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目光渐渐变得阴鹜邪谲,犹如刀刃般锋利的眸光在这些大臣身上,冷声道:“来人,把郑王给朕抓起来,押入禁宫。”
“皇上,侄儿不服,侄儿冤枉。”
郑王没想到自己笼络荣王府的一个谋士,竟然成了他的劫。
这荣王父子简直是奸诈小人。
“有没有被冤枉,朕自会查清楚,魏将军,你说呢。”
魏将军只是立场不同,但也是行得正坐得端的人:“回皇上,臣愿意配合皇上测查此事,臣看着郑王长大,信郑王的为人。
臣愿意去一趟南郡,查清此事。”
皇上并没有开口,也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直接退了朝,唯独留下了国师。
御书房,皇上问着国师道:“国师能否预言一番,祁连是否有谋反之意?”
国师以为皇上是要查问南郡的天气景象。
没想到一个帝王,预判一个人有没有谋反,竟然靠推算卜卦,哼,那人说的很对,南月国的老皇帝昏庸至极,这皇上这般信任他,怎得也不能让他失望了。
“臣夜观天象,这南方确实有异动。
听闻这祁将军有勇有谋,素有万夫不当之勇,曾经用两千人敌对敌国万人,愣是坚守了三个月,等来了援军。臣觉得他要是谋反,要比英王更有成算。”
“是么?”
皇上眼睛一眯,抬头看着国师,国师立马觉得不对劲,故作淡定,连忙不着痕迹道:“不过,下臣以为,祁将军有这个能力,却没有这个心。”
“国师为何怎么说?”
“臣虽然刚来都城,但也了解一些祁将军这个人,从大局来讲,祁将军是性情中人,有大义,心顾百姓,忠于皇上,从小局说来,祁将军夫妻恩爱,三个儿子各有所职,父慈子孝,人丁兴旺,过的幸福美满,他是安于现状的人,不是那种为了名利,一身犯险之人,一旦失败,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后代子孙着想。
旦旦南世子的一面之词,怀疑一个去平反的老将谋反,如果皇上直接下令捉拿祁将军,会让朝中大臣觉得皇上是非不分,怎么说也要调查一番,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个事儿。
这英王刚刚平判,各个封地的王爷都在观望中,若皇上强行抓铺,以免让祁将军以为皇上不信任他,激怒与他,到时候适得其反,那就难以收场。
不如装作不知,派人召他回都城,到了都城,两方见面,皇上总能辨别一二。”
皇上把国师的话听了进去,他自己没儿子,这皇位肯定要在各个封地的兄弟们中选一个出来,或许还要不少向老英王这样的,想要谋逆的,他要是做的太过残霸,定会那些远远看着的兄弟侄子们心寒,还有这郑王,刺杀南昱这事儿,也要好好调查一番:“国师说的在理。”
那国师低头,抿着嘴角勾了勾。
...
“少主不好了,皇上要派人去把祁将军召回。”
“星辰,出了什么事儿。”
“今日南昱回来,说郑王不但派人刺杀他,有谋反之意,现在郑王已经被囚禁了,还说祁将军已经在南郡谋反。”
“这...赶紧派人去通知我干爹,对,还有我干娘。”
“祁夫人现在正在北境,祁大公子和祁三公子都在北境,只有二公子在东临,我派人把几位公子都通知一遍。”
“好,干爹那里,我让韩奇和王旦连夜过去。”
“好,咱们分头行动,越快越好,皇上的人也一定是快马加鞭,咱们一定要赶在他们前面。”
叶晩瑶和卫星辰分开后,赶忙叫出来了韩奇和王旦,让二人收拾衣物,备了两批快马直接往南郡赶去。
“南莲,我们去外公那里。”
“少夫人,咱们现在不能去。”
“为何?”
“都城的人都知道,祁将军是李大人的义子,皇上一定会派人人盯着。”
“南莲多亏了你提醒我。”叶晩瑶这才冷静下来。
坐在大厅里许久,想到了各种可能。
皇上本来就多疑,自从中毒后,就更加疑神疑鬼了。
现在别人说什么他都信。
她害怕皇上真的信了南昱的话,觉得干爹要谋反。
叶晩瑶晚上辗转反侧,以后的不确定因素太多,她得为干爹干娘守住都城的家。
“南莲,清儿,你们睡了么?”
大半夜的,叶晩瑶坐起了床,向外面叫了一声。
“少夫人,我在,未清在下面顶着呢,”
“南莲,你带一个人,去干爹府上一趟吧,告诉那里的老管家,让他偷偷的转移干爹干娘的财产,府里的下人,也偷偷分散在庄子上吧,以防万一。”
“好,属下先去探探消息。”
“小心点儿。”
南莲走了以后,叶晩瑶坐在床上久久没有入睡。
一直等到了快凌晨的时候,南莲抱着一个箱子回来了。
“怎么样?”
“祁府外面有近卫军的人看守,但不是很多,估计也是怕祁府的人看出来。
属下转了半天才找了个..咳,狗洞钻进去。”
“南莲,辛苦你了。”
“这是老管家给属下的盒子,说是这里面是将军所以的一些没在面上的田契地契,还有一些银票。让少夫人帮着保管。
府里的下人,他这几日会慢慢的派出去。”
“哎...”叶晩瑶叹了口气,颇多的无奈。
这古代皇权,害死了多少人。
...
...
