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番外猫猫未重生HE线7

王明宇和他朋友听见声音后一怔,回头时正巧对上谢崇砚漆黑深邃的目光。

他们赶忙挪动脚步,不再围着程梵。

尤其是王明宇朋友,干脆站到一旁,低着头摸了摸鼻子,试图离王明宇远一些,假装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程梵快走两步来到谢崇砚跟前,眼中并没有害怕,相反带着几分奇异期待的神采。

他探出手落在谢崇砚胳膊上,声音很轻,像小猫一样挠着谢崇砚的心脏。

“你来了,虽然他们欺负我,但我一点都不害怕。”

程梵抿起笑意,又凑近他一些。

谢崇砚刚才所言,他没有忘。

谢崇砚顺势牵起他的手,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后,抬起头直视着对面两人。

“所以,你们的问题我回答了,接下来你们还有什么疑问么?”

王明宇讪笑两声:“没有、没有。”

谢崇砚右手牵着程梵,左手插在西装裤口袋中,仅仅瞬间,眼神犀利且冷漠。

“既然没有疑问,那么我们接下来说说别的事情。”

王明宇脑门出了不少汗:“还、还有什么事?”

谢崇砚居高临下倪着他:“上次,你欺负阿屿,陈奕川和我都没有计较。原以为你以后会夹着尾巴做人,看来是上次给你上的课不够让你记忆犹新。”

朋友附和着谢崇砚,抻了抻王明宇的衣袖,“是啊,这小子就是记吃不记打。谢总,这次是他错了,下次他肯定不敢再犯!我们给您赔个不是,先不打扰你们雅兴了。”

说着,朋友拉着王明宇就要离开,可走到门外时,王明宇的衣领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扯住,紧接着一个踉跄向后仰着,直至摔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谢崇砚散漫瞧着王明宇朋友,声音冷漠:“你当我是幼儿园小朋友,这么好唬弄?”

松开程梵的手,他慢悠悠站在王明宇面前,左手拽住他的衣领,右手的拳头随之重重而来。

“砰”地一声,程梵捂住眼睛。

望着王明宇嘴角的鲜血,朋友脸吓得煞白,躲在一旁迟迟不敢上前。

谢崇砚俯视着他:“本来,因为你这种角色,我不想亲自动手,会显得我小家子气。但你对陈溪屿说的那些话,太脏。”

王明宇这辈子哪里收过这样的屈辱,虽然害怕,但还是梗着脖子道:“谢总,再怎么说我爸和你也有合作,你这么对我,过了吧?”

谢崇砚忽然低声笑了笑,声音温和:“你都说陈溪屿和我关系暧昧了,你欺负他,我揍你,好像逻辑上并不过。”

王明宇心虚,抿着唇没说话。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两侧滑落,他喘着急促的呼吸,一动不动。

谢崇砚慢悠悠起身,双手插在口袋,眼神凝视着他:“你的账,不要以为今天就可以这么算了。你父亲那里,我会亲自交涉,让他明白生儿子不管教的下场。”

王明宇立刻急了,连忙站起来央求谢崇砚不要告诉他父亲。

但谢崇砚没并没有理睬他的鬼哭狼嚎,牵着程梵淡然离开。

走廊里,程梵侧头望向谢崇砚,一直一直看着。很快,谢崇砚的余光发现程梵的视线,微微转头:“怎么了?”

程梵呆呆一笑,主动攥住谢崇砚的手指:“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那句话从说出来后,便一直扰着程梵的思绪,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谢崇砚感受着指尖的温度,停下脚步。

他转头想要说出自己这么说的理由,可对上程梵那期待欢喜的眼神,理智的话语顿时堵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

过了很久,他低声询问:“阿屿希望,我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个问题,重新抛回给程梵。

程梵细细拧着眉,纠结地想了很久。他思绪混乱,无法分析谢崇砚这么问的初衷,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回答。

“真的假的都可以。”

程梵低垂着眼角咕哝:“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那么说。”

谢崇砚分析了一下。

程梵似乎是直线思维,并不能理解所谓“出气”而撒下的谎言。

“因为他说我不愿意娶阿屿,是因为阿屿不够优秀。我为了告诉他们阿屿很优秀,才对他们说我愿意娶你。”

谢崇砚声音缓和,不知道程梵有没有听懂。

程梵撩起眼帘:“所以你是愿意的,对吧?”

谢崇砚低声笑了笑,揉揉他的脑袋:“我怎么感觉,被你这个小年糕黏上了?”

