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日。
虽然是新春,但一大早信繁就惊奇地发现时间竟然倒退回了去年的一月一日。
他记得去年这时候自己明明还在北欧。
果然,柯学世界的时间线不能细想,否则很容易怀疑人生。
一大早,毛利兰就邀请信繁和灰原哀到三楼跟他们一起吃早餐。信繁也因此有幸见到毛利大叔从早餐就开始喝清酒的壮举。
“他啊,恨不得能一直喝到晚上。”毛利兰一边收碟子,一边无奈地说。
毛利小五郎咕嘟咕嘟又喝完了一杯酒,他的脸色在酒精的作用下显得非常红润:“什么嘛,今天我可是要看洋子电视剧的,怎么能醉倒呢?”
“科学的说,喝酒容易上脸的人体内缺乏乙醛脱氢酶,是很不应该喝多的。”信繁说。
毛利小五郎很无所谓道:“不多不多,我喝得一点也不多。”
“对啦。”毛利兰忽然想起来,“浅野先生,我为你和孩子们准备了中午的便当。足球比赛的时间往往不能确定,如果遇到加时赛不能准时吃午饭就糟糕了。”
“谢谢。”信繁由衷地道谢,论起这种事情他的确想得不如毛利兰周到。
在球场欢快的氛围中吃便当,就跟小时候坐在公园的草坪上野炊是一样的,都能让人感到兴奋和愉悦。
灰原哀抱着酸奶,安静地跪坐在柯南旁边,看着毛利兰忙前忙后。
毛利兰在擦拭桌子的间隙注意到了看似发呆的灰原哀,于是她笑着跟她说话:“小哀,你的钢琴学得怎么样了,柯南可是已经能流利弹奏吉他的练习曲了哦。”
“我还在练习小奏鸣曲集,有些大跨度的音符总是很难弹奏。”
“小哀还小嘛。”毛利兰道,“我向你这么大的时候还不会钢琴呢。”
柯南忍不住吐槽:“籏本先生给我准备的课本是他自己编写的,里面都是他之前组建的乐队的曲子,我在音乐课上弹奏的时候总是被老师询问。”
“哇,原来籏本先生这么有才啊!说起来自从那次我们搭籏本家的船回东京之后,就还没有拜访过他们呢。”毛利兰将早就准备好的便当盒放在桌子上,“过两天我们不如一起去籏本家拜年吧!”
“好啊好啊。”毛利小五郎醉醺醺地说,“他们家那么有钱,家里一定很豪华吧?”
柯南立刻说:“浅野哥哥去过很多次了,他肯定知道籏本家的地址。”
“我的确知道。”信繁喝下一口热茶,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他笑了笑,没有解释。
只不过今天是一月一日可并不代表过几天就是新年,明天气温就会升高到三十度也说不定。
没有多久,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就迫不及待地跑来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集合了,他们齐声喊着柯南的名字。
“柯南!”
“江户川柯南!”
等到信繁带着灰原哀和柯南下楼的时候,孩子们脸上的激动和欣喜已经快溢出来了。
步美跑到灰原哀身边,背着胳膊好奇地问:“浅野同学支持哪支队伍?”
“我大阪队吧。”其实灰原哀对足球没有什么兴趣,但她还是为了这次出行做了很多准备,其中就包括两支球队的资料。
步美的表情在听到灰原哀的话后立刻垮了下来:“可是我们都超级喜欢赤木英雄,如果他所在的队伍输了的话,我真的会很难过。”
灰原哀迟疑了片刻:“赤木英雄,就是那个本来可以加入日本国家队征战世界杯,但是却因为受伤而放弃的球员吗?”
”嗯嗯,他是不是超级厉害?”
“嗯,”灰原哀的眼中染上了一些宠溺的色彩,她很温柔地附和着步美的话,“赤木英雄一定会赢的。”
果然步美的表情瞬间就恢复了晴空万里,她拉着灰原哀絮絮叨叨个不停,将赤木英雄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柯南在旁边听得很尴尬,不过这么一来他倒是很佩服灰原哀:“浅野哥哥,你妹妹性格很不错嘛。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少会这么迁就别人吧?”
信繁垂眼看向他:“难道毛利小姐小时候不温柔吗?”
“啊,这个也不是啦。”柯南挠了挠后脑勺,“她以前可是个爱哭鬼,哭起来丑死了。”
信繁将某个别扭的男孩子隐藏在嫌弃背后的懊恼与怀念看得一清二楚,他没有揭穿柯南的谎言。因为他知道,对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麻烦中的柯南而言,用这样的方式遮掩脆弱,能让他显得更加坚强。
不过这家伙嘴硬不肯夸赞毛利兰也是真的。
工藤新一和某个远在大阪的高中生侦探本质上都是不开窍的呆瓜,情商是间歇性的。毛利兰能苦苦等待新一那么久,除了时间线的问题,更多的还是因为她真的很爱他吧。
再想想某个曾因为成为警察的理由被大家以为很有女人缘的家伙,他貌似到现在为止都还是单身吧,而且完全没有恋爱史。
信繁顿时感觉他没谈恋爱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说起来,安室先生今天没来音乐教室吗?”临上车前,柯南还特意朝律枫音乐教室的方向探了探头,结果只看到了紧闭的门窗。
信繁解释说:“今天音乐教室放假。”
看吧,某个人因为太勤劳,偶尔休息都会让别人感到奇怪。
明明安室透作为老师,没课的时候完全可以像松本幸子一样出去约会,又或者跟籏本龙男学习尽快成家。
反正不是守着公司调查老板的身份!
“安室先生?”灰原哀好奇地问道,“他也是律枫音乐教室的员工吗?”
柯南奇怪:“你没有见过他吗?安室先生虽然是吉他老师,但他平时也会在前台给榎本小姐帮忙。”
柯南回想了一下,发现他十次去音乐教室,至少能有八次正好碰见安室透。这个数字都快赶上见到浅野先生的频率了。
灰原哀只好遗憾道:“看起来我好像每次上课都恰好错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