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因为天命寿数已到将死的人,羽宫澈看到都会救一救。
反正他的神力就和生前的财力一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从散财童子变成了散神童子。
救活之后,羽宫澈发现这少年竟然还罕见的拥有咒力,是个当咒术师的材料。
绝大多数的流落在民间的单体咒术师都会遇到一个烦恼,那就是普通人看不到咒灵的存在。
哪怕这个时代还有妖怪混杂,但是普通人依旧会恐惧能看见咒灵的人。
这个少年也是因为能看到咒灵被排斥的一员。
少年无法回到原来的家庭里去,也一直闷闷的不说话,像是差点死亡被吓到了。
正巧在这时,游戏开启了新的任务,它告诉羽宫澈这少年是个和剧情有关的重要人物。
羽宫澈顿时明白过来,直接拍手决定,就让他跟着自己了。
回到神社里,就当看管神社的人,起码羽宫澈活着这就是铁饭碗。
当然游戏要求肯定是不能对晴明说的,如果他是正式玩家说不定会恶趣味的询问npc游戏要求怎么样,看npc困扰,可他是有原则的内测玩家。
听完羽宫澈的叙述,晴明点点头:“我明白了,这都没问题,您的神社里能多点熟悉的人还是很好的。”
“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多谢了。”羽宫澈笑道。
晴明也淡淡的笑着:“您永远都不用和我道谢。”
拥有咒力的少年穿上干净衣服,和牙牙还有其它式神一起坐在屋子里。
在众式神的呼唤下,他虽然有反应,但看着还是有点呆呆的,牙牙去啃他的手都不反抗。
羽宫澈把牙牙拽回来,无奈道:“不许欺负人。”
晴明看着少年:“果然还是被死亡的感觉吓到了吧,待在神社里依靠神力慢慢调养倒也是个好选项。”
羽宫澈盘腿坐在晴明旁边,一边撸着狗头一边道:“他也有咒术天赋,等到长大了,我打算送他去咒术院,说不定能成为个院长当当。”
“既然如此,”晴明挑眉道,“我来算算这孩子的命格吧。”
羽宫澈能轻而易举知道这种事,但是神不会轻易去算人类的命运,这对人类天生也会造成影响,作为阴阳师,晴明对这种事倒是轻车熟路。
没想到等晴明弄完,盯着结果,他的脸色不太对劲。
羽宫澈问道:“你难得这么严肃啊,怎么露出好像看出他会推翻国家统治一样的神色?”
“这倒不是,”顿了顿,晴明犹豫道,“虽说占卜并不是确定的人生,但是这个少年,未来的成就不会小,带来的波澜也不会少。
“我没看到具体,肯定的是他会带来不少的事情。”
澈悠悠用折扇敲着手心,道:“原来如此,没关系,我来看着他就好了,只要小时候教好了,长大不会走上歪路的。”
“我并不确定什么才算是歪路,”对于人世间态度十分随意的晴明皱起眉,“我只是担心……他会影响到您。”
澈顿时笑了笑,一手支撑着侧脸望向那少年,道:“才不会呢,我的命格现在只有神才能打破,又不会有人能让我再死一次,别担心了。”
说完,他抬起手,拨弄了一下晴明那因为待在家里而没有束发而是散下来的头发:“嗯?”
他这举动在两人已经很随意平常了,就是在分散晴明的注意力。
晴明也自然而然的抓了一下他作乱的手:“您不要在外面随便对着别人这么闹就好。”
“我只会对熟人这样,又不是没有礼貌。”
“不,请您务必只对我这样。”
“好好好……”
说到这里,房间角落里的少年突然抬起头,看向了神明。
除了一开始对于羽宫澈的身份产生了惊奇和希望的眼神之外,他还从来没有表露过这么强烈的情绪。
他们一直都不知道少年的名字,只好自己取一个。
又到了羽宫澈苦恼的环节。
晴明提议道:“那孩子的命格,最好取一个和神有关的名字压一压。”
澈道:“我知道,不过得想一个大多数人都不会认识的名字。”
天元的名字也说是压一压命格,不过有些知识的人一听就知道寓意着什么,所以平时其他人和他相处都会有些问题。
澈正在绞尽脑汁时,游戏系统及时送来了角色的名字。
澈看着那个标注了读音的名字愣了愣,心道好家伙这不单单是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寓意,一般人看见了都不会知道怎么读。
npc的名字已经被游戏取好,不像牙牙那样自己取,就肯定是有意义的。
羽宫澈摸了摸那少年的头,道:“决定了,你就叫羂索好了,是一种海岸对岸国家的供奉神器的名字。”
沉默寡言的少年睁大眼睛,终于有了些反应:“羂索?”