“丹儿,来,看看爹爹。”是夜,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南羽抱着襁褓里的儿子来和李怀相聚。
李怀抱着自己的儿子,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喜悦吧,又觉得心李堵的慌,难受吧,有觉这孩子很奇妙。
复杂的心让李怀很少面对这个意外出生的残疾儿子。
“康白,你去那里需要多久。”
“至少两个月余。”
“哼,这次听说萧肃也跟着你。”
“跟着吧,他之前不说,自然现在也不会说。男人嘛都爱面子,这萧肃,就是他怂包。”
李怀以前还觉得对萧肃有愧疚,有时候会有意无意的避着他。
生怕他会发现他和羽儿的事儿。
没想到他找就发现了,这假话倒是懂得隐忍。
那又如何,他也不过是一个御使的儿子。
“哼,他可是个恨人,你可要小心点儿,府上我样的那只狼,现在听话多了,可惜你没和它接触过,不能带着他防身。”
“那种畜生养它干什么,可别和你那个弟弟学,他们弄的那只估计就是个狼狗,并不是什么狼。”
“他那就是条狼,只不过从小养着而已,本郡...本夫人自然也是可以的。”
“在这方面和他们比什么,有那个经历不如做做诗词,踏踏青。”
南羽撇了撇嘴,不在解释。
她养狼那就是防身的,是用来震慑人的。
她在大街上看着叶晩瑶身边跟着一条乖巧的狼,她羡慕,嫉妒。
一个处处都不如她的乡下女人,怎么能夺去属于她的光芒。
这南月都城,就算是那几位公主,都不如她在都城的名望高。
可惜被萧肃这男人给毁了。
...
南羽在这小院中记恨萧肃的时候,却不知,萧肃就在门外。
“三少爷,要不我们进去教训这对狗男女一顿。”
“一时的爽快如何能解的了我这几年的忍辱负重。
他们现在的逍遥快活,都是本公子施舍的,等本公子讨回的那一天,他们就不会如今日这般开心了。”
“三少爷,荣王还见不见?”
萧肃轻轻勾起唇角:“本公子这个岳父大人,没事儿的时候对我这个女婿不闻不问,有事儿的时候,也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本公子上辈子一定欠了他们荣王府的债。哼,不见。今日本公子就不见了,看他能把我怎么着,送我去甄娘那里,你们两个过去准备吧,”
“是。”
萧肃上次被他父亲当街大骂撞见外室,那是真的。
她南羽在外面与别的男人勾搭成奸,霸道的撵走了他的小妾。
那他就再重新找,她不是看不起那些低贱的人么。他偏偏就找低贱的女人。
让都城的人都知道,她南羽和一个低贱的女人共侍一夫。
....
第二日叶晩瑶才听说,皇上派的是光禄大夫李怀去的。
这南怀不就是那个与南怀有私情的那个么。
叶晩瑶不知道这李怀会不会秉公处理,她有个大胆的想法。
如若这南怀到了那里,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她干爹,那她就拿他和南羽的事儿来威胁他。
“星辰,借你家伯崖子用一用如何。”
卫星辰难得近日见她以初瑶的身份出现,斜了她一眼道:“说吧。”
“我想让你家伯崖子帮我去监督下光禄大夫南怀。”
“少主是怕那李怀对祁将军不利?”
“这朝堂上的事儿,我不懂,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皇上现在只信任他想信任的人,听说这李怀从幼年起就是皇上的玩伴和伴读,这些年皇上也一直很信任他,他要是在皇上面前说些谗言什么的,天高皇帝远的,稍微聂捏造点儿所谓的证据,那干爹就百口莫辨了。”
“这也是,毕竟这事儿可大可小。”卫星辰说着,摇晃了下铃铛,柏崖子瞬间从窗户上跳了进来。
叶晩瑶把自己的想法和柏崖子说了一下:“李怀是文官,他赶路肯定慢,你也可以快他一步,在南郡等着他,或者,混进他的队伍中...另外,如若李怀到了那里,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做出对我干爹不利的事儿。
你可以拿这件事儿威胁他。”
卫星辰好奇了几分,坐直了身子。
“李怀和我那个大姑姐,南羽有私情,南羽现在的孩子,不是萧肃的,而是李怀的。”
卫星辰听了眨巴眨巴眼睛,张了记下口,吃惊不亚于之前叶晩瑶刚知道的时候。
一向面无表情的柏崖子也是满腹疑惑地看叶晩瑶,好似她说错了似的。
“这...事儿是真的呀?”卫星辰道。
“自然,我亲耳听到的,而且,这事儿估计萧肃也知道。”
卫星辰目瞪舌彊的看着叶晩瑶,她在这胭脂楼里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今天听到这事儿,还真是大惊了一把。
“我去,这下有意思了,这次光禄大夫随性,还有近卫军右将军,啧啧,这一路走来,二人心知肚明,还瑶各自装着不知道,哎呀,路上肯定精彩,属下也想去瞧瞧。”
“萧肃也去了?”
“是呀,自萧肃救驾有功后,皇上还是很重用他的。
属下觉得,皇上这二人过去,应该也是不太相信祁将军会谋反。”
叶晩瑶比昨夜冷静了不少,觉得卫星辰分析的有道理。
当天柏崖子带着细软银两轻装上阵了。
卫星辰看着柏崖子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属下怎么觉得,有种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心境呢。”
叶晩瑶噗呲笑了:“看来你太过成熟,已经步入老年心态了。
哦,对了,柏崖子多大了。”
“他也不知道,估摸着也就十七八九岁。”
叶晩瑶看了看卫星辰道:“他跟了你几年了?”
“四五年了吧,属下救他的时候正好是年节。”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