程梵还是听不明白谢崇砚的话,云里雾里的。他试探地问:“那你喜不喜欢,我黏着你?”

谢崇砚微微躬身,视线与他对齐:“嗯,挺喜欢的。”

程梵忽然绽出笑容:“我也喜欢。”

这个话题莫名其妙结束,程梵牵着谢崇砚回到餐厅,又端着碗吃了小半碗米饭。

谢崇砚始终替他夹菜剥鱼刺,自己并没吃多少。

吃完饭,已经晚上□□点。

程梵不愿意回家,与谢崇砚乘舟在湖面上聊天。红木质的桌子上,摆着许多苏式糕点,程梵向谢崇砚炫技表演茶道。

他的手指本就白皙漂亮,泡茶时掺进几分自己的气质在里面,手指腹轻轻触碰白瓷釉质地的茶杯,冲泡、倒茶、奉茶…

谢崇砚静静倚靠在椅子前,视线专注而平静,眸子里全是程梵清雅的笑意。

转眼间两杯热气腾腾的龙井泡好。

程梵扬起眉眼,语气带着几分炫耀:“喝吧。”

谢崇砚双手接过:“谢谢。”

喝茶时,程梵双臂伏在案前托着下巴凝视着谢崇砚,眼神带着几分期待:“好喝吗?”

谢崇砚品尝两口:“嗯,很不错。”

程梵点点头,忽然问道:“对了,我们两个关系这么好,但是没有特别的称呼。”

谢崇砚问:“你指的是?”

程梵:“比如,特别亲密的称呼。”

谢崇砚放下茶杯,竟然认真思考起程梵这个问题。

片刻后,他道:“你想我叫你什么?”

程梵眼神闪动:“我妈他们喊我阿屿,你不如叫我…”

想了很久,程梵自己也没想出来特别的爱称。

谢崇砚笑了:“我呢?你想喊我什么?”

程梵捧着脸的手指轻轻敲打脸颊:“我叫你——砚砚,你觉得怎么样?”

谢崇砚挑眉:“这个称呼到是很特别,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叫我。”

程梵很高兴:“那我是第一个呗?”

谢崇砚:“嗯,第一个。”

程梵:“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就这样,程梵当着谢崇砚的面,将他的微信备注正式更名为:砚砚。

谢崇砚虽然觉得这个称呼很幼稚,但也没阻止,由他去叫。

——

晚上十点,他将程梵送回陈家。程梵下车后,声音洪亮地吼了一句:“砚砚,再见。”

谢崇砚抬头望见陈家二楼阳台上站着的陈奕川,朝程梵道:“再见,赶快进去吧。”

程梵美滋滋转头小跑,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一进门,陈锦懿见他这么高兴,调侃:“跟崇砚出去心情这么好?”

程梵没告诉陈锦懿谢崇砚说要娶他那件事,毕竟这个问题他还没有问明白。他只说了说两人烤肉、游湖、喝茶等等的事,陈锦懿笑着道:“不错,活动很丰富。”

程梵一晚上玩累了,跟陈锦懿互道晚安后准备上楼休息。

中途他碰见陈奕川,陈奕川问他:“过几天咱们家主办一场晚宴,想参加吗?”

程梵:“想。”顿了顿,他小声问:“会邀请砚砚吗。”

陈奕川深深望着他:“砚砚?称呼还挺亲密。我怎么觉得,我家阿屿现在天天张口闭口谢崇砚?”

被陈奕川这么瞅着,程梵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问问而已,毕竟我只认识他。”

陈奕川故意道:“不邀请。”

程梵忙问:“为什么?他作为我的朋友出席也不行吗?”

陈奕川挑挑眉:“因为这件事哥哥主办,哥哥不想邀请他。”

程梵不明白陈奕川为什么讨厌谢崇砚,难过地皱皱眉,转身小跑着离开。

陈锦懿站在楼下道:“你非得逗他,让他伤心。”

陈奕川走到客厅,坐下:“他和谢崇砚才认识多久?我在医院照顾他将将两个月,也没见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么关心我。”

陈锦懿眼神温婉:“你都三十好几的大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么幼稚?跟弟弟喜欢的人争风吃醋。”

“我没有。”陈奕川低吟:“我只是觉得,他们俩之间关系增进得太快。”

陈锦懿裹紧披肩:“这种感觉我能懂,当初我跟你爸谈恋爱时,明明刚认识一周,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

陈奕川:“所以,您跟我爸认识三个月就结婚了?”