“嗯,象征着化度众生降服四魔……我教你怎么写,可能有点复杂……”
不是一般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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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桌案旁边,羽宫澈自己在纸上写了一遍,把毛笔交给羂索。
这幸好没有考试,不然写自己名字都要浪费不少时间,取名字的策划到底是翻了多少本书才取出来的啊。
看着羂索学写自己的名字,羽宫澈突然愣了愣。
这个名字也很熟悉。
脑海中骤然划过了好几个形象,一个是在停车场中遇到的女人,另一个是大雨里执伞站在他不远处的男性。
这两个截然相反的形象都有着一个共同点,脑门上的缝合线。
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是现代的羂索,只不过是换了不同的身体!
羽宫澈将这几个形象和眼前正在乖乖学写字的清秀少年联系起来,神色顿时复杂起来。
在少年困惑的目光下,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叹息道:“你开心就好。”
大家真的都愿意为了变强付出好多啊,毁容算什么,变性生子才是最厉害的!
羂索,你到底经历了了什么?
可恶,他更加好奇策划答应的番外后日谈和有可能的游戏第二部了。
羽宫澈直接带着羂索在晴明家里住了几天,等到神社飞快的修好之后——其实只是告知神社的人准备了个地方,具体都是羽宫澈一挥手就弄好的事情——他就带着羂索和牙牙过去了。
一进门牙牙就欢快的在院子里撒欢跑来跑去。
羽宫澈带着羂索走进来,对他道:“你住在这几间屋子哪里都可以,平时出门也都行,卫生什么的你想搞就搞,不想就等我一个法术,或者是你学学这方面的法术……”
羽宫澈相当随性,他就没想着把羂索往真的什么神社的供奉者方面教,毕竟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统神,还是现代人的思想。
他愿意实行快乐教育,资源给足了,道德水准不长歪,那就自由生长吧。
就是等他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羽宫澈也管不到了。
哪怕是圣人也没办法保证上千年都是好人不是?那就在他活着的时候当个好人好了。
如果有可能,说不定在这里还能走出另一条if线,让羂索继承他的意志呢。
羂索不可能想到羽宫澈已经盘算到哪里去了,对于羽宫澈的反应他倒是很意外。
“那个……”羂索下意识抓住了羽宫澈的袖子,却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松开手,“对、对不起。”
羽宫澈笑了笑,主动去拍上他的肩膀:“怎么了?你可是被我救下来的,我没那么多架子,你也不用那么生分。”
羂索点点头,眼睛再次亮了起来:“殿下,我会在这里好好待着的,但是我也想一直跟着您。”
羽宫澈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放心吧,我只有白天会到处跑,到了晚上我就回来了。”顿了顿,他观望着四周,道:“以前也没把这里当真正的神社,现在有人气了,总是要好好建设下,我这常年不上班的主人在这蹲着也好。”
他说到做到。
神力的作用下,院子里的摆设和屋子都变得满满当当却又风雅肃静,院子里和前院一样种上了樱花树,很符合澈殿下的审美。
院子外面笼罩了结界,防止有参拜的人不小心跑到后面来看到什么。
羽宫澈也不是成天到处跑,他不想动弹了,就散发神力去外面的世界,替他看看情况。
几乎可以说是心想事成的神力的作用可大了。
羂索虽然依旧沉默寡言,不过却非常的懂事。
他固定一天带牙牙出去遛两次,因为现在牙牙的体型长大了,让它自己出去跑,可能会吓到山上的其他人。
之前留在羂索那里的阴影看起来在一点点消散着。
这山上离平安京太近,平时人来人往免不了,羂索看到其他人也不打扰,但是用免不了有人主动过来找他。
有几个跟着父母前来的孩子经常会上山来玩,一次两次还好,可经常看到羂索和牙牙,这帮孩子好奇的去搭话羂索对方也不理会,他们就不干了。
牙牙的体型太大,他们不敢轻易靠近,好不容易找了一次只有羂索一个人的时候。
彼时的羂索已经从羽宫澈那里学了很多防身的技巧,甚至就连自己的术式都搞清楚了,想打赢他们很简单。
不过他不想找事。
羽宫澈发现这一幕的时候,羂索正被一群少年围在中间。
羂索皱眉躲避着他们,心里想着这都是羽宫澈在意的子民,应该也供奉过他,应该先忍忍。
如果这帮家伙不依不饶,就趁着澈殿下没看到的时候……
羂索是有仇必报不留后患的性格,他压抑着自己,没有被任何人,尤其是收留了他的那个人发现。
少年们围着羂索:“你那是什么意思啊?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成天就能在山上看到,怎么你住这里?”
