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是在一阵干呕的恶感中惊醒的,还没睁开眼睛就想吐,能感觉到有一只手立刻扶住他的肩膀,手掌在他后背慢慢顺着,掌有力又不失温柔。
周夏缓过了劲,身体又躺回去,慢慢喘了几气,才紧皱着眉睁开眼睛。
入目便是一片晃眼的白,还有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怎么来医院了?
“是不是在想你为什么会在医院。”
旁边突然响起的声音帮他说出了己的疑问,周夏侧,到在床边坐着的温衍,此刻正抱着双臂,一脸寒霜。
“哥?”
周夏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你前几不是出差了吗?”
“今上午的机票,刚飞机没多久。”温衍说完,又打量着他的面『色』,轻声问:“你现在感觉怎么,还有哪不舒服吗?”
周夏这才想到己还在病床上躺着,感受了片刻,轻轻摇:“说不出来,肚子不舒服,还老是犯恶,会不会是我最近没好好吃饭的缘故啊,今跟经理一起出去项目,还空腹喝了杯冰咖啡,哥,你说一家人怎么就我的身体素质这么差,隔三差五的往医院送,两顿饭没按时吃也给我一顿闹腾。”
温衍听他说完,面『色』愈加不善:“你都这了,还觉得只是因为你没按时吃饭的缘故?”
周夏眨眨眼:“不然呢,我最近身体也没什么大『毛』病,很久都没发烧感冒了,除了没有按时吃饭,也不会有别的原因了吧。”
温衍的视线刀子似的一寸寸在他脸上划过,深潭一幽深的双眸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好像周夏再多说一句,就能让他蕴藏已久的怒意陡然爆发。
周夏也出他面『色』上的古怪,有些害怕,意识往后缩缩身子:“哥,我到底怎么了,你别这么我,咱们好好说话不行吗。”
温衍轻吸一气,尽量放平语气:“夏夏,你怀孕了。”
周夏来还在仔细观察他的脸『色』,在忖度着该怎么讨好他,让他的情变好些,所以第一时间就没怎么注意听他刚才说的话。
意识“啊?”了一声,抬起:“哥,你刚才说什么?”
温衍的耳朵尖似乎轻轻抽动了两,咬着牙,目光更寒:”我说,你怀孕了,周夏。”
周夏这次才算是真的听到了,不仅听到了,连温衍的型都得一清二楚。
你,怀,孕,了。
温衍说的每一个字的型,他都分辨得特别清楚。
他还以为己耳鸣了,幻听了,还抬手拍拍己的耳朵,拉了拉耳廓,确认听力正常,还有痛感,意味着他现在不是在做梦。
再次回向温衍,温衍似乎也不意他会有这的反应,冷哼道:“别确认了,你觉得我有这么无聊,会跟你开这种玩笑吗。”
以温衍的『性』格来说,那肯定是不会这么做的。
周夏张开嘴巴,嘴唇抖了抖,立刻抓着被子就要起来。
“别『乱』动。”温衍低声呵道:“医让你静养。”
即使温衍不喊,周夏现在也起不来,他晕的厉害,身体也沉,略微动一动,那阵反胃的恶感就又开始往上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他喉管钻出来,太难受了。
周夏仰躺在床上,张着嘴巴喘气。
恶,晕,吃不饭,原来不是他苦夏,不是他没有胃,而是他,怀孕了。
“可是,怎么会呢……”周夏仍然接受不了,喃喃地问:“哥,怎么会呢,我不相信。”
温衍知道这件事带给他的打击,冷冷问他:“你先冷静一,己想想,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
“例假?”周夏脑子像是不会思考了,只能跟着他的提问去想,去回答:“我不知道,这个一直都是盛放帮我记的,每次都是他提醒我,他比我清楚。”
温衍咬着牙,恨铁不成钢似的:“你就这么依赖他,能不能也对己的身体用点,周夏,你一点后路都不给己留吗。”
周夏知道他骂的对,根不敢还嘴,或者说他现在也压根没有思去还嘴或是狡辩。
他完全不知道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像是被砸了一记闷棍,脑子是懵的,眼睛是花的,他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温衍在旁边着他,再没有说一句话,他在等,等周夏己慢慢消化,否则现在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怎么会呢……”
