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是怪车?”黑羽快斗似乎已经成功进入侦探的角色,自然地询问。
“据流浪汉所说,那辆车早上还是崭新的,然而下午就已经变成破破烂烂的中古车,而且零件也都被替换掉了。”
“你们去地下室看过了吗?”信繁问。
柯南点点头:“嗯,我们发现了一个大包,里面有头套、手套和手枪。就是因为毛利叔叔抱着这些东西出来,才会被警察怀疑的。”
信繁脑补了一番毛利小五郎抱着作案工具鬼鬼祟祟的模样,忽然很理解警方的做法。
换作是他,也会认为毛利小五郎具有重大嫌疑的,只不过通常情况下,柯学世界的NPC对于沉睡的小五郎都自带滤镜。
根据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在废弃酒店中发现的线索,他们怀疑四月四日有人在酒店换车逃亡,而且那伙人还戴着头套拿着手枪。
尽管他们尚且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逃亡,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但凭借这些至少能确定他们干的一定不是好事。
“浅野哥哥。”柯南看向信繁,“你之前是怎么拆掉ID的?委托人想用你给我们下马威,如果你不是及时拆掉了ID,恐怕现在已经被炸死了。”
信繁当然不能把弘树的存在告诉柯南,故而模棱两可地回答说:“我在最早见到委托人秘书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况且ID长得那么奇怪,谨慎一些,找对方法,那个东西还是很好拆的。”
柯南顿时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不愧是浅野先生啊,竟然那么早就怀疑上ID了。他还是太稚嫩,当时只意识到有问题,却没有想到更深的层次。
柯南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不过不是跟着毛利小五郎这位声名赫赫的大侦探,而是他“籍籍无名”的经纪人——又称毛利小五郎背后的男人。
柯南把手往信繁这里一伸,道,“既然如此,你帮我把它解开吧。”
“这么相信我?”
ID不是其他无足轻重的东西,这玩意一旦处理不好搭进去的就是命。想一想,如果信繁和柯南异位而处,他是不会那么轻易就将自己的性命交到柯南手中的。
谁料柯南根本没有任何担心犹豫,听到信繁的疑问,他还不解道:“这有什么?你帮我才拆除ID的时候,如果炸弹爆炸,我们就得一起送命。”
这个做什么事都坦坦荡荡的高中生侦探大概意识不到,他就像一束不论何时何地都亮如白昼的光芒,虽然有时会刺痛身边人的眼睛,但更多的时候无知无觉中散发的光和热就能成为别人的救赎。
信繁既感慨又无奈地说:“我现在正在开车,至少要等我们到警察本部。”
“不可以!”柯南厉声反驳道,“委托人在ID上装了全球定位系统,一旦我们的定位出现在警局,他就会认为我们私自报警了,万一他一气之下引爆炸弹……”
“小弟弟你就放心吧。”黑羽快斗回头,朝柯南微笑,“就算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浅野啊,你刚才不是很坚定吗?”
柯南警惕地看向黑羽快斗。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浅野先生说他是个侦探,可是普通的侦探怎么会那么擅长隐藏自己的存在感?这种扑面而来的狡猾让柯南觉得很熟悉。
柯南问他:“我当然很信任浅野哥哥了。但是大哥哥,我觉得你很奇怪诶,你该不会和委托人有关系吧?”
黑羽快斗连忙摆手:“我可不知道什么委托人,我只是浅野的朋友罢了。不过凭我对浅野的了解,他这么淡定一定是因为隐患已经被排除。”
柯南没有那么容易敷衍,他挑眉说:“大哥哥,你和浅野哥哥这么熟悉啊,可我之前从来都没有听浅野哥哥提起过你诶!”
“是吗?”黑羽快斗的笑容不变,“可能是因为你和他还不太熟吧。”
四目相对,空气中火药的味道浓郁得刺鼻。信繁甚至想看看是不是ID中的炸药泄露出来了。
柯南看不惯黑羽快斗这个突然出现连个名字都没有的侦探,而黑羽快斗对他又抱着逗弄的心思,唯一可以从中调和的浅野信繁专心致志地开车,根本不打算搭理其他两个人。车厢内的氛围越来越奇怪,只不过除了柯南之外,其他人似乎完全不在乎。
柯南很难受,除了黑羽快斗,随着他们和警视厅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愈加紧张起来。
“要不给委托人打个电话吧。”信繁突然提议道,他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诡异的氛围。
柯南叹气:“我也想,可是唯一能联系到委托人的手机在毛利叔叔那里。”
信繁掏出自己的手机,播了个号码,然后将手机丢给柯南。
柯南接住手机,脸上还挂着茫然的神色。
“这是最初委托人联络我的号码,联络他不止一种方法。”信繁对待工作向来很认真,每一个委托人的联系方式他都会记录在册,以备不时之需。
“他真的不会更换号码吗?”柯南虽然心怀疑惑,不过他还是将信将疑地接过手机。
出乎意料,这通电话竟然打通了。
柯南向信繁投去不可思议的眼神。
信繁耸耸肩,没说话。
其实他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但凡委托人长点心眼,懂得犯罪的套路,他的电话注定都是空号。
这样看,委托人在犯罪之途上真是一个没多少天赋的菜鸟啊。
信繁的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
奇幻乐园中,灰原哀跟毛利兰还有少年侦探团正在超级巨蛇的项目前排队。
这是奇幻乐园最出名的项目,正值假日,排队的长龙一直从超级巨蛇排到了远处的旋转木马前。
少年侦探团虽然比其他同龄的孩子厉害一点,但他们毕竟不是磕了药的大人,三个孩子排了一会儿就失去了耐心。
“我好饿啊……”元太捂着肚子,满面愁容。
他的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很久了,却不知道还要多长时间才能排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