“快点说话!”
羽宫澈叹了口气,在不远的地方现身,喊道:“羂索。”
羂索眼睛一亮,抬脚就想跑回他身边:“殿……”
没想到他又一次被堵住,少年恼怒道:“你以为哥哥来了又怎么样?那家伙才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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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皱起眉:“你们不要乱说话。”
说羽宫澈他就不能忍了。
羽宫澈长得太斯文,的确没什么威慑力。
羽宫澈挑眉看着那些少年,对羂索淡淡道:“揍他们。”
羂索和少年们一起愣了愣。
羽宫澈还四处看了看,惋惜道:“牙牙跑哪去了?它要是在就更好玩了,不过现在,羂索,有人欺负就要反击,揍他们。”
澈殿下从小就软硬不吃天王老子不怕,这要是换成他,这帮小子鼻梁早就废了。
他话音刚落,羂索一拳就将离他最近的少年直接打倒。
谁也没想到他力气居然这么大!
正在这时,远处传开了牙牙的叫声。
一只银白色的大狗如同风一般从山上扑了下来,直接朝着少年们冲刺。
少年们惊呼一声连忙逃跑,最后还没忘了把小伙伴拖走。
羽宫澈看着牙牙冲过去,喊道:“好了,人都跑了就不用追了。”
牙牙这才摇着尾巴走回来。
它身上还带着泥,不知道刚才跑哪野去了。
羽宫澈朝羂索招了招手:“回去了。”
羂索沉默的跟在了他身后。
倒是牙牙一直亢奋的想往羽宫澈身上扑,被嫌弃它身上泥水的羽宫澈无情拒绝,却也不见它失落。
半路上,羽宫澈看着低头的羂索,问道:“为什么不反击?”
“没必要,而且他们都是殿下的信徒。”羂索道。
“那也不能让自己受委屈,”羽宫澈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认真道,“下次自己打回去,别等我说,又不是你主动挑事的。”
“以前的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谁敢跑到我面前用那种语气说话,他刚刚说出一个字,我就把他门牙打掉。”
羂索:“……”
殿下现在也挺活泼的,但是以前那么厉害吗?
羽宫澈把人门牙打掉也算是少数情况,别说没人敢那么对他,有的也先被宿扭住胳膊按地上了。
羽宫澈:“羂索,你真的不在意吗?”
羂索摇摇头,探头望着羽宫澈的脸:“我觉得除了殿下,我没什么在意的,只有您将我拉回了这个世界。”
要不然他就彻底死了。
“原来如此,”羽宫澈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那性别呢?长相呢?”
羂索摇了摇头,然后就看到羽宫澈的神色一下子复杂起来。
羂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犹豫了一下,道:“要是祭祀之舞之类的想让我穿女装我也……”
“不不不!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总之就是……自由万岁!”羽宫澈猛地揉了揉羂索的头,把他头发弄乱,总算是混了过去。
原来不是后天变异,这人从小到大就这样了。
羂索从此也算听羽宫澈的话,再遇到那些人躲不开的话,他就放狗,放狗来不及就动手揍人,总之不能让自己吃亏。
过了几年这样的平静的时间,羂索十五岁了。
他已经完全看不出以前瘦的皮包骨的样子,还被羽宫澈找个咒术院的人托梦给送去拜师学习,晚上再回来住。
羽宫澈本来想直接让他住平安京里,这样方便,不过羂索非得说那样他睡不着,这件事上他倒是不随意了。
最近一段日子,羽宫澈感觉自己突然忙碌了起来。
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就是信徒的祈求变多了。
他去晴明那里的时间也在减少,最近好不容易抽出空,还在平安京里听到了一些新的传闻。
羽宫澈捕捉到了“源博雅”这个名字。
历史上又一个出名的人物出现了。
源博雅一听姓氏就知道,现任天皇是他亲伯父,自己虽然身居高位,不过最闻名的却是乐器的造诣,他还是个武臣,本人也长得英俊。
突然有人讨论他,是因为上次源博雅帮一位大臣解决妖怪缠身的问题,意外结识了阴阳师晴明。
令众人意外的是,耿直的源博雅和那个白狐公子成了朋友。
羽宫澈心道这是肯定的,毕竟是历史认证,源博雅还是后世的雅乐之神。
不过他现在也算是自己的亲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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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宫澈去找晴明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源博雅。
源博雅看过神明的画像,觉得羽宫澈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晴明好像是想逗他玩玩,也没有说羽宫澈的真正身份,源博雅就以为澈是哪个世家里的公子。
“不过还真少见啊,”源博雅好奇的看着羽宫澈,对他拱了拱手,“平安京里的世家公子我应该没有不认识的,请问阁下大名?”