良久之后,温衍才又听到周夏的声音,有些虚,略微带着颤意。
他扭过,眼圈是红的,得到眼泪在面打转:“哥,怎么会这么突然,我怕……”
温衍叹气,到周夏这,紧绷的神『色』也略有松动:“怕什么,这是你己的身体,那种事你不也都挺来了。”
话虽然这说,可现在毕竟是怀孕,怀孕啊,这跟来理期怎么一,从事态的严重程度上来也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温衍着他的侧脸,还是有气:“早知如此,为什么不多注意一些,不是跟你交代过一定要做好措施,一定要做,你的耳朵呢。”
周夏被训得羞愧,也有委屈,撇着嘴巴:“做了呀,每次都很认真的,盛放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他比我还要谨慎的,每次都……”
周夏说到这,脑海突然闪现一件事,顿了片刻,一些记忆片段慢慢回笼。
对啊,每次他们都很注意,开始前的准备工作做得格细致谨慎,就是再急,也不会急到让妹妹毫无安全保障。
只有一次,唯一的一次,就是盛放邀请他同居的那。
他们喝了酒,又被同居新房的喜悦冲昏了,当时在太激动了,连澡都没洗,又哪会顾得那件事。
周夏依稀还记得,那晚上的盛放特别凶,做得又猛又急,他根就拦不住,好在他己还有点理智,知道新房没有准备套子什么的,第一次后就不敢再让盛放碰妹妹了,后面几次都是跟弟弟来的。
其事后他跟盛放都有点后怕,还担了一会,不过想想也就那么一次而已,最后也没有完全弄在面,再怎么,也不可能,绝对不会,一次就,中招吧。
抱着这的侥幸理,他们就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可现呢,在他们侥幸的时间,现却早就给他们准备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周夏脸都白了,悔得想立刻穿越回去掐死那晚上冲动到丧失理智的两个人。
他一句话没说,可温衍只是他的脸『色』便什么都明白了,扯着嘴角一声冷笑:“呵。”
周夏被他的冷嗤声惊得回神,抓着胸前的被子,像是理亏,不敢再说话。
温衍『揉』着额角,疲惫的很:“事情都已经发了,现在怎么骂你都无济于事,你己好好想想,拿这个命怎么办,是要他,选择来,还是不要,就当他从来没来过。”
当温衍没什么表情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周夏没由来觉得肚子那一阵抽痛,微微瞪大眼睛,意识手放上去。
他不敢回答温衍,『乱』如麻:“哥,哥,我想见盛放。”
温衍刚要回答,身后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抬腕时间,冷哼:“说曹『操』曹『操』到,还挺准时。”
周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刚想问,就到他起身,走向病房门。
隔着『毛』玻璃能到面模糊的高大身影,来回闪动,起来急如焚。
温衍没有着急开门,而是先衣袖捋起来,握着拳轻轻转动手腕,像是在起什么势。
左手转动门锁,门一打开,右拳便以闪电般的速度挥了出去。
面的人哪想到面还有这个在等他,他一只想着赶快进去,毫无意地跟这个拳迎面撞上。
拳肉相碰的声音听得人牙根一紧,挨打的人痛得闷哼,身体也因为这一拳的冲力往后退了两步。
这一幕发的太快了,后面眼睁睁着的周夏根就没时间阻止,等他喊出来的时候,已经到盛放的面门挨了这一拳。
“哥!”
盛放捂着脸,他被一拳打到了颧骨,力气很大,一瞬间眼前都在闪白光。
等视力略微恢复一些,便到站在对面的温衍,收起刚打他的拳,脸沉得像死水。
“衍哥。”
温衍整理好袖,冷冷瞥着他:“这一拳,早就该给你了。”
盛放没说话,似乎对此事一点都不意,这一拳他也等了许久一。
“哥,盛放!”
