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晴的声音大了起来,带上了控诉:
“你不愿同本宫一起直说便是,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何其无辜……”
饶是白慕晴的眼睛因哭得太多而肿得跟核桃似的,瞧着没往日那么美,却半点不减皇帝对她的怜惜与疼爱。
“白贵人!当时你邀我一同,我是答应了的,又怎会因为此事怀恨在心?”宁代语急急忙忙出声辩解:
“皇上,白贵人分明是信口雌黄,我并非那小气之人,心里有什么便会说出来,决计不会做那背后害人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白慕晴分明是在颠倒是非,无端遭受栽赃,宁代语未加思虑脱口而出。
“宁代语,你实在是太过骄纵!”皇帝丧子的悲痛已然转换成了滔天的愤怒,“朕平日里念着你父亲与兄长为我朝立下的汗马功劳,对你多加纵容,没成想,却酿成大祸!看来朕不能再放纵了。”
“皇上,皇上!”白慕晴斜睨了眼底下跪着的人,娇滴滴地哭喊了起来:“郡主身份尊贵,身后又有宁将军撑腰,臣妾怎能与她相较?她看不上臣妾是应当的,孩子的事不如就此作罢,只要皇上爱臣妾,孩子日后定会再有的,若是因着此事伤了宁家的心,那我们朝阳国怕是……”
这番话算是踩在了皇帝的痛点上,当即发作了:“没了他宁家,朕的朝阳就难以继续了吗?莫非朕这个皇帝是靠他们才能坐稳的吗?”
“皇上,皇上慎言!”皇后接到了消息,紧急赶了来,还未进门便听到了这番话,急急忙忙提醒。
宁家乃世代功勋,为朝阳国作出的贡献无法衡量,是朝阳的老臣了。
朝阳国的老臣众多,皆是如宁家一样,从最初扶持皇家子弟,一路走到今日。
皇帝的这番话,虽指的是宁荀,可若是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怕是那些老臣都会百般臆测。
届时,伤的可是老臣们的心。
动的则是朝阳国的根基。
皇帝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当,无方才那般激动了,但对宁代语还是不愿姑息:
“宁代语所犯之罪,实属重大,即便宁荀前来,也无法更改事实,朕今日已经决定,不会姑息养奸。”
“皇上,这里面定有缘由,语儿不会是这样的人……”皇后在一旁,急得语无伦次,不时地往外看去。
在来之前,她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池云泠与宁荀,不知此刻到了哪里了。
见皇帝的神色,已是对她突然出现在此不满了,她许是能拖一会儿,但定不长久。
果不其然,皇上冷声回应:“皇后,朕今日来时,还听见下头的侍女们在抱怨,说自家的主子分配得到的炭火不够,你身为后宫之主,不去管这些事,反而来此为一个罪女求情,实在是好!好极了!”
“是臣妾失察,请皇上恕罪。”皇后跪下请罪,但还是没忘求情:“不过今日之事,当真不是语儿所为,皇上圣明,还请再查探后再做决定!”
皇帝的脸色更为难看了,不再与之兜圈子:“皇后,你今日的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