陈锦懿冲他笑着:“你可能不懂什么叫做一见钟情。”她起身,拍了拍陈奕川的肩膀,“赶紧追上羽旗,谈一场恋爱,你就懂了。”

过了两天,陈奕川刚到公司,便被秘书告知王董事长带着儿子等候多时。

陈奕川西装革履,走进待客厅,看了眼如坐针毡的父子俩:“王董,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王董讨好地笑了笑:“听说陈夫人喜欢收集古董首饰,我这两天从朋友那里得了两件成色上等的手镯,想送给陈夫人。”

王董和陈奕川的关系不近不远,合作过两次。这两年王家生意红火,上市后逐渐步入第二梯队的企业,也算个豪门。

陈奕川礼貌笑着:“怎么突然送我妈妈这么贵重的礼物?”

王董打量着陈奕川平静的神色,瞅了一眼王明宇,王明宇摇摇头,表示不清楚陈奕川知不知道那件事。

王董在心中筹划几分钟,觍着脸笑道:“这不是,明宇前些天言语不当,伤害到陈小少爷,所以我们特意过来赔罪。”

“前些天?”陈奕川端起咖啡杯,眼神疑惑:“那天在庭院发生的事情?”

王董与王明宇一对视,看来陈奕川确实不知道那件事。

王董解释道:“三天前明宇去湖心岛吃饭,正巧碰见陈少爷和谢总,因为我们家明宇年少无知,对陈小少爷说了几句言辞激进的话,惹怒了谢总。谢总一怒之下,将我们家贸易使用的三个港口封了,现在船货都飘在海上,一天损失好几千万。”

陈奕川手指轻轻磨着咖啡杯身,抿着唇看向父子俩:“既然事情已经闹得这么严重,我想问问王公子,你对我们家阿屿说了什么,让谢总这么生气。”

王明宇嘴边的淤青还没完全褪去,畏着身子眼神躲闪:“我就问了问陈溪屿,为什么拒绝我家的联姻,反而…”

陈奕川:“反而什么?”

王明宇:“反而跟谢总在一起了。”

陈奕川神色微不可察地沉了沉:“然后呢?”

王明宇:“然后谢总忽然出现,把我揍了一顿。”

陈奕川放下茶杯,双腿交叠,指尖轻轻敲打着沙发,审视着王明宇说得那番话。

王明宇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陈奕川。

良久,陈奕川问:“仅仅因为这个,谢崇砚就把你揍了,然后暗中给你们王家使绊子?”

王明宇点头:“嗯。”

陈奕川眯起眼:“王少爷不诚实。我这样猜想,您应该还说了一些难听的话揣测我弟弟与谢总的关系。谢总又不是穷凶极恶的人,怎么可能因为口舌之争对王家断绝后路?”

王董看着王明宇:“你把那天的事情,完完全全告诉陈总,我们是来道歉的,不用遮遮掩掩。”

王明宇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因为在家里,他为了尽量撇清自己的问题,把谢崇砚和程梵说得很不讲道理,这才免了一顿责骂。

当着陈奕川再说一遍,估计陈奕川也会气的对他们家出手。

见他一直不肯说话,王董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着急道:“你倒是说啊!”

王明宇又急又怕:“我…我忘了。”

王明宇这副模样,陈奕川心中已经有几分明了。他收回视线,整理好西装起身,将东西推给王董父子:“这礼您拿回去,港口的事情,不是我说了算,不用在我们陈家身上下功夫。”

“陈总!陈总咱们再商量一下!”

“不必了。”

陈奕川不顾王董阻拦径自离开。

不久,待客室内,传出王董的叫骂声和王明宇的哀嚎声。

陈奕川淡淡对秘书道:“帮我跟谢崇砚约个晚餐。”

秘书联系之后告诉他:“一周后谢总有时间。”

陈奕川漫不经心:“一周后?也行。”

这两天,陈家上下都在忙碌。

陈锦懿在忙晚宴的事情,陈奕川则忙跨国公司的杂乱事宜。

晚宴中两名舞蹈演员的舞服因材质问题陷入僵局,陈锦懿动身前往丝绸之乡,寻找布料。

本来家里有陈奕川陪程梵,但他刚刚收到国外的紧急电话,需要临时出差一周。

程梵送陈奕川离开时,陈奕川非常不放心,甚至想让他在容城的姑姑过来陪程梵。

程梵拒绝:“我又不是小孩儿,况且家里这么多人陪我。”

陈奕川还是担心,万分叮嘱他:“虽然我去国外,但你有其他行程要跟我说,如果联系不到我,可以打给我的助理。这次我没安排他跟我出差,他在国内,可以帮你的忙。”

程梵点头:“行,没问题。”

最后,陈奕川轻轻叹口气:“如果实在实在遇到困难,你又联系不上我或者助理,就找你的朋友帮忙。”

程梵亮起眼睛:“找谢崇砚吗?”

