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谁不愿意活着呢

到了医院,柯南因为伤势严重被立刻送进了急救室。他的腹部被中午砸伤,肺部又吸入了大量的浓烟和毒气,再加上烫伤,如果不小心处理,很有可能连命都救不回来。

与他相比,信繁的情况就好多了。他只处理了掌心的烧伤,便获得了[清净的病房]×1。

好吧,现在这里也不清净了。

信繁望着刚走进门的琴酒,在心中如此感叹。

“你和波本是怎么回事?”琴酒开门见山地质问。

信繁心下了然,脸上却带着无所谓:“还能怎么回事,听你的话,策反了他呗。”

听了梅斯卡尔毫无犹豫理所当然的回答,琴酒显然有些意外。

信繁见状笑道:“怎么,难道波本不是这么跟你说的?”

琴酒的脸色沉了下去:“你果然知道我问过波本了。”

“这是当然。”

给信繁处理掌心烧伤的护士没多少经验,纱布缠得又壮又丑,信繁干脆将它拆下来自己重新缠了一遍。他一边满足自己强迫症的需要,一边回应着琴酒的话:

“朗姆派来的人都撤了,只有波本还留在那里。而我这个颇得先生信重的下属,却不惜将你支开也要进入即将爆炸的别墅。”

“琴酒。”信繁抬眼看向某人,眼神平淡至极,“如果我是你,早上我就不会救梅斯卡尔。”

闻言,琴酒的眼里划过浓重的嘲讽:“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信繁兀自笑了起来:“让我在地道自生自灭,死了也与你无关。而一旦我死了,波本的一家之言必然容易引起那位和朗姆的怀疑。只是闭嘴就能一石二鸟,这对于你而言绝对利大于弊。”

说罢他还认真地感慨了一句:“真是遗憾呐,你竟然白白放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哼。”琴酒冷漠道,“你真当我是傻子?我对别墅了解多少,那位心知肚明。如果就这么让你死掉,我必然难逃追责。何况……”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嚣张的冷笑:“现在这样我不也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吗?”

“你是指我策反波本的事?”信繁看向琴酒,“那你信了吗?”

“信不信很重要?”琴酒嗤笑,“波本是朗姆的人,能提供一手情报就够了。至于另外一种可能……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它是真的,你和波本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信繁也笑了,不过这笑容更坦诚,看起来比琴酒的冷笑温暖多了:“多谢提醒,不过不要总是‘你和波本’‘你和波本’的叫,至少现在还是我们的合作更紧密一些。”

琴酒讽刺地“嗤”了声,却罕见地没有出声反驳。

信繁见有戏,立刻得寸进尺地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上次和贝尔摩德来非洲到底做了什么。”

“我和贝尔摩德见了一个孩子……”

“什么,你和贝尔摩德生了一个孩子?!”

大概是梅斯卡尔脸上的震惊之色太逼真了,琴酒在感慨某人真会演戏之余,发现自己好像更生气了。

“朗姆十七年前创造了永生石,但没多久永生石就被他的几个亲信偷走了。那个孩子是在永生石永远失踪的那天出生的,他的父亲更是被朗姆派来的人虐杀。我本以为可以从他身上得知永生石的下落,不过显然我们失败了。”

“那个孩子呢?”信繁追问。

“死了。”

“谁杀的?”

“我。”

信繁顿感窒息:“不管怎么说,既然他出生的日子这么巧,朗姆又杀掉了他的父亲,这就说明这个孩子一定与十七年前的事情有关。就算你和贝尔摩德一时间无法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也不该草草解决掉。”

琴酒冷声道:“朗姆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就算我不动手,也会有别人过来。”

与其将那个变数留给朗姆,琴酒还是认为亲自拧断他的脖颈更放心。

“永生石是什么?”信繁问。

然而琴酒却道:“你去问朗姆吧,我怀疑那东西只是朗姆的臆想,除了他没别人知道。”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永生石的下落了?”

琴酒没说话。

信繁见状也不再追问,他将纱布的末端塞好,又细细地整理了一遍,确保自己的手就像是戴了手套一般平整。做完这些,信繁才像是终于又想起病房里还有一个人似的,忽然问:

“这些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

“你就不跟波本合作了?”琴酒嗤笑,“那个女人不是也没对你说实话吗?组织里没有简单的人,看上去越好相处的人越不值得信任。别看波本现在愿意共享情报,说不定他其实是朗姆放的一个烟雾弹。”

看上去越好相处的人越不值得信任吗?

信繁将琴酒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盯得琴酒想挖出他的眼睛。

琴酒这话到底是在暗指他自己值得信任,还是在说梅斯卡尔呢?

这家伙该不会真把梅斯卡尔当盟友了吧??

没等信繁想明白,琴酒已经提出告辞:“我先回国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好,您慢走。”信繁也不挽留他,反而热情地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琴酒今早必定看到柯南了,他知道梅斯卡尔就是浅野信繁。遇到认识的人,信繁自然不会与他这个孤家寡人一起回国。

信繁遥遥望着走路带风的琴酒,意外地感觉心情还不错。

尽管未来依然是一片迷雾,尽管朗姆的目的越来越扑朔迷离,但不得不承认,死里逃生的滋味真的很棒。

谁不愿意活着呢?好好活着的那种。

“心情这么好?”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信繁的耳边炸响。

明明光速是声速的八十八万倍,可信繁竟然在听到降谷零的声音后才注意到了那个出现在病房门口的男人。

“下午好。”信繁向他扬起一抹笑容,并拍了拍自己身边陪护的座位。

与他截然相反,降谷零的表情可以说臭到了一种境界,他抬步走进病房,没好气地阴阳怪气道:“你倒是滋润,养个病养出优越感了?”

“没办法,这次任务完成得过于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