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7章 鬼冢班的体检报告

细细看下来,这份文件竟然是诸伏景光从出生开始到离开长野县为止的档案。

信繁惊讶不已:“我以为这种东西在几年前我接到特殊任务时就已经销毁了,怎么会……”

“因为这份档案丢失的时候你才刚刚大学毕业。”诸伏高明又自我纠正道,“不,准确来讲,是在你写信告诉我你考上职业组后没多久丢失的。”

“档案不是有专门的机构管理吗,怎么会丢?”

“这件事牵扯到长野县当地一个涉黑集团,他们长期通过收买、威胁等手段掌控档案馆,并以此为非法活动谋取便利。这一年来,当局在反恐问题上愈加重视,本部那边也针对这个集团展开了专项行动。我们就是在这次专项行动中找到了丢失的档案。”

信繁深深地蹙眉:“档案丢失了七年,竟然最近才发现吗?”

诸伏高明沉声道:“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

“只丢了我的档案吗?”信繁问。

“加上你的,总共三十二份,现在已经全部重新整理归档了。我知道你有特殊任务在身,所以便将你的档案私扣下来。”

信繁轻轻摩挲着档案上的文字:“原来如此,所以你才认同我不让Zero知道身份的做法啊。”

他的手指停留在了档案中缝的折痕上。

诸伏高明与他看向了同样的位置:“没错。通常情况下档案一旦封存就不会开启,就算因为管理的需要偶尔浏览,也不会将档案折成平摊的样子。”

“这种折痕一般只出现在需要复印的情况下。”信繁接下了兄长的话,“我的档案被人复制过了。”

……

降谷零的住处除了工作必需的物品外,其余的杂务几乎没有。像是这样暂居的住所,生活痕迹越少,暴露身份信息的风险就越低。

他直挺地坐在桌前,正对着电脑,而屏幕上左右两边分别是两个人的资料——诸伏景光和浅野信繁。

浅野信繁的资料很好找,因为上次音乐教室受邀参加综艺节目的缘故,这个男人早就一炮而红,网络上随处可见他的信息。而诸伏景光,在他殉职后资料尽数销毁,这些内容都是降谷零今天一个字一个字敲在电脑上的。

这两个人相似的地方有不少,可整体来看还是不同更多一些。

更重要的是,诸伏景光目前的状态依然是死亡。赤井秀一到底是怎么回事尚未明朗,降谷零无法也不敢去做更夸张的猜测。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降谷零看都没看一眼就迅速接起电话,职业性地敷衍道:“喂,您好,律枫音乐教室安室透。”

“您好,安室君?”对面那人的语气中带着笑意。

降谷零闻言微愣:“米田君,你怎么突然有空联系我?”

“现在可不是看我有没有空,而是你这个大忙人能不能接电话的问题。”电话对面米田直嗣笑道,“我现在可是无事一身轻了,你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降谷零没有详说。

“我猜也是,离你解放的日子还远呢。”

“知道还废话,说吧,到底什么事?”

米田直嗣翻着几张泛黄的纸业,故意打趣道:“听起来你好像不是很欢迎我的样子,那我就挂了吧,本来还想把你们几个当年的体检报告拿给你看看。”

“体检报告?”降谷零皱眉,“这种东西不是应该跟着档案一起封存吗?”

“哎呀,不是那种正经的报告。”米田直嗣无奈地笑了,“你还记得鬼冢八藏为了测试我们的体能上限,制定更魔鬼的训练菜单,特意为咱们班安排了一次专业体检吗?”

米田直嗣这么说,降谷零就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鬼冢教官生病了,我前天去探望他,从他那儿翻出了以前的体检报告。真难想象,他竟然会把这种东西好好保存到现在。”

“几份过期了的体检报告罢了,”降谷零原本对此不屑一顾,可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确认道,“等等,我记得当初体检得非常全面,连指纹都采集了??”

“是啊,左右手的指纹都有,非常全。”

“你保存好了,别破损,我现在就去找你拿!”降谷零飞速删掉电脑里的文件,尤其清理干净他刚打上去的诸伏景光的资料,然后抄起自己的外套就往楼下冲。

米田直嗣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禁质问:“你要干什么?”

“什么都别问,在我到达之前不许让那些体检报告出现任何的损毁,这是命令!”

“滚蛋吧,你现在不是我长官了!”米田直嗣没好气地反驳。

尽管如此,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收好那些“不重要”的体检报告,在家耐心地等待某特工上门。

……

长野县·诸伏宅

信繁郑重地将档案交还给诸伏高明:“我的档案还是请高明哥替我保管。你是诸伏景光的兄长,因为思念亲人而将档案私存是人之常情。如果我的档案莫名其妙丢失,更容易被人怀疑。”

“我明白,你放心吧。”诸伏高明接过档案,照旧放进自己的公文包中。他确信自己会妥善保管这份档案,因为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基本等同于诸伏景光的生命。

“对了。”诸伏高明又道,“吃完饭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信繁笑:“你现在告诉我吃完饭才能看,不是故意吊人胃口吗?”

“这样说不定你的食欲会更好。”

兄弟二人相视一笑,似乎都回到了二十三年前。那时他们尚且年幼,早早肩负起长兄职责的诸伏高明,以及小小年纪老成独立的诸伏景光,还可以每天互道早安。

当时不甚在意的平常,放到二十三年后竟然都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晚饭后,信繁陪着兄长一起清洗干净碗碟,将它们一一擦干后重新收进厨边柜——这是当年母亲购买的餐具,没有人希望它们破损。

“现在能说了吧,你到底要带我看什么?”信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