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江意又说明了自己的意愿和打算,她也要时时到这营中来,不说参军,但必须抓紧时间锻炼强化自己,绝不给父兄拖后腿。
见父兄两个表情莫名,江意以为他们是觉得自己在开玩笑,便说明自己之前在京中时便已经开始练习了,且还是苏薄亲身指导的。
为此她还让苏薄替她作证,以增强说服力。
结果镇西侯和江词不是不相信,而是完全傻了。
从江意向他们道明京中形势,到她的打算,父子两个听得着实震惊。
江意身为侯府嫡女,以前从来都是安居后宅,平时专注于琴棋书画、刺绣女红等,哪会管京里形势不形势的,更不会关心那些京官儿哪个又和哪个是一头的,可现在居然听她说她去翻苏锦年的书房,查找通敌文书的线索,甚至还开始习武了……
江意肃色道:“爹,哥,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
他俩对江意向来十分开明,只要她乐意,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另外如若她能习点武,有个自我保护的能力,父子俩也乐见其成。
镇西侯问江词:“小意是不是越来越像她娘了?”
江词深感赞同。
但,她到底是为什么做出这样的改变的?
江词直言问:“小意,你是不是因为苏锦年那个渣渣伤透了心?等回去以后哥哥帮你弄他。”
江意如今与苏薄在一起了以后方才明白,她前世对苏锦年压根就算不上真的喜欢,因为从来没有过和苏薄在一起时的脸红心跳感。
提起苏锦年这人来,江意分外坦然:“不必了哥哥,他家已经被我弄得鸡飞狗跳了。现在不过就是个鳏夫,是个私生子。”
江词:“鳏夫?私生子?听起来果然比他翰林学士的称号顺耳。那你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改变?”
江意沉默了片刻。
父兄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江意道:“我只是某一天,突然做了一个梦,被噩梦惊醒。我梦见爹和哥哥在西陲一去不回,梦见家门破败,梦见好多人对我们落井下石。我害怕梦境变为现实,所以不能再坐以待毙。”
她只能用梦境的方式,将她的担忧恐惧表达一二。
江词总能找到理由安慰她,摸摸她的头,道:“你这是太想我们了,忧思过重导致。何况梦都是反的。”
中午时,江意在营中同父兄、苏薄一起用午饭。
每人的饭菜都是单独盛上来的。
但三个男人一致都非常照顾她。
镇西侯和江词也就罢了,因为从小了解她的口味,但苏薄也甚为了解地将菜肴里精细的部分挑出来,放进江意的碟子里时,江意顿觉不妙。
苏薄许是一时顺手习惯使然,可这一举动叫她父兄瞧见了,岂不是让他们奇怪?
果真,苏薄这一顺手的行为,使得镇西侯和江词两个吃饭的动作都停了停。
江意正想解释什么,江词就感叹道:“这辈子还能看见他给姑娘夹菜,真难得。”
镇西侯哆道:“那小意能是一般的姑娘吗,现在不对小意好点,将来他孤家寡人的老了,指望谁去孝敬他?”
江意:“……”
镇西侯还拍了拍苏薄的肩膀,道:“老弟这么上道,让我甚是欣慰。你放心,将来你我都老了,小意孝敬我的一份儿,必然也孝敬你的一份儿!”
江意扶了扶额。
苏薄面无表情,淡淡道:“你也放心,你老了,我也还没老。”
江词道:“就是,他年纪与我不相上下,爹,你是指望我也陪你一起老吗?那谁来给我们养老?如此小意的单子也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