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信繁更倾向于江户川柯南的护照是真的。
但这样一来,问题就更严重了。
办理真的假护照并不难,至少信繁就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做到。可工藤优作只是一个推理家罢了,他认识的警方人员十分有限,而且大多是一些行事作风严谨的正派人士,这些人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帮他做这种事的样子。
在工藤优作推理家的面具之下,究竟隐藏着怎样一副面孔呢?
不等信繁想清楚这个问题,阿笠博士已经将车开到了伊吕波寿司店附近的停车场。
在信繁接手后,这家原本就拥有不少回头客的寿司店,生意更是翻了一番。正值中午的饭点,伊吕波门口竟然排起了长队。
阿笠博士见状,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这么多人,要不我们还是换一家店吧?”
在寿司店门口招呼客人的年轻人注意到了浅野信繁等人,他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浅野先生,您过来吃饭吗?我马上为您安排座位。”
“呃。”阿笠博士脸色有点尴尬,他悄悄地问信繁,“这样合适吗?”
信繁安抚性地拍了拍阿笠博士的后背:“安心吧,如果连这点特权都没有,我这个老板未免当得也太糟糕了。”
店员为在一座难求的寿司店中找到了一个靠窗的好位置,这里原本可以看着街边的车来车往,风景绝佳,不过由于窗外都被等位的客人占据了,因此从里面看去只能看到形形色色的人。
进门后,灰原哀一直好奇的四下打量着。
“吃点什么?”信繁问。
“我跟哥哥一样就可以。”灰原哀笑着说,“你接手后将伊吕波改造过一次吗?”
信繁一边看菜单一边回道:“没有改造,只是更换了一些软装,让这里的环境看上去更舒适一些。”
“哦,这样啊,感觉一下子就变得不一样了,哥哥的经商头脑果然”
“浅野先生,您决定好点什么了吗?”一个清澈的男声忽然在他们身边响起。
灰原哀说了一半的话被人打断,她迷茫地抬头向那人看去。然而就在她的视线即将碰撞到那人的眼睛时,灰原哀突然感觉有一阵黏糊糊冰凉的触感当头浇下,将她的四肢冰封在寒冬中,动弹不得。
信繁察觉到身旁女孩骤然僵硬的身体,他侧头一看,只见灰原哀的脸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无比,她甚至将下唇咬出了血。不仅如此,小哀的脸上还蒙着一层恐惧的阴影,她正下意识地朝信繁的方向靠拢,手指紧紧抓着裙摆。
灰原哀很少在面对陌生人时展露出这样的一面,除了雷达报警的情况。
信繁伸出左手,覆盖在灰原哀的手背上,默默给她提供力量,另一边他则抬眼看向旁边一脸单纯的男人。
“竹冈君,今天你当班?”信繁开口与他寒暄。
竹冈山胜笑了笑说:“只要不是临时有事,一般情况下白天我都在,您有需要随时叫我就行。”
“那么一份盐烤金枪鱼定食,两份海鲜饭,谢谢。”信繁说着,将菜单递给竹冈山胜。
“好的,请您稍等。”竹冈山胜接过菜单,转身离开。
一直到竹冈山胜的身影消失在忙忙碌碌的店员之后,灰原哀紧绷着的肌肤才稍稍松缓。
她深呼了一口气,抓紧信繁的手掌道:“哥哥,我们还是直接回家吧,这个人身上有那种气息组织的气息。”
阿笠博士闻言面露震惊之色:“什么?小哀是说刚才那个店员也来自那个组织啊?”
阿笠博士话刚说到一半就连忙捂住嘴巴。
“我跟他相处过几次,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信繁安慰道,“或许他并不是组织成员,只是受身边人的影响呢?”
说这番话的时候,信繁始终注视着灰原哀。
此时灰原哀的心情已经逐渐平静下来,她知道哥哥碍于阿笠博士在场,有许多话都不方便直接说出来。哥哥的意思,竹冈山胜是受他的影响才沾上组织的气息吗?
灰原哀一时间也不确定了。
她还记得最初见到浅野信繁的时候,那种如坠冰窟的恐惧感丝毫不亚于今天,不,应该说是更胜一筹。只是随着后来的熟悉和了解,她对哥哥早已没有戒备心了。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才让她忽略了哥哥仍然是组织高层梅斯卡尔的事实。
想到这里,灰原哀稍稍轻松了一些,她只是坐得更靠窗,却没有再说要回家的话。
竹冈山胜很快就将他们点的餐端了上来:“您要的海鲜饭和盐烤金枪鱼定食,另外这是主厨赠送的煮菜,他想请您试试下个月即将上线的新品。”
灰原哀将头埋进餐盘里,不肯看竹冈山胜一眼。
当这个男人靠近她的时候,那种恐惧感越来越强烈,甚至让她无法呼吸。灰原哀尽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可她额头上的汗渍却证明她根本做不到。
信繁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灰原哀,接着对竹冈山胜说:“竹冈君,你去忙吧,我们这里不需要服务了。”
“嗯,好的,那您慢用。”竹冈山胜闻言很有眼色地鞠躬离开,没有在这里多停留哪怕一秒钟。
竹冈山胜走后,灰原哀压低声音问信繁:“哥哥,你确定他不是组织的人吗?”
“我从未见过他,不过”信繁皱眉,“如果是新来日本的那个库拉索,倒也不是不可能。”
“库拉索”灰原哀默念。
“你过去在科研组听过这个代号吗?”
灰原哀摇头:“我当时连你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其他人了。你身边留着这样身份不明的人物太危险了,要不还是将他辞退了吧?”
信繁借着吃东西掩饰自己和灰原哀的对话:“越是可疑的人物越是要留在身边,至少大家都在明处,真要有什么明刀暗箭的,也好早做防范。”
灰原哀闻言极轻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在他们对面,阿笠博士只能隐约听到一两个字,他很迷茫,可是没有人为他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