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看向山田六葉:“所以你为什么凌晨到东京来?”
“抱歉。”山田六葉摊手,“这件事牵扯到机密,我不能告诉你们。”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相视一眼,无奈道:“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只能将山田小姐带回警视厅调查了。”
“我能请教一下这个案子的具体细节吗?”安室透开口说,“我是毛利小五郎先生的弟子,也是一名侦探。”
“侦探?”
山田六葉奇怪道:“你不是律枫音乐教室的吉他老师吗?”
“其实吉他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我的职业是侦探。遇到任何困扰都可以打这个电话,我将竭诚为您服务。”安室透将一枚名片递给山田六葉。
专业的用语、专业的笑容、专业的举动,这个安室透看起来确实比毛利小五郎更像一位名侦探。以至于大家明知道他只是毛利侦探初出茅庐的弟子,还是忍不住信任他。
“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早晨六点二十接到邻居报警,发现被害人躺在便利店中,已经失去了生命。被害人松川冢小町是便利店员工,且昨夜只有他一个人值班,早晨便利店的门上还挂着停止营业的牌子。根据胃容物,我们初步判定死者遇害事件是凌晨两点到三点。”高木涉说。
佐藤美和子补充道:“我们调取了便利店拐角处的监控,发现山田小姐于凌晨两点零八分进入便利店,两点三十分钟离开。此后,再没有人出现在监控中。”
“是这个监控吗?”安室透指着头顶的摄像头问。
佐藤美和子点头。
安室透绕着监控走了一圈,还比划了一番:“这个监控貌似无法拍到便利店门口的场景,更无法拍摄里面的画面。”
日本是一个极为重视隐私的国家,不仅人行道上见不到摄像头,就连交通监控都很少。便利店外拐角处的监控还是另一家店铺为了防盗安装的,清晰度较低,而且盲区非常多。
佐藤美和子做了这么多年刑警,跟着目暮警官处理过不少毛利小五郎偶遇的案子,她当然知道这种监控并不能证明死者死亡区间只有山田六葉曾进入过便利店。只是死者的人际关系太简单了,没有多少朋友,也没有仇敌,平时与人和善,以至于到现在警方都找不到一个有作案动机的人。
不用信繁说话,弘树已经自觉地承担起调查死者人际关系的任务了,信繁则突然问山田六葉:“六葉小姐,你的包是怎么丢的?”
山田六葉回想道:“我大概是昨晚九点多将车停在附近的,然后我就去做别的事情了。一直到今天早晨八点钟我准备回群马的时候,我发现车窗被人砸开,放在里面的包丢了。”
“这个情况我们也有所了解。山田小姐是今早八点零五分报的警,那时我们刚刚得到便利店附近的监控,准备调查山田小姐,她就自己找上门了。”说到这里,高木涉忍不住笑了起来。
佐藤美和子瞪了他一眼,高木涉连忙板起脸。
“小偷抓到了吗?”信繁又问。
“抓到了,那个人在砸车窗时划破了自己的手臂,我们将DNA信息与数据库中进行对比,确定了他的身份。”虽然不知道浅野信繁为什么如此关注一起普通的砸车偷窃案,但高木涉还是如实说出了警方的调查结果。
他将一个人的照片放在了信繁的面前。
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贼眉鼠眼的,瘦瘦小小,似乎营养不良。照片旁边还标着一个名字本田辉吉。
与此同时弘树也提供了一个名字,信繁对比了一下,发现两人并不一样,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唉,他本来还对自己的推理挺自信的,但事实总喜欢打击人,他果然不适合做侦探。
“佐藤警官。”信繁将手机屏幕翻转过来,呈现给佐藤美和子看,“你们知道这位中里奈奈小姐吗?”
“中里奈奈”佐藤美和子迷茫。
高木涉疑惑地盯着中里奈奈看,忽然他想起了什么:“我知道,这位中里小姐是松川冢小町的高中同学,我曾在他们的毕业照中看到过她。不过因为死者毕业后就几乎没有跟高中同学联系了,她并不在我们的调查范围内。”
“怎么?”安室透感兴趣地问,“这位中里奈奈小姐有作案嫌疑和动机?”
“中里奈奈毕业两个月后便与丈夫结婚,不到一年就生下了一个男孩儿,但奇怪的是,孩子出生后不久,她和丈夫竟然离婚了。”
乍一听这只是一个生活不太幸福的女人罢了,不过安室透相信浅野信繁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试探着猜测道:“松川冢小町该不会是中里奈奈的男朋友吧?”
信繁摇了摇头,安室透正准备露出遗憾的表情,就听他说:“中里奈奈的母亲常年瘫痪,迫于生计,她就开始做地下援交了,而松川冢小町是她的常客。”
“嘶”佐藤美和子震惊状,“浅野先生也太厉害了,短短几分钟就查得这么清楚!”
民众的力量太强大,让他们警方羞愧得无地自容。
信繁一脸理所当然地说:“你过奖了,这只是一个侦探经纪人的基本素质。”
佐藤美和子顿时对经纪人这一职业肃然起敬。原来毛利先生那么厉害,是因为他背后有一位全能的经纪人啊。这种厉害的人物不论在哪里都能造就名侦探吧?
得到线索后,高木涉立刻打电话让同事调查中里奈奈,然而他们得到的结果却让人失望不已。
“中里奈奈有不在场证明。”高木涉叹气,“案发时中里奈奈正和朋友们一起喝酒,他们一直喝到了今天早晨,中里奈奈到现在还没醒。”
“最近又没有节日,中里奈奈身为一个母亲,怎么会和朋友宿醉?”安室透质疑道。
“这点却是很古怪,但昨晚有不下三个人跟中里奈奈一起喝酒,居酒屋的老板也能证实这件事。”高木涉无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