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良真纯跟着安室透和浅野信繁出了双叶站。
她知道四年前在站台上教她贝斯的男人背着来复枪,自然能以此推测出安室透的身份也不简单。为了不被他们发现,世良真纯不得不拉大距离。这么做直接导致她刚出站就又把人跟丢了。
不过,大概是上天都在保佑她吧。
就在世良真纯基本已经放弃跟踪时,她随意地一扫,却在旁边某处建筑物的二楼窗户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秀哥!!
世良真纯顿时激动起来。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她迅速掏出手机,咔的拍下赤井秀一的照片,发给了母亲。
[我找到秀哥了。]
收到短信的玛丽很快打来电话,开门见山地问:“你在哪里?”
“就在双叶站旁边的保龄球俱乐部。”
“你说的那两个人也进去了吗?”
“没有看到,我又跟丢了。”世良真纯叹气,“不过既然能在这里找到秀哥,我想他们两个人应该也是过来跟秀哥见面的。”
世良真纯回忆着四年前的那次碰面,一个猜测渐渐在心中成形:“我之前只是觉得安室先生跟当初见到的一个人很像,现在我怀疑浅野先生就是教我贝斯的人……”
“不。”世良真纯很快又自我反驳,“他脸上没有易容的痕迹,应该不是本人。但他一定认识秀哥,也认识四年前的那个人。”
“有些高明的易容大师可以让面具以假乱真。”玛丽自己就曾见识过贝尔摩德精妙绝伦的易容术,她知道仅凭世良真纯的眼力并不能证明任何事。
“教你贝斯的男人长什么样子?”玛丽问。
尽管只有四年前的一面之缘,世良真纯还是靠着无数次回忆牢牢记住了那个人的长相:“我记得他留着黑色的短发,很精干,但下巴有胡髭,看上比较成熟。”
“他的名字是?”
“stch,四年前的安室透是这么称呼他的。”
电话对面的玛丽陷入了沉默,世良真纯半晌没有听到母亲的声音,奇怪道:“怎么了?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恐怕这个名字指的并不是stnd,而是……”
她没有说下去,不过世良真纯已经心领神会:“是酒吗?苏格兰威士忌。”
“你回来吧。”玛丽忽然说。
世良真纯懵了:“为什么?我都看到秀哥了,不上去问清楚怎么行?”
“你再不走就要被发现了。”
“怎么可能?我很小心……”
“回来。”这一次,玛丽加重了语气。
世良真纯犹豫地看向俱乐部二楼,她大哥的身影已经从窗边离开,但她知道赤井秀一就在这家俱乐部中,只要走进去就能遇到他。
最终,世良真纯在惹怒母亲和错过被兄长斥责的机会中选择了后者。
她颓废地按照原路返回酒店,没有在俱乐部门口多停留。
而此刻,保龄球俱乐部的二楼,赤井秀一站在窗边,靠窗帘遮住自己的身形,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楼下的小妹妹,直到她走进地铁站。
“你妹妹很可爱。”信繁夸赞道。
赤井秀一收回目光,面色不改:“你们太不小心了。”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信繁轻扯嘴角,“你能得知这么多密辛,一定已经亲身经历过那件事了吧?”
“很显然,结果并不理想。”
“是的,否则你不会出现在这里,组织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赤井秀一皱眉,看向信繁:“听起来你好像很期待组织取得突破。”
“不不不。我是说,我和波本原本以为你会像库拉索那样,至少需要一个契机才能……”
“他恢复记忆了?”赤井秀一问。
信繁没有回答,不过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赤井秀一了然:“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和库拉索的关系,但既然他被公安救走,至少说明他的身份不简单。恭喜,又获得一大助力。”
事实上松田阵平现在的情况并不好,他受实验项目影响了四年,之前又在窃取卧底名单的行动中遭受刺激。根据医生的判断,松田的记忆很不稳定,随时都有可能完全恢复记忆,随时也有可能彻底失忆。
但是这些事情信繁并没有告诉赤井秀一,一是没必要,二是容易让处境相似的赤井秀一“担惊受怕”。
“我记得朗姆说过,我并不是抗性最强的人,他口中潜力最高抗性也最强的那个人是你吧?”赤井秀一问。
信繁挑眉道:“或许因为朗姆在我身上及时止损了吧。这些年明面上的实验暂停了,暗地里朗姆却没有停止过。他不断寻找与要求相匹配的目标,不断完善科研条件,可是他从来没有成功过。我相信不管是你还是库拉索,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的成功也许就在下一次实验……”
“等等!”
一直旁听信繁和赤井秀一对话的降谷零终于忍不住了,他顶着一头问号倡议道,“你们要不要考虑说点我能听懂的?”
明明是他和景光组队匹配到了赤井秀一,然而最终景光却屏蔽了队内语音,这就很过分!
什么都听不懂的降谷零表示自己很痛苦。
信繁与赤井秀一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他才略显无奈地对零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问题在于我和赤井秀一也不知道朗姆到底想干什么。”
“其他都不重要。”降谷零一脸严肃,“我刚才听你提到实验,怎么回事?”
信繁微微舒了口气,才道:“四年前为了营造真实的假死效果,尽管那颗子弹没有真的贯穿心脏,还是让我受了伤,修养了半年多。在此期间我接受了一些手术,成为现在的样子。”
这还是降谷零第一次听景光谈起四年前的事情。信繁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可降谷零却无法做到同样的淡定,仅仅是这样听着,他的心脏都会紧紧揪起。
“当时我的身体情况由朗姆和他手下的科研团队负责。他没有告诉我,但我能从一些细节推断他曾在我的项目中做过手脚。
“其实,我的记忆也出现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