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灰原哀这么说,信繁还是听出了她没有言明的含义:“阿笠博士怎么了?”
灰原哀微怔:“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哥哥,阿笠博士最近得了流感,他怕传染给我们,不让我们去找他。”
“流感?”
恕信繁不得不多想,毕竟前面红色暹罗猫刚刚搞了一出有惊无险的病毒泄露危机,这种病毒的症状又有些像流感,被误诊也不是不可能。
灰原哀看出信繁的担忧,宽慰道:“不是病毒感染,你不必担心。如果星罗生物研究基地的病毒真的泄露了,只怕此刻停尸间连冰柜都不够用了吧?”
说罢,她还打开权威机构的调查网站,将一组数据调出来给信繁看:“本周死亡率仍然大于出生率,但与往年同期相比并没有明显增幅,你可以放心了吧?”
“如果真的出现我担心的情况,这些网站的数据早就不可信了。”信繁笑着摇摇头,合上了电脑,“总之,我先带你去工藤家。”
……
信繁不清楚长野县那边究竟出了什么事,但以兄长的性格,如果不是十万火急,他不会贸然给他打电话求助。
所以信繁决定立刻启程。
他给毛利小五郎提前打了招呼,只说要去见一位委托人,然后便带着灰原哀叩响了工藤家的大门。
开门的人是工藤优作,看到他们,他显然十分惊讶:“浅野先生,你这是……”
信繁微笑道:“事务所那边有个委托需要出远门,我能否拜托您和有希子夫人看顾小哀几天。”
工藤优作略微低头,对上了小姑娘无辜的大眼睛。
只见小姑娘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搭配短款牛仔外套,头上系着同色系的发带,背着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小书包,怀里还抱了个印满了hellokitty的枕头。
“小哀真可爱。”工藤优作忍不住赞叹,并对信繁说,“当然没问题了,你大概什么时候来接她?”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后天就能回来,如果不顺利可能需要更久。”
工藤优作点头:“那这几天小哀就住在我这里吧,你放心。”
“真是帮大忙了,谢谢您。”
信繁朝他鞠躬道谢,然后又拍着灰原哀的肩膀说:“哥哥不在身边,你要照顾好自己。”
“嗯!”灰原哀重重点头。
见状,信繁放心地将小哀交给了工藤优作,自己则开车向着车站驶去。
待兄长的车子消失在道路拐角处,灰原哀收回视线,看向工藤优作。
“小哀,你吃过早饭了吗?”工藤优作一边说一边关上门,朝里面走去。
灰原哀微微敛眸,朗声道:“工藤新一应该已经将我的身份告诉你们了吧,工藤有希子夫人。”
工藤优作的动作没有停顿,只是眼中多了些笑意:“有希子出去看电影了,不在家。”
“您的确伪装得很像,能骗过大多数人,可与我从小就接触的那位易容高手相比,还是差上许多。”灰原哀毫不客气地指出,“不论是神态、步态还是说话的方式都跟真正的工藤优作先生不一样。而且,您之所以穿高领衣服,就是为了遮挡脖子上戴的变声器吧?”
工藤有希子终于停下来,转身认真地看向灰原哀,她好奇地问:“你说的那位易容高手是谁,浅野先生吗?”
灰原哀挑眉:“你在套话吗?只可惜太明显了。不过我也不介意告诉你,我认识那个人的时候还不是浅野信繁的妹妹。”
灰原哀用的第三人称代词是“あの人”,无法分辨男女,不过工藤有希子还是一下子就猜到了。
“原来是她啊。”工藤有希子感怀地笑了起来,“好吧,我就应该能猜到骗不了你的。我做了燕麦粥,要不要吃一点?”
灰原哀坐到了餐桌旁有希子对面的位置,看着工藤有希子给她盛粥:“不只是我,我哥哥也看出来了,他只是对你的恶趣味不感兴趣罢了。”
“啊啦,原来是这样吗?”工藤有希子笑,“不过浅野先生真的很会照顾小孩子啊,你今天的造型实在是太可爱了,我一见到你心都化了,哪还有工夫考虑模仿的事情呢?”
“工藤优作先生去哪里了?”灰原哀问。
工藤有希子将碗递给她:“新书签售会,这是他在日本最平常的工作了。”
“我知道了。”灰原哀了然地点点头:“他去调查与组织有关的事情,而江户川跟着去了,极有可能还是跟踪……毕竟我想你们并不希望他牵扯进来。”
工藤有希子:“……”
她做的这么好吃的粥都堵不上灰原哀的嘴巴吗?这个姑娘才不过十八岁,怎么能如此敏锐??
灰原哀笑:“看来我说对了。”
工藤有希子无奈叹气:“是啊,你真厉害。我想我已经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那你会配合我吗?”灰原哀挑眉,“调查组织这种刺激的事情怎么能不亲身经历一次呢?”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工藤有希子朝灰原哀伸手。
灰原哀回握:“合作愉快。”
……
信繁走出JR铁路车站,长野县耀眼的阳光立刻向他袭来,争先恐后地顺着所有缝隙温暖所有能照到的肌肤。
车站附近永远是一座城市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周围人大多都说着长野话,但也不乏讲其他方言的外地人混杂其中。
信繁抬步,正欲向路边走去,一股混合了肉类、谷类、蔬菜和炙烤的香气却突然扑鼻而来,勾住了他的胃袋,禁锢住了他的脚步。
信繁朝香味传来的地方看去——原来是一个推着车贩卖御烧的小贩。
他的生意还不错,不过光顾的大多都是外地游客,真正的本地人似乎很少在他的摊位前驻足。
因为好奇,信繁走近了一些。
御烧这种长野县家家户户都有独特秘籍的美味,也充斥着他幼时的回忆。现在回想起过去的事情,似乎空气中都还弥漫着御烧的味道。
只可惜……信繁无奈地轻叹,他似乎已经不记得母亲亲手做的御烧是什么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