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这里?”
凯特琳躺在一个蔚将她带来的洞穴里,单手从背包里取出疗伤的药物。
蔚一边帮着她在伤口上涂抹止血膏,一边回道:“我回去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就赶去了你家里找你……结果发现你根本不在,而且还留了一封信。”
她随即讲起自己机智无双潜入胡德家族私人海港实验室(顺着通风管道钻回去)的过程,在一通操作激活机甲之后,险些被驻扎在此的巫都剑客一剑砍成两半。
巫都剑客也是气疯了,一天两拨人都敢来这里逛街,真的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要不是胡德家族新研制的机甲机动力惊人,恐怕那把火焰大剑真能把蔚给从天上轰下来。
“现在的人,一个个真是猛地都不像人!”
蔚煞有介事的咂咂舌:“幸好我来了,不然那三个禽兽还不得把你给吊起来玩警官凌|辱py。”
“py你个鬼!”
凯特琳闻言狠狠瞪了她一眼:“我留下来的证据还有那封信呢?”
“啊……我交给你爸妈了,让他们上交给寡头议会!”蔚小声下来:“他们一听说你有危险,好像就立刻利用身份发起了紧急的高层会议……”
“这……”
凯特琳闻言顿时叹了口气,不过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吧,这种情况下救援能早来一分钟都是好的。
止住了血之后,她的脸色终于没有再苍白下去,服用下去的治疗药剂飞快的缓解着她身体的状况。
“不过,凯特琳……你这次怎么没带更换的衣服来。”蔚翻了翻凯特琳的背包,她现在身上的衣服全是血污不说,看起来还比柴安平的衣服还要破烂,因为那一套贴身小巧的外骨骼装甲是从她衣服内层捅出来的,春光遮都遮不住。
“……”凯特琳咬了咬牙,白了她一眼:“把你的外套脱下来给我!”
“噢。”
……
……
贝内特的头颅飞起,武者激荡的血气从颈动脉喷涌而出,飞溅几米高,躲在暗处准备随时策应的丹尼尔目眦欲裂。
“受死啊!”
他几乎瞬间出现在柴安平的身后,手中拿着两把有些虚幻、同样由魔力构成的匕首。
“咚!”
柴安平整个人如遭重击,他体内的魔力已经涓滴不剩,而这个暗中躲藏的竟然也是个法师!
丹尼尔砸出的魔力重锤肉眼难见,直接轰击在他的意识,顿时打得他一阵头昏眼花,同时那两把带有致幻效果的匕首朝着他的心脏狠狠扎去!
因为没有炼金魔力的保护,柴安平对于魔力的抗性一下子降低了很多,而且劈完自己精气神巅峰的一刀之后他整个人的状态便在飞速下滑,丹·帕特里克说的没错,他确实只剩下了一刀之力。
“呃——”
意识之中,那面【先锋者的无畏之心】形成的银色盾牌发出沉闷的盾击声,一圈圈青涩的波纹荡漾开来。
柴安平僵硬的身体猛地一震,月光剑立刻倒持向身后插去。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清醒?!”
丹尼尔见状直呼不可能,他在诺克萨斯的军队里有着“心灵刺客”的称号,刺杀时因为有类似心灵震荡的魔法辅助,基本都是无往不利,就算是其他魔法师,在他的心灵冲击下也基本连魔法都放不出来!
“哼!”
柴安平头疼欲裂,月光剑的锋刃却毫不留情穿透丹尼尔的手臂,一绞,彻底消除自己背后的危机。
丹尼尔见状心里发狠,眼神发出朦胧神光,心灵重锤连连催动砸向柴安平的意识。
柴安平的鼻孔留下来一道鼻血,眼神都被砸的有点涣散,这种无法闪避的心灵攻击简直可以说是无赖至极了。
但是对于被袭击,他其实心里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可以直接限制自己无法行动的魔法师。
他手上青筋炸起,随即悄然抓住了怀中的一柄断刃。
【魔器:寒鸦】!
“地狱注视!”
