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提醒,是的,看到这句话肯定会影响大家看文的心情,但是我也没办法了呜呜,这里删除了一大段内容,因为也没什么超纲的,但是总是过不了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改,暂时先这样,之后会慢慢修改,尽量让大家阅读通畅。
周夏强撑着坐直身体,不一会便听到盛放在头顶问他:“夏夏,你好一点了吗?”
天知道为什么盛放的声音会这么沙哑,低嗓敲击耳膜……
周夏面红耳赤,压抑着内心的慌乱,很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盛放便稍稍放心一些,摸索着按到他的肩膀:“那,我现在可以拿掉领带了吗?”
周夏按在水台上的手顿顿,还泛着一层薄粉色的修长手指抠.抓着台面,微微颤栗。
虽然还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可既然事情已经结束,如果还不让他拿下来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毕竟都是男人,矫情也要有个限度,再这样遮遮掩掩反而会让盛放觉得异常。
周夏没办法,抬手拍拍还发tang的脸颊,平复着情绪,努力让自己变回平时大家眼里那个禁yu冷艳的高岭之花。
无声深呼出两口气,才慢慢抬起头,看向盛放的脸。
俊朗逼人的五官,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不仅讨他的喜欢,也更讨那些女孩子的喜欢,什么时候才能让这张脸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多做几个梦吧,周夏苦笑,梦里什么都有,何况一个盛放。
领带被手指轻轻勾起,顺着脸颊的轮廓掉落下来,骤然接触到光线,盛放不太适应地眯起眼睛。
周夏顺势想要从他怀里下去,却被用力攥住手腕。
“夏夏。”
周夏心里微动,却不抬头看他:“我已经没事了,刚才谢谢你。”
这声音太冷淡了,没有丝毫的感情起伏,全然想象不到他们两个刚刚才经历那样亲密的事。
盛放心里有无限的火.热和欢喜想要和他倾诉,却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自己甚至连他现在是什么表情都看不到。
只能盯着他头顶雪白的小发旋,胸口憋着股气,堵得他烦躁。
不一样,跟网上的帖子里写的一点都不一样,网上都说好兄弟间互帮互助后,两个人的关系便会突飞猛进,会有质的突破。
虽说他跟周夏本来就已经比一般人要亲密很多,但他却始终觉得不够,再亲密都不够。
他总想着与周夏更亲近一些,他这辈子只把周夏当最好的兄弟,自然也希望周夏能给他相应的回馈。
至少也不该像刚才那样,只有头都不抬的冷冰冰的一句道谢。
而且周夏才刚刚经历过被人下药带到酒店这样的事,他怎么还可以这么冷静,他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需要安慰。
他为什么不愿意多依赖自己一些。
盛放心里憋屈,攥着周夏的手也不觉越来越用力。
周夏吃痛,终于肯抬头看他。
“盛放,好疼。”
盛放这才看到他的脸,怒意逐渐消散,恍惚回神。
即使药效已经短暂缓解,可周夏现在到底还没有完全恢复……………………
像只被雨水打湿的柔软小兽,湿漉漉的毫无防备。
盛放看着这样的周夏,也不知道为什么,喉结蓦然一紧,心脏也像是被什么狠狠重击,胸口酸胀而灼.热。
无意识把手抬起来,却发现掌心上……
周夏也注意到了,难为情地撇过脸。
盛放回过神,盯着自己的手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才神色不明地开口……
周夏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他抬头又继续说:“夏夏,你身体不好,如果你…………,那以后就让我来帮你吧,我可以……”
(这里也删了一段,啊啊啊啊啊啊,对不起)
“闭嘴。”
盛放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异常,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有什么东西迎面砸了过来。
还好他反应迅捷,下意识偏头躲开,香氛瓶砸到后面的墙壁上,好在没碎,又滚落在脚下的地毯上。
周夏伸手指着浴室门口:“出去。”
盛放这才看出他异常难看的脸色,虽然不知道他好好的又因为什么生气,但根据以往的经验,知道此刻最好还是听他的趁早出去,不然就不只是发发脾气这么简单的事了。
弯腰把香氛瓶捡起来放到一边,他怕一会周夏下来时会不小心踩到滑倒。
临走时还握着门把不放心地回头去看:“夏夏,我出去等你,你别在里面耽误太久。”
周夏坐在水台上,只留给他一个侧脸,脊背清瘦笔挺,像在固守他最后一道倔强的防线。
盛放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开口。
听到盛放把门关上的声音,周夏才颓然松懈下来,抬起还在发抖的双手,轻轻掩面。
出了一身汗,干掉后身上冷冰冰的黏腻,他现在只想赶快冲个澡,洗到那里时还有些犹豫。
