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执拗得可恶

江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也没心思对来羡羞于启齿,半晌才答道:“就是这两日,应该是快来了。以往来之前,都要难受上一日半日的。”

来羡道:“可我都跟你一起这么久了,从没见过哪个月像这次这样厉害的。”

它看着江意如此痛苦的样子,莫名有些来气又心疼,又道,“上次你在那么做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使不得。现在好了,弄成这样好受了。”

江意只是虚弱地冲它笑,然后将它抱紧,喃喃道:“睡一觉就会好啊。你别乱动,也别说话了。”

她昏昏沉沉、睡睡醒醒了一上午。

有来羡给她暖腹,她觉得稍微好受了那么一两分。

临近中午时,她撑着身体起床。

来羡担心得不行,道:“你不要出去了。等到下一个停靠口还这么难受的话,就去请大夫来。”

江意道:“多躺了一阵,我已经感觉好多了,还是得出去。不出去的话,他一定很快就能发现。”

来羡气道:“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脸色白得跟鬼一样,这样出去他不照样得发现!”

江意黑白分明的眼神看了它一眼,没多说,只坚持起身更衣,然后坐在那妆台前照了照镜子,看见镜子里的那副容颜果真是憔悴得很。

这妆台,还是苏薄特意叫人给她置的,方便她在房中梳妆挽发。

只是她平时甚少用,挽发的发簪用熟了,不对着镜子也能把一头青丝挽起来。

眼下,她将自己的妆盒从箱笼里取出来,摆在妆台上,对镜上胭脂。

她道:“好像自从春衣绿苔不在身边,我也跟着颓废了,都没怎么好好捯饬自己。我记得以往,不管什么时候,我每天都是要好好梳妆的,这只能说明,我越来越不像个大家闺秀了。”

她说着,兀自笑。

她用胭脂将苍白憔悴的容颜掩饰了去,又用丹红的口脂将唇上咬出来的血印子抹匀。她把一切可能露出的痕迹都尽量地修饰。

来羡看着镜中的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执拗得可恶。

她略施粉黛,面若桃花,唇若含朱,仔细打扮一番下来,真真是娇美明艳。

江意回头看向来羡,眨眨一双天真的眼,仿若什么事都没有一般。

男人大都是粗心大意的动物,她这样,没人会察觉出来有什么异常。

江意便是这样走出房门,去甲板上的。

果真,她若是再不出去,苏薄正打算来叫她。

结果两人在走廊与甲板的连接口撞了个正着。

彼时江意站在走廊的阴凉里,苏薄则站在阳光绚烂的走道口外。他看着眼前的江意,眸色微微滞了一下,一时挡着她的道,只顾看着她动也没动。

江意撇开头,眯着眼看向别处,轻道:“你傻了?”

苏薄很直白地问:“怎么突然打扮起来了?”

江意道:“我不能好好打扮一下么,不然那些胭脂首饰都要放霉了。”

后来江意在甲板上用了午饭,苏薄陪着她一起。

江意道:“你总是看我作甚?”

苏薄:“我看了会怎的?”

江意有些费力地牵起唇角笑了笑,没与他使气,也没与他斗嘴,只是轻声问:“那好不好看?”

苏薄顿了顿,片刻,低低应道:“很好看。”

她黑白分明的眼里,浸着一丝微光。

一时间,她恍惚以为与他回到了从前两相好的时候。

午饭后,她还在躺椅上靠了一会儿消食,而后她说困倦了,想回房去午憩。

苏薄本打算抱她回房,被她格外抗拒地挡开,正逢这时亲兵又来禀报另一边船头的事,他只得先过去处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