虚空中一个迅速生成污秽的眼球直接和丹尼尔散发神光的双眼对视——
“啊!!!!”
疯狂的精神污染和魔力低语侵入丹尼尔的脑袋,他们这种类型的魔法师对于魔力低语的耐受力低得惊人,玩弄别人的心灵时,自己的精神也敏感异常!
丹尼尔双手上凝聚的武器顿时溃散,整个人直接倒地拼命捂着脑袋翻滚。
失控的魔力在他周身掀起气浪,柴安平眼角余光一瞥,月光剑划过,直接将他表情狰狞的头颅也斩下。
“呼哧……呼哧……”
他艰难的抹了把汗,脑袋犹如被木棍伸进去搅了好几圈,一片浆糊。
“这埋伏可真是……令人惊喜啊。”
要不是自己干脆利落的将这个剑士斩杀,这两人配合之下,恐怕反而是自己要被反杀!
他模糊的视线死死盯着最前方那个依然悠闲站着的年轻男人,手下的死去似乎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接下去还有什么?
柴安平握住寒鸦的刀柄,黑暗魔力竟然隐隐向他传递出温暖的气息,勉强给他恢复了一点状态,自从被【行窃宿命】摸过之后,这把武器莫名其妙的就变得异常“乖巧”,要不是确认它没有意识,柴安平都不怎么敢跟它互动。
饥渴的身体正在渴望黑暗魔力的进入,可惜柴安平并没有使用【失控】的打算,至少现在没有。
他一手持着月光剑,一手抓着魔器寒鸦,一长一短。
丹·帕特里克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眼含着惊人的赞叹:“这是第二种形意对吗?你真是百年难见的天才!这通常是成为万夫长之后才有可能拥有的。
请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是会羞涩的……听说你们国家贵族不少都喜好男风?
你手上那把断剑是魔法武器吧?拥有什么能力……啊,请就这样停下脚步吧,否则拉斐尔先生就会先死在你面前的。”
不知何时,他已经打开了牢笼,将威廉·拉斐尔控制在了身边。
“德玛西亚人不可能真的抛弃战友同胞的。”他笑道:“毕竟都是宁愿自己先死,也不愿意看见战友死在自己面前的人,我说的对吗?”
“你的问题还真是多。”
柴安平果然停下目视着他冷笑道。
丹·帕特里克笑眯眯欠了欠身:“我从小的好奇心就比较重。”
“诺克萨斯人的手段,我今天见识到了,不过如此。”柴安平言词真挚的说道:“就这点伎俩过几年就被我们打上国都也不是什么怪事。嗯,你应该就是那个帕特里克家族的二少爷吧?很遗憾要告诉你的是……我这人从来就没有什么道德可言!”
不管威廉爵士是不是在丹·帕特里克的手里,他猛地提起了手中长刀再次开始奔袭。
已经到了这一步,再接受你威胁岂不是前功尽弃!
现在要是直接放弃抵抗,他连逃跑的余力都没有,而要是启动了在不知道寒鸦已经温驯到了什么程度的情况下,柴安平反而担心自己把威廉爵士他们全给宰了……
威廉爵士的眼里似乎闪过一丝欣慰。
丹·帕特里克的眼里也涌现讶异,他一边后退,一边赞叹:“真是令人敬佩的决断力!”
月光剑斩来,他直接将威廉爵士朝着刀口上用力一推,似乎是想借柴安平的刀来解决威廉·拉斐尔,他自己则是后退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格雷西伯爵,杀死你一定是我这趟旅行最为重要的成果!”
柴安平赶紧收刀接住威廉爵士,正想检查老头的身体有没有被做手脚,威廉爵士便艰难开口:“要小心……”
“什么?!”柴安平正想追问,便陡然浑身一震。
“噗嗤!”
威廉·拉斐尔藏在袖子中的小刀直接借着柴安平拉住自己的瞬间捅入了他的小腹,锋利的小刀直接捅穿他的要害,作为一名优秀的医生,威廉·拉斐尔不可能出现“失手”的情况。
没有炼金药剂的保护,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爵士……!”
