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第一要务是为宁代语诊治,池云泠也就没再开口,让张承专心诊治。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承脸上的汗水越流越多,神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到了尾声,张承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开口:“殿下,郡主的情况不容乐观,不知为何,她体内的蛊虫都呈苏醒之势,之前诊断时,大致判断为春季才会苏醒,现在时间缩短到了冬末。”
“时间紧迫,若是再没寻来蛊王,怕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池云泠听着这些,只觉得遍体生寒。
直到今日,宁珂陨那边仍是没有任何消息。
而派去寻找的夜二与夜三,此时也还在路上。
该做的他都做了,眼下实在是没有一点办法了。
“嗯,本宫知道了。”池云泠阖上双眼,复而睁开,将眼底的崩溃与脆弱全都掩饰了下去。
“你给她开些药,能抑制疼痛的,确保她下一次发作时,不会那么痛苦。”
“臣知道。”张承起身,开始写方子:“这郡主的情况严重了些,所以用药的方子与剂量较之从前都有所变化了,我此次开的药,里头有一味,气味很是怪异,到郡主喝起来定会心有疑问……”
张承将方子递给了绿芙:“绿芙姑娘,到时候还请你早早想好说辞,以免在郡主面前穿帮了。”
“我知道了,张太医。”绿芙接过方子,细细看了起来。
这时,从他们几人身后传来了一道细微的声音:“什么穿帮?”
原是宁代语醒了。
绿芙立刻换上另一副模样,来到她身边,笑着道:“没什么,张太医在同我说笑呢,郡主,你现在怎么样了?”
绿芙若是有铜镜,此刻就会将她脸上还未藏好的慌乱与紧张看得清清楚楚。
“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宁代语挣扎着要起身,可因为疼痛,只能作罢。
她完全不信绿芙刚刚的解释,定定地看着绿芙:“绿芙,你说,你们刚刚到底在说什么?”
绿芙低着头,嗫喏着,终是没有出声。
宁代语更坚信这里头有问题,侧过了头,视线定格在池云泠身上。
她的这副样子,大有今日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架势。
宁代语那执拗的性子,池云泠是了解的,到了此时,也就不再瞒了。
“你不要怪你的丫鬟,是我让她那么做的。”
“你还记得那次在宫里遇见刺客,而后你被当成人质吗?”
宁代语点了点头,她三番两次的发病,不就是因为那次服下了毒药所留的后遗症。
莫非是那毒药有问题?
“刺客喂你的并非毒药,而是蛊虫。”
“蛊虫?”宁代语的脑子一闪一闪,想起了宁珂陨偷盗蛊王的事,直觉这两者之间定是有联系的。
果然,池云泠接下去的话证实了她的想法。
“是的,你的身上被人下了蛊,还是只母蛊,它寄生在你的身上,吸食着你的血肉,等到它产下幼虫后,幼虫会遍布你的全身。”
“母蛊已经在你身上产下了幼虫,只是因为此时是冬天,所以它们处于休眠状态,行动得极为缓慢,等天气暖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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