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豪华客轮停靠在簱本岛的港口。
从下船的位置到海滩,全部都用粉色的气球和鲜花装点着。
籏本夏江换上了一身华丽的拖尾婚纱,站在甲板上,头纱被海风吹拂得飘飘扬扬。在她身边,籏本武一身纯白色的礼服,脸上的笑容温和绅士。
“夏江小姐,您现在恐怕要稍稍和籏本武先生分开一段时间了。”松本幸子上船来,对籏本夏江笑着说。
信繁本来和籏本龙男站在一起,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回头看去。
松本幸子穿着俏皮的浅粉色短款纱裙,抹胸的位置还用镶了珍珠的绢花装饰着。本来就很漂亮的脸上化了精致的妆容,显得更白皙更立体。
“你今天很帅哦!”夏江神情地注视着籏本武,“那我们就婚礼上再见了!”
松本幸子帮新娘提着裙摆,向着下船的舷梯走来。
然后她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个本来不该在这里的人。
那人竟然还朝她露出了和煦的微笑:“好巧啊,松本小姐,您也来参加夏江小姐的婚礼。”
“你、你、你”松本幸子下意识朝后退了半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信繁对籏本夏江礼貌地点点头,然后说:“因为某个人让我帮忙代乐理课,所以我才有机会认识夏江小姐,被邀请参加婚礼。”
“”松本幸子露出尴尬的笑容,“籏本岛是不是很漂亮?籏本家为了夏江小姐的婚礼准备得很充足哦,然而能来参加婚礼的都是跟籏本家关系非常密切的亲人或者朋友。”
松本幸子转移话题的能力其实并不怎么样,不过信繁还是很配合地跟着聊起了婚礼的事情。
毕竟今天对于籏本夏江小姐来说非常重要,尤其回程的时候,她的爷爷、姐夫都会死亡,丈夫更被怀疑是凶手。
至少今天,籏本夏江还什么都不知道。她以为自己是一个即将结婚的幸福女人,以为爷爷虽然脾气不好,但对每个家人都是真心实意的,以为家人整天吵吵闹闹也算是籏本家的风格。
至少今天,顶替父亲的位置,把籏本夏江交到籏本武手中的老爷子,难得的没有摆出凶狠的脸色。他的眼神中反而带着点怀念和欣慰。
至少今天,当籏本夏江忽然坐在三角钢琴边,为新婚丈夫演奏了一曲致爱丽丝的时候,所有在场的宾客心中都怀着祝福,而籏本武脸上的意外和幸福,也那么真实。
“哼。”信繁听到老爷子轻声嘟囔,“我现在可算是把整个籏本家的产业都交到你儿子手上了。他们两个可得好好的,别出什么幺蛾子才行。”
籏本老爷子或许也没有那么糟糕吧
婚礼平稳顺畅地进行到了尾声,丰盛的午餐送上了桌,籏本夏江带着幸福的笑容把一朵只在籏本岛上盛开的花,插在了籏本武胸前的口袋里。
然后,籏本老爷子如大家预料的那般,对着满桌法国菜大发雷霆。籏本祥二被训得只能不停点头称是。一众宾客自觉远离了籏本一家,躲在旁边看热闹。
似乎所有人都在同情籏本祥二,认为老爷子太过分了。不过信繁觉得,老爷子这样更多地还是在发泄对于宝贝孙女结婚的不爽吧。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就连海风带来的湿咸味道也是平淡的。
直到出于好心,籏本北郎让错过回程渡轮的毛利一家上了船
毛利兰:“好美的夕阳!能搭上这么豪华的游轮,真是太幸运了!!”
柯南:“是啊,不过这都要归功于叔叔忘记了时间。”
毛利兰:“幸好这艘游轮恰好路过籏本岛,否则我们估计就要困在岛上三四天了。”
“不是路过。”
突然响起的熟悉的声音让毛利兰和柯南愕然回头,然后那个已经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毛利小五郎身边。
信繁拿着一条薄毯,给睡着的毛利大叔盖好:“籏本家的继承人今天刚刚在籏本岛上举行婚礼。你们去那边玩,竟然不知道这件事吗?”
“欸欸欸!浅野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浅野先生是我的音乐老师。”已经换回正常裙子的籏本夏江笑着解释道,“都是因为老师的教导,我才能在婚礼上完整地弹奏钢琴曲。不过,原来你们和浅野老师认识啊。”
信繁注意到,籏本夏江的眼圈隐隐发红。大概刚刚她还在对着夕阳独自伤感吧。
毛利兰微微一怔:“那么您就是今天结婚的”
“嗯,我是籏本夏江。”夏江的视线落在了刚刚走过来的籏本武身上,她挽住丈夫的胳膊,笑得很开心,“这位就是我先生,籏本武。我们今天刚刚举行完婚礼。”
“喂喂”柯南忽然凑近信繁,低声唤道,“这就是你不肯跟我们一起出来玩的原因?”
信繁被他拉到一边,有些无奈地说:“我本来也并不知道的,只是夏江小姐邀请我参加婚礼,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
柯南一脸不信:“可是当时在电话里,浅野哥哥可就问我们有没有接到籏本家的婚礼邀请了,对吧?那时候我可还没有邀请你跟我们一起出来玩。”
“是吗?那可能就是这样吧。”信繁笑着眯起了眼睛。
啊,死神小学生的记忆力就是惊人。那么多天前只提了一下的事情,他竟然完完整整记住了。一般人会去记一个完全陌生的姓氏吗?
“这艘船不是被我们籏本家包下来了吗?你怎么还让外人上船!!”籏本老爷子震天的怒吼声顿时吸引了甲板上所有人的注意力。
籏本北郎不停地道歉:“对、对不起,爸爸!”
“就是啊。”籏本龙男还在旁边煽风点火,“浅野先生说到底是夏江的老师,带上也就算了。这几个家伙是谁啊?北郎姑父,你这确实有些自作主张了吧?至少也应该跟我们商量一下嘛!”
“你就少说两句吧!”籏本麻理子瞪了他一眼。
柯南被吓呆了,拽住信繁的袖口轻声说:“这、这位籏本老先生好、好凶。”
自己的爷爷还在训斥自己的姑父,这让籏本夏江也有些尴尬:“抱歉,你们别太在意。爷爷他自从婚礼中途,情绪就一直不太稳定。”
其实信繁很想说,老爷子的情绪就没有稳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