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你也是我们一个村的,往后遇到什么事儿,大人那边我自会替你圆说,所以,以后有什么好的点子,记得先去县丞给我透个信儿。”宁县丞说着,也不顾南锦的意愿从里面拿出了二十两银钱,剩下的扔到了南锦怀里。
一旁的里正看着直皱眉:“宁大人,这样恐怕不妥吧?”
“这有什么不妥的,宋里正,咱们村子里,也就我一个当官的,我在大人跟前做事,上面有什么好处,我总会第一个想到咱们村儿的,这奖赏如果不是我在下面圆说,南锦一文钱也得不到。”说完,就带着银钱出了里正的院子。
南锦捏着手里的的银钱,漆黑的眸子盯着宁惠的身影,久久不知在想什么。
“哎,本以为村里出了个当官的,咱们村有了靠山,没想到,人变成这样。”里正无奈的摇摇头。
“拿走我的,总要还的,宋叔不必忧心,这种人的官做不长久这些银钱宋叔拿着吧。”
“造福百姓的钱,宋叔我不要。”平时虽然贪些好处,可大事上,他明清的很。
“这三十两还不够买一头牛仔儿呢,拿去给旺财叔吧,让他在添添吧,这次亏他的,等以后有机会在从别的地方补给他。”
叶晚瑶听玉兰讲了些村里的事儿,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举人,就这样横行霸道了,以前都说宁举人不通庶务,看来都是假的,不是不通,是装傻,或者是无奈。
村里人隐忍不敢反抗,想必见多了这样的,不敢反抗。
“睡吧,那五十两银子,会回来的,别忧心这事儿。”
“依着阿锦以前的身份,早把他给碾压在了脚底下,哪儿还容得下他克扣咱的银钱。”叶晚瑶心里一股沉闷,官官本相护,更何况天高皇帝远,这种仗势欺人,阴险的小人,在一个小县城里完全能遮天。
宁举人这样的行径,让他想起了红楼梦中的贾雨村,宁惠和他比起来,有几分相像。
南锦听了她这般话,倒是有理:“我要真亮出来,恐怕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拿我银子,谁让咱们现在落了难呢。”
“阿锦,这个水车的事儿,县太爷一定会往上面报,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不一定就会写上去,拿县太爷给了五十两,估计就是想替代呢。”
花三叔家的牛保住了,旺财叔家的牛也给了钱,这次事件最大的受益者明面是南锦,实际上都被宁惠私吞了。
晚上的时候,南锦特地跑到旺财婶家,买了一块牛皮和牛筋。
牛筋可以做弓箭,牛皮可以做个箭套,晚瑶说做牛皮鞋最结实。
“阿锦,今天也多亏了你,我家这牛也有些年头了,治了半个月都不见好,我正愁着怎么办呢,这些牛皮你拿去吧,不要你钱。”旺财叔给阿锦割了一大块牛皮。
这个时候杀牛的少,牛皮更精贵,一头牛的牛皮,能卖十几两银子呢,旺财叔给他这一块,少说也得五两银子,况且还有牛筋呢。
阿锦笑了笑点了点头,不过,临出门的时候,把钱给旺财婶放到了豆腐摊上。
“哎呀,这孩子。”旺财婶拿着钱,喊着远去的阿锦。
叶晚瑶见阿锦手里只有牛皮,皱了下眉,道:“怎么没买些牛肉?”