柴安平震惊的双眼死死看着威廉爵士,威廉爵士涌现出强烈的悲伤,手上的小刀却毫不犹豫的抽出,借着柴安平愣神的功夫再次插入他的身体。
“感觉渐渐失去力气了吧。”
丹·帕特里克停下了脚步:“刀上淬了毒,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的话,我怎么敢站在原地啊,格雷西伯爵?!”
他又开始舞动起自己的手指,在他白皙的指尖上似乎有无数透明的丝线正紧紧连接着威廉爵士的身体,他紧接着控制爵士的身体将柴安平的武器打落,随后又一刀捅进了他的身体。
威廉爵士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浊泪。
丹·帕特里克信步走回来,表情从容愉悦,如果他知道威廉·拉斐尔是柴安平的外公恐怕会更加开心!
“知道怎么杀死德玛西亚的大将最容易吗?”
丹·帕特里克捡起月光剑和寒鸦,站在跪倒的柴安平身前:“就像这样……是不是很痛苦?”
不远处的理查兹看到柴安平连斩两人原本还以为要遭,结果没想到这个小辈竟然这么老阴逼!
原来他早早就将真正致命的陷阱预设好了!
他立刻屁颠屁颠的又跑了过来,先是绕着柴安平啧啧称奇的走了一圈:“丹少爷,你这魔法能力可真是少见!”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丹·帕特里克谦虚地摆了摆手,他看了一眼下方的海克斯机甲,笑意莫名:“理查兹家主,不如我让你也见识见识?”
“嗯?!”
理查兹闻言悚然一惊,回头只见一只白皙的大手直接盖住了自己的脸。
他刚要有所反应,便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部分一部分迅速失去自己的控制……
“不……!”
几秒钟之后,他也变成了如威廉爵士一样僵硬的提线木偶,只剩下惊恐的双眼四处扫视,想要呼救的肥厚双唇不停颤抖,发出的声音却细不可闻。
“唉,一旦计划完成之后总是变得有些无聊。”丹·帕特里克看着已经彻底平息的场面有些无奈的耸耸肩,他不再看失去了价值的理查兹,将视线转向垂着头的柴安平。
“你应该还有说话的力气吧?不如说些能讨我开心的话,我也许还能让这些人活到诺克萨斯。”
“……”
柴安平咬着牙,将整张脸埋在胸口,不让丹·帕特里克看见自己的表情。
小腹处三道深及内脏的伤口时时传来能让神经抽搐的疼痛,他能感觉到全身的血似乎都在朝这三道伤口涌去,要不是几番服用炼体药剂让他的体魄异于常人,此时直接死去也非常正常。
不过因为丹·帕特里克并不知道他魔力的真正能力,应该说自己在战场上展现出来的只有炼金魔力的“攻击性”,一个没有正面接触过炼金魔力的人是绝对想不到它竟然可以控制炼金药剂的!
尽管在斩出最后一刀的时候,他已经耗尽了体内的炼金魔力,但他同时也是在不断恢复的——尤其是在他不计后果,不计魔力低语影响的情况下,想要压制侵入体内的毒药还是可以的。
不过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想要复制药剂来治疗伤口完全不够用。
所以他现在仍有反抗的力量,在血流干之前!
他的身体微颤,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他不能暴露自己!
而就在刚刚,威廉爵士朝他捅下第三下的时候,担心他过快的因为失血死去,丹·帕特里克将刀子一直都是留在他的伤口里——才怪。
在他反应过来之后,他便第一时间向威廉爵士释放出了自己的敌意,一整夜没有响起的行窃预兆终于在那一刻触发了。
“叮——【行窃预兆(改良)】触发成功,获得威廉·拉斐尔的淬毒小刀!”
【淬毒小刀】:涂装着恐怖毒素的小刀,足以使半神以下的强者失去反抗能力。
评价:中(窃贼真正该装备的装备!)
价值:中
那把刀不在他的体内,而是在他的储物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