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现在还是敌人

从大阪回来后没有多久,信繁就收到了冈崎澄江寄来的样稿,和一篇足足有几千字的自省。

对于冈崎澄江这个曾经因为所谓的恶作剧害死教练的女人,信繁其实没什么好感,会出手搭救不过是出于举手之劳。

而且说实话,冈崎澄江的设计风格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那种,至少他就没觉得这个LOGO有多好看。

不过,对于这样一个痛定思痛决心重新做人的迷途羔羊而言,一份来之不易的认可能起到的作用说不定比几年的牢狱之灾更有用。

所以信繁还是欣然采用了这份样稿,并给冈崎澄江支付了一笔不菲的报酬。

律峰音乐教室的LOGO很快就印在了兑换券、手册、琴架、讲义和广告牌上。而一旦成规模后,信繁忽然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的标志竟然还挺耐看的。

安室透依然在律峰音乐教室兢兢业业的工作,将LOGO找公司印在音乐教室周边的事情就是他一手操办的。

看着满房间整齐的物品,安室透竟然露出了满足的笑意:“真好啊,音乐教室已经彻底步入正轨了。不仅是孩子们,就连周围的一些主妇或者年轻男女都报名了我们的课程。这是所有学生的名单,请您过目。”

信繁接过花名册,果然在上面看到了不少熟人的名字。目暮警官报了籏本龙男的吉他课,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有学钢琴的,也有学吉他的,步美小可爱更是专门报了信繁的贝斯课。化名川上由乃的宫野明美每周末都会来上信繁的一对一钢琴课程,而中道和志与堀越由美则被他转移给了自从有了正式工作就辞掉了所有家教以至于现在整天闲得快长毛的松本幸子。

“真没想到您居然会弹贝斯啊。”安室透一副崇拜的样子,“我一直觉得贝斯的音色很搭狂欢的场合,但同时由于它是低音,又很适合一个人独奏,是那种矛盾又和谐的乐器。而您的气质还是更适合钢琴或者小提琴。”

“的确如此。”信繁坐在大厅的那架三角钢琴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琴键的衬托下愈加修长,“所以我现在很喜欢钢琴。听听秋日私语怎么样?”

安室透的眸光敛了敛:“现在吗?所以您以前果然更喜欢小提琴吧?”

信繁没有回应。

悠扬柔和的曲调在整个房间内回荡,像是沁人心脾的微风,扫拂着安室透心脏上的阴影。

安室透本想再问点什么,却也被这样的乐曲拽入秋日私语的海洋,没有心情做倾听之外的任何事情。

一曲毕,安室透由衷地鼓起掌来:“真的很棒,难怪您会开办音乐教室,是为了将您对音乐的理解传授给其他人吧?”

“不是,我只是为了花钱。”

“花钱?”安室透懵了。

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开店的目的不是赚钱而是花钱呢。虽然他自己兢兢业业打工也不是为了那点工资,可好歹他的目的很高大上。

信繁没有回答安室透的疑问,他站起身,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过外套:“我妹妹快放学了,我要回家帮她准备晚餐。”

安室透眼皮一跳:“就是您之前领养的那个孩子吗?”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下次有空我把她带来让你们认识。”虽然这么说,可信繁却根本不打算让安室透见到灰原哀。

安室透实在是太敏锐了,更何况他还见过小时候的宫野志保。一旦让他们见面,安室透估计很快就会怀疑灰原哀的身份。就算宫野志保是宫野爱莲娜的女儿,他恐怕也不会放弃用宫野志保换取组织重用的机会,更何况组织那边对于雪莉的处理要求一直都是活捉。

在不打算暴露自己身份的现在,信繁要尽量减少被安室透影响到计划的可能性。目前还是得把安室透当成波本来看,是敌人。

离开律峰音乐教室后,信繁刻意关注了一下身后有没有小尾巴,安室透的身影没有见,倒是发现了两个跟踪手段拙劣的小喽喽。

短时间内信繁尚且没有办法确认这两个家伙是公安还是组织成员,不过至少可以肯定是安室透派来的。

信繁没费多少功夫就把尾巴甩掉了。

回家的路上他还专门跟灰原哀强调了,如果有陌生人接触她,一定不要轻信,只能跟哥哥走。

“江户川他们邀请我加入少年侦探团。”灰原哀踩在凳子上帮忙处理蔬菜,“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们,少年侦探团,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样子。”

信繁将胡萝卜切成丁,放进玻璃碗中备用,一边说:“可是小哀在学校不能什么社团都不加入吧,平时跟同学出去玩不是也挺好的吗?”

他觉得虽然灰原哀现在处于失忆的状态,但提前让她跟柯南熟悉熟悉刷刷好感度更有利于之后的合作。

灰原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嗯,我知道了。”

既然这是哥哥的期望,那她就这么做。

信繁已经记不清他是第几次在律峰音乐教室看着安室透从早工作到晚了,而且这家伙宁可一整天都呆在教室里听着学员弹棉花,也不愿意动动腿脚上毛利侦探事务所看两眼。

搞得信繁虽然有心将安室透引荐给毛利小五郎当弟子好压榨这位推理能力不亚于工藤新一的侦探也完全没办法。

信繁的嘴角挂着僵硬的笑容,一直目送着安室透离开音乐教室,转而就拨通了西拉的电话。

“喂,梅斯卡尔?”

电话那端传来唰唰唰唰翻页的声音。

信繁觉得奇怪,便问道:“你在干什么?”

西拉的语气中充满了哀怨:“枡山宪三让我参与企业的管理,现在每天光是看文件就够让我头疼的了。明明担任着律峰音乐教室保镖的职位,我却到现在还没有尽过自己的职责。”

信繁更奇怪了:“你母亲跟枡山宪三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让你插手这么重要的事情?”

他可是知道,就算爱尔兰是皮斯克非常看重的后辈,皮斯克简直可以说是把爱尔兰当儿子看,可不论组织内的事宜还是枡山宪三的产业,他都没有让爱尔兰插手。

怎么换成西拉,枡山宪三就这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