面传来周夏的声音,盛放的眼神『露』出焦『色』:“衍哥,能让我先进去夏夏吗,让我他,等确认他没事了,之后我就站着不动,随便你打我几拳都没事。”
温衍“嗤”一声:“打你我的手不会痛吗,让开,我还有事忙。”
盛放知道这事到这也就结束了,他不会再为难己了,忙侧身让开。
温衍从他身边走过,也没回地走远。
盛放一会他的背影,才回走进病房。
“夏夏!”
周夏刚才着急,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会正难受,脸『色』苍白着想要干呕。
盛放一他这,惊慌失措,立刻过去扶住他,让他靠在己怀。
“夏夏,怎么回事?”
周夏晕目眩,两手用力抓紧他的衬衫,紧紧闭着眼睛,进气没出气多。
盛放轻轻拍着他的胸,想让他呼吸顺畅一些,等人好不容易缓来,小脸却已经腊白,早就没了血『色』。
盛放疼得都要揪起来,轻轻抱着他,低声问:“夏夏,好点了吗,能说话吗。”
周夏点点,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盛放呼一气,拇指在他脸颊蹭蹭:“乖了,现在感觉怎么,怎么好好的突然就晕倒了,衍哥给我打电话时我有多担你知不知道。”
周夏脑子嗡嗡响,难受地捶他一:“你别这么大声,我晕。”
盛放放缓声音,用手指小按『揉』着他的太阳『穴』:“这呢,好点了没。”
周夏点点,拿他的手:“好多了,没事。”
盛放抱着他,这才有情处,这是许医在的医院,许医负责照顾周夏他们的特殊体质,这件事盛放现在也是知道的,之前几次周夏理痛特别严重,也来过这找许医帮忙。
所以刚才在电话听温衍说周夏突然晕倒,而且被送到这个医院时,他第一反应就是周夏是不是又理痛了,可是算着时间也不对,不对,要具体说的话,应该是迟了,还迟了挺久。
盛放觉得奇怪,低问怀的人:“夏夏,你是不是又肚子痛了。”
周夏在他怀轻轻摇。
盛放放来,又说:“那就不是来那个了,不过这次是不是太迟了,你前几个月每次都还挺准时的,前后也差不了几。”
他说每一句话,周夏的睫『毛』就跟着轻轻颤一,气氛越来越安静,盛放也慢慢察觉到了异常,低着他:“夏夏,你怎么了,也不说话,是哪还不舒服吗?”
周夏抓着他衬衫的手指突然用力,慢慢吸气,又吐出来,像是在努力酝酿着情绪。
盛放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反应,知道周夏接来要说的话应该很重要,也不觉屏起呼吸。
“盛放。”周夏终于抬起,脸颊苍白的没有血『色』:“我理期推迟多久了。”
盛放脱而出:“快两周了。”
“我最近总是没胃,什么都吃不,这两偶尔还会干呕,刚才我在面晕倒前也是,恶反胃的感觉特别强烈,后来怎么昏过去的都不知道,根据这些现象,你能想到什么。”
盛放听他说完,先是怔愣片刻,低着他,而后无意识的,视线便往他的腹部那去。
周夏很紧张,紧张得呼吸都开始急促,抬手想去捂他的眼睛:“你别了!”
盛放没有动,从刚才开始,他的每一个反应好像都慢了一拍,眨眼也是,呼吸也是,过了许久才轻轻周夏的手拿开。
他的视线还落在周夏肚子那,眉微微锁着,像是有些困『惑』,可这种困『惑』却只持续了不到数秒,很快的,周夏便清楚地到,他眼睛有光在慢慢变亮,一点点乍现,如星火燎原。
他突然一抓住周夏的手,力气大得让他呼痛。
惊得盛放忙又手松开一些,小翼翼,又不敢置信般:“夏夏,是真的吗?你,肚子,有宝宝了?”
