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买了这件和服吗?当天他还去哪里了?”赤井秀一问。
阿里亚恩回答:“这个人很谨慎,我只能调查到他去过和服店,不过除了参加宴会的访问着,他还买了一件红色的七五三礼装。”
说着,他将那件七五三的图片也递给了赤井秀一。
七五三那个人为什么会买这种给小孩子穿的和服?
不过有一个人倒是很符合。
是你吗,浅野信繁?
待在音乐教室的信繁突然没有征兆地打了个寒颤。
噫,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偷偷说他的坏话!
“榎本小姐,能请你打开电视吗?”信繁朝榎本梓道。
“当然。”榎本梓打开电视,疑惑地问,“您以往上班的时候都是很专注的,今天怎么要看电视呢?”
苍天可见,她绝对没有揶揄领导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
信繁无奈道:“因为今天有比护隆佑的比赛,小哀特别拜托我帮她录比赛视频。”
“这样啊。”榎本梓再次感慨浅野先生对他妹妹真好,只要是小哀的要求就基本上没有不答应的。
信繁正准备将电视调到体育频道,然而一则信繁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东京新闻正在为您播报,今晨武田财团召开记者招待会,正式发出讣告,武田财团年纪二十二岁的继承人武田洛先生于昨日不幸逝世,葬礼将在三天后举办”
武田洛死了?
问题是这里所说的武田洛,指的究竟是真正的武田洛,还是拿走武田洛身份的武田幸司?
信繁摇摇头,对武田财团和公安的做法愈加看不懂了,他用遥控器调到体育频道,BIG大阪队和灵魂队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降谷零刚走到音乐教室门口,就听到了电视里球迷的欢呼声。
他愣了愣,没想到浅野信繁竟然也喜欢足球,他还以为想是浅野信繁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如此普通的业余爱好呢。
降谷零正欲进门,手机铃声令他停下脚步。
他打开屏幕一看,是一则来自朗姆的邮件:
Ru:梅斯卡尔确认为卧底,组织已经发布对他的召回令,如有违反,可直接处决。
“啪”
降谷零提在手中的本子和笔就这么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信繁刚刚设置好电视机的录播功能,闻声他回头向降谷零看去:“安室君,你没事吧?”
“呀!”榎本梓惊呼一声,连忙跑出去帮他捡东西,“中性笔这么摔会坏的。”
“抱歉。”降谷零回神,蹲下来捡本子和笔。
刚刚那封邮件毫无疑问是群发的,可梅斯卡尔怎么会是卧底呢?他昨天的猜测竟然成真了?
降谷零感觉他现在的思维有点混乱,需要好好整理一下。
就在这时,信繁忽然感觉自己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随即打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
邮件是朗姆发来的,很简短:Ru:立刻来基地。
朗姆很少会使用“立刻”这种带有命令含义的词汇,这和他一贯温和慈祥的形象不符。
于是信繁迅速拿上自己的东西,对榎本梓和安室透说:“我要出去一趟,今天中午的聚餐你们就不用等我了。”
“不行!别去!!”安室透脱口而出。
信繁看向他,面露疑惑之色:“怎么了,安室君?”
安室透的神情瞬间僵硬了,虽然他的眼神仍旧注视着浅野信繁,但微微闪烁的光芒证明他好像又在逃避着什么。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将不该说的话悉数吞了下去,只说:“没什么。”
信繁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他看了眼榎本梓,榎本梓摊开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于是信繁就这么越过安室透朝外面走去。
在他身后,安室透将手掌紧紧攥成拳,却又慢慢地放松。
不行,不管梅斯卡尔是不是卧底,他都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朗姆的命令不是直接处决,这就说明梅斯卡尔暂时不会出事,而如果这只是一场误会的话,他的所作所为极有可能会导致自己暴露。
只有让之前那么多人的牺牲前功尽弃是绝对不可以的,降谷零代表的从来不只是他自己,还有背后许许多多为了将组织一网打尽的战友和同事,还有诸伏景光炽热的鲜血!
只有这个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降谷零的神情在想到已经为此牺牲的挚友时,骤然坚定起来。他目视着浅野信繁离去的背影,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如果你是卧底,我会想方设法把你救出来,因为这个世上不该再出现正义的鲜血了。但他会很小心,很谨慎,因为公安承受不起又一次损失,他还要背负着挚友的意志继续前行。
换句话说,从四年前开始,降谷零的性命便不再只属于他一个人。
“弘树,让阿笠博士今天接小哀放学,不能回浅野宅。”信繁熟练地更换易容、换衣服、换车、处理遗留的痕迹,与此同时对弘树叮嘱,“另外中止和公安的全部联系,西拉那边拜托你提醒一下,不用说的太清楚,他知道该怎么做。”
“真的不会有事吗?”弘树担忧地问,“你上次这么做还是在收到了我的邀请之后。”
“不会有事的。”信繁安慰道,“你不是随时都在监控组织内网吗,我的身份没有暴露,账号也可以正常使用,身边也没有监视的人或者设备。毕竟我昨天暗杀武田洛的任务失败了,朗姆想听我汇报情况也很正常。别担心。”
“可是你”
虽然有诺亚方舟在,信繁还是手动检查了一遍,确保手机中并没有留存不能给组织看到的东西:“无论什么时候,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弘树想了想,又问:“那你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信繁停下手中的动作,沉默了一瞬。
片刻后他低头,认真地注视着手机的前置摄像头,他知道弘树能看到:“尽你所能不让我的事情影响到身边的人,尤其是哥哥和零。这就是我需要你做的最重要的事情。”
说罢他发动车子,向着东京的基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