陈奕川手指蹭了蹭他的鼻子:“提起谢崇砚,你的眼睛都亮了。就像猫见到老鼠似的。”

程梵弯起眼睛笑了笑:“可是哥,你不是不喜欢他么?”

陈奕川解释:“我没有不喜欢他,那天我之所以拒绝邀请他,是因为——”

程梵好奇凑过去耳朵:“因为什么?”

陈奕川低笑:“因为哥觉得,你跟他走得太近,都把我忽视了。”

程梵似懂非懂点头,凑过去抱了抱陈奕川:“我没有忽视你,你是我亲哥哥,谁都代替不了。”

陈奕川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嗯,哥知道了。”

送别陈奕川后,程梵转身进屋。

陈家本来就大,陈锦懿与陈奕川离开后,屋内客厅更显得空空荡荡。

外面天气不太好,没过多久,乌云遮住了阳光,有下雨的趋势。

管家道:“春雷响,万物生。春天是真的到了。”

程梵仰头望着窗外的花圃:“所以说,今天会打雷吗?”

管家:“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

果然到了晚上,伴随着阵阵雷鸣声,暴雨倾盆而下。吃过晚饭,程梵独自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抱着抱枕蜷缩在角落。

雷声渐大,他捂着耳朵有些害怕。

原来在阁楼时,他怕黑。

但更怕晚上打雷。

每每这时,他都会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厚厚的一团,拼命捂着耳朵。

可那雷声犹如梦魇,怎么也甩不掉。

他记得有一天,因为整晚睡在角落里,第二天发高烧生病。整整两天,他才被管家发现,叫来医生。

回忆越想越害怕,程梵蒙在被子里,脊背渐渐生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全身湿透。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思来想去,他决定给谢崇砚拨去电话。

谢崇砚正在酒吧跟朋友聚会,手机嗡嗡响着,但由于嘈杂的背景没有听见。

项枝又递给他一只烟:“今晚天气预报说有暴雨,别回家了,住这里吧。”

谢崇砚将烟点燃,吸了一口,修长的手指慵懒夹着:“房间干净吗。”

项枝笑了:“拜托,人家这里是正规场所,抵得上六星级酒店的水准,知道你有洁癖,我让服务生已经提前收拾好套房了。”

林羽潭在旁唏嘘:“项枝跟老妈子似的。”

近些年,谢崇砚很少跟他们一起玩到深夜,也从不留宿在外。

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项枝他们自然不肯放过,打算通宵一宿。

外面的雨很大,谢崇砚瞟了一眼窗外:“明天天气怎么样?”

项枝左摇右摆端着香槟:“不清楚,你查查。”

谢崇砚打开手机,发现有一个来自程梵的未接来电,眉间下意识蹙起,准备打回去。

林羽潭见他神色严肃,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把音乐关上:“崇砚,怎么了?”

谢崇砚:“没事,我打个电话。”

沙发上,程梵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谢崇砚没接,应该睡着了。

他没有继续打,怕将谢崇砚吵醒。

屋内,灯火通明。

程梵抱着礼物,下巴垫在那圆鼓鼓的脑袋上,使劲蹭了蹭:“今晚,我们相依为命吧。”

这时,手机意外亮起,程梵发现是谢崇砚的电话,喜出望外,连忙接下:“喂。”

谢崇砚:“有事么,阿屿。”

电话拨通,程梵却有几分踌躇:“没什么事,就是我很害怕打雷。”

谢崇砚那边有些吵闹,他仔细辨听着,猜测谢崇砚应该还没睡。

谢崇砚这边,项枝和林羽潭直勾勾盯着他的手机,表情玩味且意味深长。

谢崇砚提议:“如果害怕打雷,不如你去让你妈妈陪着你?”

程梵小声嘟囔:“我妈和我哥出差了。”

谢崇砚这次陷入沉默,耳边的雷鸣声似乎更响了些。

“其实我胆子不小,之前在阁楼住时,才越来越害怕打雷。”程梵絮絮叨叨,生怕谢崇砚嫌弃他胆子小娇气。

谢崇砚的气息从手机中传来,可是却没有任何声音。

程梵见对面不再说话,紧张地握着手机,慢慢垂着眼睛。

“跟你说了会儿话,我就不害怕了。你是不是在忙?那我先不打扰你了,晚安——”

最后一个字还没完全落下,谢崇砚的声音缓慢响起:“阿屿,不然我去接你?”