周夏很难形容他现在在盛放脸上到的是什么表情,像哭也像是笑,眼睛亮得惊人,神『色』很凝固,像是在脸上糊了一层混凝土,僵硬得很,再加上他左边颧骨上被温衍刚打出来的伤,紫红『色』一大片,起来别提有多诡异了。
周夏觉得这人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忙抬手去掐他。
盛放“嘶”一声,皱着眉轻声说疼。
周夏放:“还知道疼,不是中邪。”
盛放听到他的话,有些好笑:“什么中邪,我是一时太高兴了,也觉得太突然了,没反应过来。”
周夏着他:“你高兴?”
盛放点:“当然。”
周夏抿起唇:“你不会觉得接受不了吗,这可是一个活的小命,不是随随便便中奖抽到的玩具。”
盛放不喜欢他的这种奇怪比喻,摇着说:“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夏夏,这是你跟我的孩子,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接受不了。”
周夏吸气:“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能接受,是不是因为这不是发在你的身上,不是你来承受,所以你觉得怎么都无所谓,你……”
“夏夏。”盛放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你是不是害怕了,没事的,你是怎么想的,你在害怕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没关系的。”
周夏听着他温柔过的声音,鼻子酸得要命,终于还是忍不住用力抱紧他。
“我害怕,盛放,我根就没做这个准备,我甚至都没想过真的要孩子,他怎么就来了,让我一点防备都没有……”
“好好好。”盛放抱着他轻声哄:“好,不哭,没事,我们慢慢说。”
周夏哭了很久,盛放胸前的衬衫都哭湿了一大片。
哭到后来他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抬手抹着眼睛,抽噎着他:“你衣服都湿透了,脱掉吧。”
盛放用手指『摸』『摸』他快肿成桃的眼睛:“没事,我体温高,一会就捂干了,别哭了,眼睛疼吧。”
周夏点点,睫『毛』都湿成了绺:“我其也没那么想哭,也不知道怎么了,眼泪就是停不来。”
盛放点:“我要是你,肯定还没你坚强,也要吓得流一缸眼泪的。”
周夏知道他这是在哄己,却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低向己的肚子。
盛放也在,轻声问他:“夏夏,我可以『摸』『摸』吗。”
周夏嘟嘴:“刚查出来,能『摸』到什么。”
盛放摇,眼睛一直盯着那:“没事,让我『摸』『摸』就好。”
周夏想了想,还是点,小被子掀起来。
盛放立刻蹲身来,伸出手放到他肚子上,隔着单薄的病号服,认真细致地抚『摸』。
周夏他这么认真的模,也有些好奇:“『摸』到什么了啊?”
盛放抬,眼睛温柔的像是被春意消融的清溪,有爱意在缓缓流淌:“什么都『摸』不到,又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我,让我好好的感受他,夏夏,你说,这是不是我们的宝宝在跟他的爸爸打招呼啊。”
周夏从来没到盛放『露』出过这的神情,触动极深,连对肚子这个不请来的陌命的忌惮和抗拒都减弱了许多。
盛放起来真的好喜欢他,如果己拒绝这个孩子的降临,他不知道要有多失望。
周夏这想着,眼泪又开始“啪啪”往砸。
盛放的手背上突然就落两滴眼泪,他愣了愣,忙担地抬。
床上的周夏已经又哭成了泪人,一鼻涕一泪,可怜得不成子:“你,你讨厌死了,你这,我怎么舍得,不要这个孩子,唔……”
