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苧看到张队长的第一眼，就感觉张队长变得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笑容还是那个笑容。
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儒雅斯文，却透着一丝丝邪气。
这本不该是正直的张队长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这里的事情就到这里了，还剩下几个奸诈的老怪物藏的死死的，等过两天把联盟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再过来收拾收拾它们。”
张队长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还是在想着联盟的事情。
纵使，他已经不是人类。
“张大哥，你这么快就把那些生物解决了？”
白一凡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看向海面，只觉得海水看起来稍微湛蓝了一些。
神秘的面纱被揭去，只剩下了海水和一些海洋生物。
“嗯，事情进展的还算凑合。”
张队长点了点头，眼睛瞥了一眼白一凡，呼吸声变得沉重了不少。
吞吐空气的声音哗哗的，看起来有些不正常。
就像溺水的人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如此贪婪。
若是普通人做出来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奇怪，但张队长大口呼吸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脸上的面容比较妖冶，竟显得有些帅气的中二。
不知情的白一凡，并没有把张队长往另外的身份上联想。
“张大哥，你在干啥？”
白一凡终于还是觉得张队长的行为有些奇怪，自己也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并没有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特别的。
莫非，自己几天没有洗澡的秘密要被发现了？
“没什么，我在呼吸新鲜空气，可能是在海底待的时间太长了一些。”
张队长摆了摆手，在张亦明警告的眼神之中，恢复了从前斯文的模样。
手轻轻推了推鼻梁的位置，没有摸到金丝边眼镜的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指。
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没有触觉的他，不能感觉到自己搓手的动作，一些都是肌肉本能的动作。
张队长能从自己的行为之中，感觉到腐朽，无力，无可奈何。
“天色不早了，一起吃个早饭吧？”
白兮苧看到了张队长的小动作，心里猛地一震。
在张队长思绪微微凌乱的那一刻，她能从张队长的身上感觉到一丝脑电波的气息。
脑电波意味着什么，白兮苧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人类幸存者联盟的总队长，张功，传说中最强大的异能者，变成了丧尸？
白兮苧说话的同时还看向了冷夜白，冷夜白已经知道了白兮苧想问什么了，只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张队长有他的高傲。
他一心为人类幸存者，看起来对于他自己变成丧尸的事情没有任何反应，这只是他的一个抉择。
但谁有能真的毫不介意的接受自己成为丧尸的事情呢？
那可是人类幸存者联盟的总队长，为了人类不惜和丧尸合作的强大异能者！
“好，今天还吃煎饼么？”
张队长看到了白兮苧眼中闪过的一抹诧异，脸上挂着的笑容并未有丝毫的改变。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无论别人如何对待他，他都该承受。
只是……张队长第一次亲身体验到了张亦明的为难。
白家人身上的气息真的是太香了，一般克制能力的丧尸，很难能忍下来。
忍下来的都是狠丧尸。
“想吃什么都可以。”
白兮苧道。
若是知道昨天的早饭是张队长人生中最后一顿饭，该多给一些花样的饭菜的。
“那真是太好了，如果可以的话，还要煎饼，多加一个鸡蛋的。”
张队长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嘴角微微勾起。
其实，他更加想说的是，多加一根谁的手指头，咀嚼起来一定带劲儿。
但白家人的手指头有数量，吃一个少一个，还非常不给力的不会重新长出来。
资源有限，张队长下不去口啊！
张队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非常血腥的事情，脸上却还是那么的正常。
他和张亦明不同的是，一个对于自己无比的克制，就算是幻想一些血腥的事情都会让自己有无比罪恶的负罪感。
而张队长没有这个包袱，吃不到就幻想，靠着幻想缓解自己嗜血的冲动。
他们的相同点还是有的，那就是都不吞噬血肉。
大巴车里。
白正轩老爷子一脸认真的摊着煎饼，第一个刚做好的煎饼就放在了张队长面前的盘子里。
张队长实在是辛苦了。
白正轩老两口比谁都明白张队长征服大海的意义。
意味着人类在这个地球上已经半只脚回到了金字塔的最顶端。
若是张亦明能绷住，不变成未来真正的丧尸皇的模样，不出意外的话，人类幸存者的末世就快要结束了。
白正轩老爷子心里有些感慨，完全不知道张队长的实力竟如此的强悍。
强悍到了他连想象都未曾想象到。
“辛苦了。”
张队长礼貌性的冲着白正轩点了点头，假装客气的和众人让了让，这才拿起筷子吃面前的煎饼。
一股热气从金灿灿的煎饼上升腾起来，张队长的胸腔上下起伏，只闻到了周围白家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没有闻到煎饼的香味儿。
煎饼入口，张队长轻轻咀嚼了一下。
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嘴巴的咬合力变大了，即使他已经掌控了自己咀嚼的力量，这声音在大巴车里听起来还是有些突兀。
没有正常人会如此吃饭的。
但张队长很快就调节了过来，随着一口煎饼吞入腹中，咀嚼声也和从前一模一样了。
张队长面不改色的吃完了自己面前的煎饼，白正轩看到张队长面前的盘子空了，就又给了他一张煎饼。
张队长也吃了。
但没有了昨天的狼吞虎咽，也没有了昨天想吃饱了兜着走的冲动。
终究还是提不起来食欲。
白家人其他人也开始吃早饭了，他们吃饭的时候，脸上露出来的满足表情，并不是张队长和张亦明能体会到的。
就算是冷夜白，吃饭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也会变的柔和很多，并不会像张亦明和张队长那般慢条斯理。
一顿饭后，张队长提出来了告辞。
“我还有些事情去找一趟联盟其他的副队长，和他们‘商量’一些事情，就先走了。海里还没有真正的平静下来，你们最好别去海里面游泳。”
张队长笑着说道。
“好。”
白家人听到张队长的话，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怎么有一种错觉，张队长说去找其他副队长的时候，有一种可以揍人的兴奋感？
联盟副队长现在都变得这么惨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