他像来没什么架子。
三个人一起坐在院子里的走廊下喝酒。
羽宫澈也配合晴明,笑道:“博雅阁下不如猜猜?很好猜的,你绝对听说过我。”
何止是听说过呢。
源博雅也起了兴致,真的挨个猜了一遍,结果当然全是不对。
源博雅困惑的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羽宫澈和晴明对视一眼,不由得一块笑了起来。
源博雅佯装怒道:“喂晴明,这位阁下笑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跟着一起啊!”
“我看这位阁下是被你带坏的吧?”
羽宫澈笑的更开心了:“是我带坏他还差不多。”
晴明悠哉悠哉的给羽宫澈倒上酒,挑眉道:“怎么能说是带坏呢,我当初第一眼看到您,可就认定了啊。”
源博雅这个耿直青年直接帮羽宫澈问出来了,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认定什么?”
晴明意味深长的看着源博雅。
蜜虫无奈的捂住脸,看看旁边一副看好戏神色的羽宫澈,恨不得当场把源博雅拖走。
晴明察觉自己目标失败,打定主意下次要在没有博雅阁下的时候再说,他拍拍源博雅肩膀,又留下一句:“你猜。”
“晴明!”源博雅不满意的道,“果然应该是你这家伙把这位阁下带坏的!”
“不不不,真的是我带他啊!”羽宫澈伸出手比了比,“第一次见面他这么高把,在树林里想找母亲所以迷路了,晕头转向的时候被我碰见了。”
“我又不是一落地就会跑了。”晴明淡淡道。
“你在京中的传闻和这也没什么区别,”源博雅道,“白狐公子,对了,你母亲是白狐,所以才去树林里找。”
源博雅说的非常自然,一点都没觉得好友母亲是白狐有什么不对劲,也不像其他人那样提起来会害怕。
说着说着,博雅的脸色突然变了。
他诧异的看着羽宫澈:“不对,那个时候你多大?你不是小孩子了吧?”
羽宫澈用扇子敲了敲肩膀:“我可不记得我具体年龄了,当然早就是成人了,等我算算……”
说完他真的开始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源博雅的嘴角抽了抽:“别告诉我你都三十多岁了,根本看不出来啊!”
羽宫澈的脸固定在十七岁,和他现实中差不多大。
羽宫澈决定继续逗逗自己这后辈:“那还是你自己猜吧!”
源博雅顿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怎么猜啊,不过我感觉你有点熟悉倒是真的。”
羽宫澈放下喝空的酒盏,决定换个话题,道:“听说博雅阁下的笛子是一绝,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
源博雅若有所思:“酒过三巡,也好。”
他为人十分豪爽,笛子也是随身携带的,当即抽出长笛,站起身漫步走到了樱花树下。
风姿卓越的武将手下,悠悠笛音倾泻而出。
羽宫澈想着bg做的不错,认真的听着,同时对晴明说了句:“三十多岁……不过我的确是你的长辈。”
说完他伸手去拿酒壶,没想到手腕被晴明一把抓住。
手的主人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从来都没有拿您当过长辈,殿下,请记住这点。”
说完,他也不等羽宫澈回答,松开他给羽宫澈倒了酒。
羽宫澈困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对晴明道:“难得你会这么认真啊,可好歹你母亲也是在我座下长大的。”
“怎么还带讨价还价的,行吧。”
顿了顿,羽宫澈又颇为遗憾道:“刚才那个表情,你要是拿去对京中小姐们说话,婚姻大事早该解决了。”
晴明随口道:“现在也快了。”
听不懂,阴阳师成天当谜语人呢?
羽宫澈深知追问下去晴明也不会说的。
悠悠笛声里,樱花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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