“啊?”程梵攥紧被角,陷入巨大的惊喜之中:“你要来接我?可以么?”

谢崇砚指腹缓慢摩挲,低笑一声:“你哥如果同意,我可以去接你。”

程梵连忙道:“他同意!他告诉我,如果我有急事需要帮忙,可以向你求助。”

谢崇砚轻笑:“他真这么说?”

程梵:“是的。”

“行,我去接你。”谢崇砚起身,套上外套,项枝满是揶揄:“呦呵,这是要去哪里啊?”

谢崇砚:“有点急事,我今晚就不在这里住了。”

林羽潭他们哪里肯放他走,把他拦下:“阿屿是谁?你今天不交待清楚,甭想走。”

谢崇砚懒懒倪他一眼:“陈奕川他弟。”

项枝看着乐呵:“你也说了,那是陈奕川他弟弟。他弟弟害怕打雷,为什么让你去陪?”

谢崇砚不想跟他们再争论:“我愿意,行了么?”

林羽潭想起一件事:“你喝酒了怎么开车?”

项枝替他回答:“他还没喝呢,刚抽几根烟。

望着谢崇砚匆匆离开的背影,林羽潭问:“他是不是中毒了?”

项枝啧啧:“我听说,陈溪屿好像才18,真是老牛吃嫩草。”

林羽潭瞪他:“你老婆不也才20?”

项枝:“还是差两岁的。”

林羽潭正要喝酒,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啊,那个陈溪屿我听说,好像智商有点问题。”

项枝缓缓摇头:“看看吧,两人什么关系,咱们也不清楚。”

半小时后,谢崇砚的轿车停在陈家门口。程梵背着书包,踩着雨鞋,小跑而来。

上车后,谢崇砚问:“你出来,跟佣人们说了吗?”

程梵摇头:“他们在睡觉,但是我给他们发微信了,明早起床应该就知道了。”

谢崇砚:“嗯,系好安全带。”

一路上,谢崇砚有些沉默,程梵觉得与平日的谢崇砚不太一样。

他拘束地坐在副驾驶,也不像往日那般叽叽喳喳,一直望着谢崇砚。

停在红灯前,谢崇砚看向他:“怎么了?”

程梵慢吞吞摇头:“没。”

片刻,他小声道:“谢崇砚,这么晚,麻烦你了。”

谢崇砚有些诧异看他一眼,慢慢转动方向盘:“不麻烦。”

程梵双手攥着安全带,试探开口:“那你怎么看着,不太高兴。是不是这么晚来接我,很累。”

谢崇砚不明白程梵的小脑袋整天在想什么,顺着话题问:“你为什么觉得,我不高兴?”

程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因为你不说话,我就觉得你不高兴。”

“原来是这样。”谢崇砚随手从车上取出眼镜戴上,朝程梵解释:“其实我平时便不太喜欢说话,遇见你后,话还变多了。”

程梵:“是这样么?”

谢崇砚:“嗯。”

程梵放松下来,深深呼了一口气:“你没有不高兴就好。”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谢崇砚撑着伞与他并肩走着。程梵闻到了一丝烟草的味道,抬头询问:“你抽烟了?”

谢崇砚:“嗯,抽了两根。”

昏暗不清的夜色下,程梵抬着眼睛,格外澄澈动人。他忽然伸手摸了摸谢崇砚的头发,“你还说你不是不高兴。不然你为什么抽烟呢?”

谢崇砚表情温柔:“抽烟就是因为不高兴么?”

程梵:“嗯,电视上的演员都这么演。不过——他们都没你帅。”

谢崇砚露出浅笑:“我才发现,你的嘴这么甜。”

程梵:“实话实说而已。”

大雨落在伞上,发出不规律的响声,顺着伞边快速滑落,形成一道道水做的线珠,好似把两人隔绝在伞中的世界,透着特殊的温暖和静谧。

从电梯直达谢家,程梵早已轻车熟路,照旧道了句打扰了,摆好拖鞋朝着卧室的方向看过去。

谢崇砚准备先去帮程梵找被褥,还没走到隔壁卧室,程梵的声音传来。

“谢崇砚,我已经洗完澡了,可以直接换好睡衣去床上等你么?”

程梵一边说,一边拿出干净睡衣,脱下身上的白色毛衣。

正要给程梵安排房间的谢崇砚,悄然怔住,朝程梵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