………………………………
虽然当时盛放被领带蒙着眼睛看不到,可他自己却看得分明,只要他的手再往下一些,哪怕只是些微的几公分,就会碰到……
不能再想下去了,周夏后怕到头皮发紧的同时,呼吸也又变得急促,猛地抬高脖颈,让水流毫不留情地在身体上冲洗。
出去时才发现外面安静的异常,视线在大厅里找了一圈,看到盛放斜倚在窗边的身影,水晶吊灯的冷白光线只打在他半张脸上,光影割裂,轮廓也更加深邃。
一只手里拿着他惯吃的薄荷糖小盒子,拇指按着上面的金属盖口,不停开合。
周夏知道他偶尔会像这样嚼薄荷糖,每次这样就意味着他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脑内在疯狂运转,整个人的气场看着也与平时大不相同。
或许是听到了后面的动静,盛放转过身,拇指也“啪”的一下,最后一次把盖口合上。
在看到周夏时,脸上的表情便瞬间柔和下来,跟刚才相比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夏夏。”
盛放朝他走过来:“你总算出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周夏站在原地:“好多了,刚才谢谢你。”
盛放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
周夏冲完澡穿的是酒店的浴袍,尺寸对他来说有些大了,系上腰带也还是有些松垮,胸口微敞着,锁骨深刻,浴袍是丝绸的质地,把身体的曲线勾勒得非常明显。
盛放微眯起眼睛,刚嚼过大量薄荷糖的喉咙仍然干涩异常。
他不敢想象,如果是那个许岩看到现在这样的周夏,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周夏看他不说话,眼神却深沉冷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手在他眼前挥挥:“盛放?”
盛放握住他的手腕,低头一根根轻捏着他的手指:“夏夏,还好你没事。”
周夏听出他语气里的后怕,知道他刚才肯定担心坏了,不想让气氛这么紧张,便故意用轻松些的语气说着玩笑话:“我虽然没你盛大帅哥这么强健的体魄,但好歹也是个男人……”
说着还把浴袍撩起来,露出自己的肱二头肌:“这肌肉也不是白练的,再说了,我爸还教过我擒拿,我平时也没有疏于锻炼,以我的水平,对付许岩那种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就是今天没有防范,不然我根本不可能被他带到这里来。”
盛放看着他露出来的手臂,是有一层薄薄的肌肉,肤色雪白,浅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便黑着脸又把浴袍给他拉下去。
“我第一眼看那个小子就觉得不对劲,一开始就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他,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再怎么教训他都不解气。”
周夏听出他话外的意思,有些担心:“盛放,你刚才是不是又去找许岩了?你没做什么冲动的事吧,说到底他也没真的对我做什么,要是你把他伤得太重,反倒是我们理亏了。”
盛放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表情很是不屑:“放心,他这样的人渣还不值得让我脏手,我让人把他送到警察局了,顺便还录了段视频,发给了他的父母,家庭群,还有他自己的朋友圈,就算警察因为他作案未遂放过了他,那段视频里的内容,也够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了。”
周夏眨着眼睛看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虽然盛放没说那视频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但想也知道肯定是跟许岩的性向还有他今天给人下药的事有关,好好的一个孩子,父母眼里的乖宝宝,老师同学眼里的尖子生,却亲口承认自己是个同性恋,还干过迷jian未遂这样违法的事,想也知道他以后要生活在怎样水深火热的环境中。
盛放这一招,不动刀,不见血,却是杀人诛心。
太恐怖了。
虽然对许岩今天给他下药的事厌恶至极,但想到他这么悲惨的下场,竟然觉得有点可怜,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周夏摇头感慨:“还好我跟你是朋友,也不打算跟你撕破脸皮,不然以你对我的了解程度,真不敢想象你会用什么恐怖的方法对我。”
盛放敲一下他的脑门:“瞎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对你做这样的事。”
周夏没有说话,视线瞥到他刚才在浴室里被自己扯掉领带的衬衫领口,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猛地抬头问他:“对了,那个袋子呢,就是那个牛皮纸袋,你带我出来时我让你找到带出来的,你放到哪里去了!”