“旺财叔家的牛不知得了什么病,你现在怀着孕,我怕对你身体不好。”
叶晚瑶有些遗憾,算起来,她好多年没吃过牛肉了,以前在院子里,前几年苏嬷嬷还能经常去厨房,偶尔也给她拿些肉。
后来府里的下人不拿她们当回事,经常欺负苏嬷嬷和未清,她们没办法,只能在自己院子开小灶。
厨房拿边给她们的都是一些陈年米和蔬菜,肉呀,鸡呀一个毛都没有。
叶晚瑶没办法,每次都让未清去当铺把爹娘给她的一些首饰当了,在外面买些荤的。
几年过去,她屋里能当的几乎都当的差不多了,唯一留下的是娘亲临走前留给她的一个镯子和爹爹给平时贴身带着的玉佩。
“想吃牛肉?”南锦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早就猜到了。
“嗯。”叶晚瑶诚实的点点头,很是可爱的舔了舔嘴里冒出来的口水。
“明天我去县城里肉铺看看,给你买些回来。”
“嗯,再买两根牛骨头,我想喝牛骨汤。”
“好。”
“宁举人以前在村里时也没见这么嚣张,没想到一当官人就变了。唉人呀!…哦对了,晚瑶嫂子,这是我娘特意让我给你送的小米,这小米煮起来可香了,是我爹给人家做活的时候,那家人天地里种的全是小米,我爹问他家买了些。我爹说,下午让我哥给你们家牛二扛两麻袋糠过来。”木棉给叶晚瑶提了几斤的小米过来。
“以后在村里面可不能说宁举人的坏话,村里人也有他们本家人,免不了有人嚼舌根,到时候宁举人在来报复可就麻烦了。”
“晚瑶嫂子说的是,宁家人都是记仇的,一会儿我回去给我爹说说,我们现在惹不起宁家。”
下午,木子果真扛了两麻袋的糠过来,叶晚瑶不愿意要,木子一个壮历青年,叶晚瑶哪儿揽的住他,愣是给叶晚瑶放在了院子里。
晚上南锦回来后,叶晚瑶给他说了今天的事。
“明天我去花三叔家,把银钱给他就是了。”
“嗯。”
今天阿锦果然给她买了些牛肉过来,一斤的牛肉就要五百文呢,阿锦买了两斤的牛肉,一斤的牛杂回来,还有两根牛骨。
叶晚瑶嘴馋的厉害,把牛肉切成了个大片子,用葱姜胡椒腌制了一会儿,煎了几片牛排。
剩下的叶晚瑶连同牛骨头一起炖了。
南锦见叶晚瑶吃的香,连着几天只要去县城,都会买了些回来。
要不是叶晚瑶阻止,阿锦估计不会断了她的牛肉。
这才没几天就花掉了几两银子,虽然她家现在不缺银钱,但也不能这么败家,虽然现在有婆婆帮衬,但以后谁说的准会是什么情况,还是省着点儿好。
水车的事以后,叶晚瑶这段时间都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玉兰家的小胖墩也有三个月了,能直起来抱了。
天气不热的时候,玉兰经常抱着她家胖墩来她家玩,叶晚瑶也就没那么无聊了。
从上个月开始,石灰就受不住热气,几乎天天住在山上不下来,偶尔下山来家里转一圈,在叶晚瑶身边撒撒娇,又走了,他们俩也观察了石灰一段时候,发现石灰并不是狼狗。
南锦说石灰长的有些像恐狼,恐狼体型比一般狼大,身体更健壮结实,四肢比较细而且短,比较像鬣狗,很狡猾,也异常的聪明。
他在军队里见过一次这种狼,只是石灰并没有想恐狼锋利的牙齿。
这也是南锦想不通的事,叶晚瑶猜测可能是个怪胎被家族遗弃了,或者是变异退化了也有可能。
目前来看,石灰除了在山上捕猎意外,在村里里并没有伤害过人。
养了几个月,也有感情了,叶晚瑶并不想让石灰离开。
这天晚上,南锦从怀里拿出了八十两银钱,给了叶晚瑶。
叶晚瑶诧异,和他们家每天送货的银钱,还是有些谱的。
“这是?…”
“我说过,拿走我南锦的银子,总会有还的那一天。”
“宁惠还你的?”宁举人可不像那人啊!
“当然不是,我自己去取回来的。”
“取?”
“他才当官几个月吧?家里竟然藏了几千两银子,拿咱们的银子总要付些利息,多拿他三十两已经很仁慈了。”
“你怎么偷来的?”
南锦见叶晚瑶笑了,并没有他做了偷鸡摸狗的事而生气,挑了下眉,笑道:“你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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