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惨了。”仰躺倒在床上,钟毓秀哀嚎道:“带孩子真不是人干的事儿,不会说话,他们哭闹也不知道;严如山,以后我再也不想孩子们跟我睡了。”
严如山:“”人间惨事。
“以后都不让他们上床了。”真怕尿床一回,他们睡的床单被褥都不能用了。
“那不行,等他们再大一些,会说话就好了。”好歹是亲生的。
并不。
严如山不这么想,没孩子的时候想要孩子,甚至是媳妇怀上的时候特别高兴,有三个和他们血脉相连的孩子了;然并卵,生下来他就嫌弃了,吃喝拉撒都要照顾,现在为止,没看出多少好来。
“媳妇儿,幸好计划生育来了。”
钟毓秀迷茫了一阵儿,转而想明白了又觉好笑,“旁人家拼死拼活的多生多生,为此不惜被罚款;你一次性到位还嫌弃成这样儿,等他们长大了,跟他们说,他们爸爸嫌弃他们跟什么似,看他们是个什么脸色。”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媳妇儿,咱们该睡觉了。”
把人安顿下来,严如山躺在旁边,缓缓吁了口气;儿子都是讨债鬼。
怀着这样的念头,严如山陷入梦想,睡着了还做梦;梦到儿子们长到了七八岁,一个个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长大了还是纨绔子弟,气的他醒过来满头大汗。
一看时间,才五点过,旁边的媳妇儿睡的正香。
抹去额头上的虚汗,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严如山侧身望着媳妇儿恬静的睡颜,抬手轻抚过她的脸颊,默默决定以后一定要严格要求三个儿子,不能让他们长成纨绔。
七点过,钟毓秀准时醒来,脸上痒痒的,抬手摩擦了一下;睁眼就是近在咫尺的俊脸,“严大哥。”
“嗯?”严如山笑了笑,“睡醒了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不睡了,睡饱了。”摇摇头,从被子里伸出手揉了揉脑袋,顺便伸个懒腰,舒服到喟叹,“你醒多久了?你好精神啊!”
瞧着就是醒了好一会儿的样子。
严如山俊脸带笑,轻拍她的小脑袋,道:“醒的有点早。”
“醒了继续睡啊!”
“睡不着了。”滑下去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里,嗡声说话,“媳妇儿,我做噩梦了。”
钟毓秀不解,斜眼去看他黑黝黝的大脑袋,“什么噩梦?”
“我梦到三个儿子长大七八岁,人嫌狗厌;长大后成了纨绔子,纨绔到什么程度,那事坑爸又坑妈那种,我一下子就醒了。”还吓出了汗,他生来就不会纨绔,顶多爱打架一些。
媳妇儿应该也不会,他们的儿子应该没有这种基因才是。
抱着男人的脑袋,哭笑不得,哄道:“好了,梦都是反的,我们儿子肯定成不了纨绔;有爷爷在,你还愁什么?爷爷把你和小海教的很好,咱们儿子肯定差不了。”
“媳妇儿,你说的对,爷爷教出来的孩子一准差不了。”看他爸,再看他和严如海,“梦里太真实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梦里发生的事儿。”
钟毓秀笑的不行,谁能想到她家看着稳重内敛的男人,居然也有这样一面。
“梦是反的,别想了,该起床了;爷爷应该已经起来了,他老人家每天起的都早。”
严如山起身,顺便把她也捞了起来,“是该起了,今天你去上班吗?”
“不去,老师要来家里吃饭,我去上班算怎么回事?”钟毓秀摇头,道:“帮我拿套衣裳过来,要厚实些的;上个月你给我带回来的那两套就挺好,选淡红的那套吧。”
清冷颜色穿多了,艳丽些的颜色换换视觉。
严如山下床为她取来配套的衣裳,里面有保暖的、毛衣、短款羽绒服,裤子是加厚的喇叭裤,里面还能穿一条灯笼裤。
穿上身有点厚重,为了暖和,不是不能忍受;不过,在家里暖和的很,完全穿不到羽绒服,因此,羽绒服被她丢到了旁边。
“这样穿,可以吗?”穿戴齐整,深红毛衣搭配黑色喇叭裤,脚上是一双拖鞋。
“叫上换一双雪地靴更好。”严如山瞧一眼,中肯的给出意见。
钟毓秀轻笑,“在家里穿拖鞋就好了呀,雪地靴出门再穿。”
“也行。”其实,他觉得无所谓,在家里穿也是可以的。
夫妻俩穿戴好下楼,严老爷子果然早就起来了,这会儿见他们下来,含笑开口,“今天起这么早啊。”
“爷爷早。”
“爷爷早上好。”
两口子打了招呼,钟毓秀道:“爷爷,我们中午吃海鲜吧,我想吃海鲜了;不知道有没有牛蛙,我想吃干锅牛蛙了。”
“我去市场上看看,你们先吃饭。”买东西,早上更好买。
严如山说着就要走,钟毓秀忙拉住人,“去也没去这么早的,吃过早饭再去;我跟你一道去市场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一起卖回来招待老师。”
“你走了,老师要是来了,谁招待?”严如山不赞同她的决定,“你还是留在家里吧,不管怎么样得招待好老师。”
钟毓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去市场上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老师真来了,她人不在可太失礼了。
严国峰在旁等他们说完话,才道:“早饭都做好了,顾令国他们出门去锻炼了,还没回来。”
“那我先让王阿姨她们摆饭。”严如山拉着钟毓秀去了厨房,拉开厨房门,白面的香味飘逸而出;还夹杂着豆类的粥香。
“煮了什么粥?闻着怪香的。”踏进厨房,毓秀问道。
王大丫回首一笑,“钟同志,严同志,煮了红豆薏米百合粥;去去身上的湿气,对身体好。”
“是该时不时吃一回。”虽然她身上没湿气,但红豆薏米百合粥只单吃味道也是不错的;加点儿红糖,那就更香了。
“可不是嘛!以前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赶紧给做上。”王大丫笑容满面,相对旁边默默干活的龚招娣,她是真的不善言辞;顶多是问一句答一句。
钟毓秀收回视线,道:“饭菜可以上桌了,顾同志他们应该要回来了吧?这个时间段,往常也该回来了。”
“差不多了,那我们先把早饭摆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