,此前属下也亲眼见到过晋王的人从相府后门出来过。晋王在与主子交好的同时,也在与相府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