盛放看他这么激动,想了片刻,走到旁边的桌子拿起那个纸袋:“夏夏,你是说这个吗。”
周夏看到熟悉的纸袋,松一口气,忙接到手里:“还好没丢,不然我可就白忙活一个月了。”
盛放看他这么宝贵这个袋子,有些奇怪:“这里面是什么?”
周夏仔细检查一遍,确认包装袋没有丝毫破损,那里面的东西应该也不会受到影响,才抬头冲他神秘笑笑:“给你的礼物。”
盛放看着又推回自己面前的袋子,下意识接到手里,却没反应过来:“礼物?”
周夏看他好像真的全然忘记的模样,有些无奈:“盛大少爷,明天是你的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能忘?”
“生日?”盛放眨眨眼睛,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就说我哥好好的,昨天怎么突然跟我说要给我换辆跑车,我那跑车去年才换的,一直在车库也没什么机会开,我还在想他发什么神经,原来是要给我送生日礼物?”
周夏干笑:“盛澜大哥还是一如既往地挥金如土啊。”
跟盛家大哥这跑车一比,自己千把块的围巾跟块抹布有什么区别。
“他除了掏钱的时候还有点当哥的样,其他哪里像我亲哥了。”
但看盛放的反应,即使盛大哥一掷千金,却也难讨他这亲弟弟的欢心。
比起跑车,盛放现在更关心手里这轻飘飘的小纸袋,拿起来左右瞧瞧,有些紧张,还很兴奋,又去看周夏:“夏夏,明天才是我生日,你现在就要把礼物给我了。”
周夏“嗯”一声:“知道你人缘好,明天的礼物肯定堆成山,我不凑那个热闹,就赶个早提前送你吧。”
盛放听他酸溜溜的语气,觉得有些可爱,抬手摸摸他的脑袋:“傻夏夏,他们送的怎么能跟你的比。”
周夏挡开他的手,咬着唇看他:“你,不打开看看啊。”
盛放当然要看,迫不及待刚要打开,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突然停下来。
毕竟是自己辛苦一个月打工赚钱买的礼物,周夏当然很期待他看到礼物时的反应,看到他拆礼袋的手又停下来,一颗心也跟着提了又掉:“怎么了?”
盛放捧着礼袋,表情有些苦恼:“这是夏夏你给我的礼物,怎么能在这种地方随随便便打开,我应该回去焚香沐浴,好好供奉一番再把它拆开。”
周夏心里已经够紧张了,看他还跟自己开玩笑,气不打一处来,抬腿踢他:“你丫别逼我骂人啊。”
虽然被踢了一脚,盛放却还是笑得很开心,把纸袋上面绿色的缎带轻轻抽掉,小心打开。
周夏屏着呼吸看他把里面的围巾拿出来。
盛放展开左右看着:“这是……”
“跟你自己的那条是同一款。”周夏打断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常一些:“我之前看你把那条围巾不小心弄坏了,刚好逛街的时候看到一条同款的,想着最近是你的生日,就顺便买下来了,你看看,喜不喜欢。”
说完怕他听出自己语气里的期待,又咳了一声,别过头:“买都买了,管你喜不喜欢。”
盛放看着他的侧脸,也不打算戳穿他的别扭劲,轻轻摸着手里的围巾:“只要是夏夏给的,在我这里都是宝贝。”
周夏的手指蜷了蜷:“油嘴滑舌。”
盛放把围巾展开,递到周夏跟前:“夏夏,帮我戴上吧。”
周夏心跳有些快:“这房间里暖气这么热,在这里戴什么啊。”
盛放轻笑,声音似乎也低了一些:“我想现在戴,夏夏。”
周夏觉得自己的耳朵肯定又红了,烫得厉害,伸手接过围巾,抬头看着他。
盛放已经弯下腰,配合地把脖子伸到他面前。
因为领带被抽掉的原因,盛放现在敞着领口,周夏便一眼看到了他侧颈的那个牙印,时间长了,已经开始泛着轻微的红紫色。
浴室里的暧昧和意乱qg迷又浮现在他眼前,周夏拿着围巾的手有些发抖,脸也滚tang:“你,你的脖子……”
盛放“嗯?”一声,扭头看到他的视线,便抬手摸向那个牙印:“夏夏咬的,这么快就忘了?”