盛放给他擦眼泪,却越擦越多,疼得要死,又不知道该怎么哄:“夏夏你不想这个孩子吗,那好那好,你要是害怕,要是不想要,那咱们就不要,不要好不好,你别哭,不要哭了。”
周夏其一点也不想哭,眼睛又疼又涩,伸手他推开,拎起他的袖抹眼泪:“你说不要,孩子听了得多难过,这明明是我们两个大人犯的错,凭什么要让他来承担后果,小他骂你。”
盛放听出他话的意思,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相信,小握住他的手:“夏夏,那你的意思是……”
周夏抹抹鼻子,又去肚子,言语似的:“你说,怀孕要十个月呢,还要挺那么大的肚子,那好丑啊。”
盛放开地简直想他立刻抱起来:“不丑,夏夏怎么都不丑。”
周夏刚要说什么,又被突然涌上来的恶感打断,立刻扑到床边用力干呕。
这一盛放吓得够呛,伸手拍着他的后背,他想吐又吐不出来,小脸也煞白,很不能帮他受着。
好不容易缓和一点,周夏已经完全没了力气,整个人瘫软来,这是真进气没出气多了。
盛放小抹着他的嘴角,皱眉:“反应怎么这么大,要这吐多久啊。”
周夏翻白眼:“我也是第一次怀,你问我我问谁。”
他现在说什么,盛放都只有“是是是”的份,哪敢反驳一句。
扶着他小躺到床上,又弯腰低声问:“想要什么吗,吃的,喝的,还是要让医过来。”
周夏摇摇:“我哥肯定都跟许医交代好了,该来的时候他然会来的,你给我倒杯水,还有,我嘴苦的很,想吃巧克力冰淇淋。”
盛放『摸』着他的发:“你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饭吧,空腹吃冰淇淋是不是不好,我袋还有『奶』糖,先吃一颗改改味道,好不好。”
说着就去拎旁边的西装套,果然从袋掏出几颗『奶』糖来。
周夏觉得好笑:“你一个大领导,每出门在袋装大白兔『奶』糖,也不怕人笑话。”
盛放到不觉得有什么:“你爱吃,我随时带着,这你随时想吃都有。”
这话周夏爱听,张嘴接过他喂来的糖,很浓郁的『奶』香味,含在嘴,情也变好了一些。
盛放又倒了杯温水放在旁边,等周夏吃好糖了再让他喝。
周夏嚼着大白兔,侧一眼盛放,才发现他一直盯着己的肚子发呆,抬手在他眼前挥挥:“什么呢,才一个多月,再也不能立刻给你蹦出来。”
盛放摇摇:“不是,我是在想,我们之前每次都那么注意,怎么还会……”
说到这,他又想到周夏刚才的话:“夏夏,你刚才说,才一个多月?”
周夏点。
盛放回想片刻,恍然想起来:“一个多月,那难道是上次,第一去租的房子那次……”
周夏哼哼:“你想起来了啊,不容易。”
盛放眨眼:“可是,就那么一次,我最后还拿出来了,怎么会就……”
说到这,周夏也气:“你问我,我问谁,要怪就怪你那玩意太争气,一发就中,神枪手啊你。”
盛放着他咬牙切齿的小表情,有些好笑:“夏夏,你是在夸我吗。”
周夏想拿枕砸他:“滚滚滚,夸个屁,我现在恨不能你剁了。”
盛放笑:“那可不行,妹妹跟弟弟都那么喜欢他,你要是想剁,他们俩肯定第一个不同意。”
周夏红着脸骂他:“臭不要脸,从今开始,你就别再想碰妹妹跟弟弟了。”
盛放手轻轻放在他肚子上,神『色』温柔:“放,有宝宝在,为了宝宝,让我忍多久都行。”
周夏发现,每次只要一说到肚子的孩子,盛放就会『露』出这种很温柔的表情,太温柔了,温柔到让他忍不住有些吃味。
轻轻捏着他的手指,不开地嘟着唇:“老公。”
盛放“嗯?”了一声,微动,除了在床上逗他的时候,周夏最近已经很久没有这叫他了。
周夏对他伸出手:“你抱抱我。”
盛放怎么舍得不抱,立刻小地将他拢在怀。
周夏脸颊贴在他颈侧,上面有点淡淡的汗味和快要弥散的香水味,都是他喜欢的属于盛放的味道。
安地轻轻蹭蹭:“老公,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在医院。”
盛放都快软成了水,亲着他的额:“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