“我,我没忘……”周夏嗫嚅着,他当然不可能忘,只是没想到那一口咬得这么重,齿痕看起来有些骇人。
盛放看他低着头不敢看自己,还以为他这是愧疚,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夏夏还总说我是属狗的,我看你才是那个会咬人的小狗,张开嘴给我看看,是哪颗小犬牙这么锋利,嗯?”
他说话时脸也凑得很近,拇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在柔软的唇角摩挲,周夏看到他黑眸里的笑意,一张小脸潮.红如霞。
抬手握住他的手腕,央求地看着他:“盛放,你别……”
你别欺负我。
盛放看到他眼睛里颤动的水光,精致的眉心轻蹙着,琥珀色的瞳仁里满满的都是自己,刚才在浴室里那种异样的感觉又开始在心底喧嚣。
无意识收紧捏着他下巴的手,哑着嗓音:“夏夏,就那么舒.服吗?”
周夏眼底里有疑惑,不知道他没头没脑说什么。
盛放喉结微微滚动:“我当时虽然看不到,可能感觉到,你在我怀里抖得那么厉害,还忍不住咬了我的脖子,要不是真的很………,你怎么会……嘶!”
盛放话没说完,就突然痛叫出声,一只手捏着他的脸颊,用力扯出老高,脸皮都快起飞了。
“夏,夏夏,疼,嚎疼……”
盛放疼得受不了,口齿不清地求饶。
周夏阴阴地笑,手上力气根本不减:“继续说啊,没完了是吧。”
盛放摇头,举起手投降:“我错了,不说了真不说了,周大侠饶命。”
周夏松开手,围巾也扔到他怀里:“自己戴去吧。”
盛放抬手揉着脸,看向他走开的背影,浴袍的材质柔软垂顺,衬得他身形更加纤细了,腰窝凹陷,便显得那里很翘,圆圆的…………
盛放忍不住盯着看,以前夏夏那里也是这么翘吗?他怎么从来都没发现。
周夏走到床头,拿起柜子上的水拧开一瓶,仰头喝掉大半。
可能是受那个药影响的原因,喉咙的干渴感一直压不下去,手脚绵软,身体也根本提不上力气,只好在床上坐下,轻着缓解。
盛放把围巾叠起来,又小心放进纸袋里,看到周夏闭着眼睛半靠在床头,担心他的身体情况,走过去轻声问他:“夏夏,是不是还不舒服,不行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周夏摇摇头,撩起眼睛看他:“不去医院。”
盛放看他还是这个态度,急得握住他的肩膀:“那你就一直这么熬着吗,夏夏,你至少要给我一个不去医院的理由,不然你让我怎么放心。”
周夏听得出他语气里的着急,也明白他现在担心的心情,只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答应他去医院。
两个人无言对视,盛放的眼神更是坚定笔直,好像在说如果不能给他一个让他信服的理由,今天就算绑也要把他绑去医院。
周夏沉默片刻,轻叹口气,突然侧身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盛放,我好累啊。”
盛放顿顿,感受到压在自己肩头沉甸甸的分量,本来还焦躁的心情好像一下就平静不少。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有一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那个时候他们俩都还是萝卜头,周夏比他还小,跟个小奶包一样,软乎乎的,身体又不好,三天两头的生病,他们还上幼儿园时,盛放就经常背着发烧的他送他回家。
小周夏就趴在他背上,烧得小脸粉扑扑,两条肉乎乎的小胳膊紧紧缠在盛放脖子上,奶声奶气地喊他“放哥哥”。
“放哥哥,夏夏是不是很重啊。”
“放哥哥,你的后背好宽哦。”
“放哥哥,你以后要对夏夏一直这么好,好不好?”
“放哥哥,夏夏以后跟你结婚好不好……”
“放哥哥,放哥哥……”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长大后的周夏像变了个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不会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自己,也不会黏糊糊地叫自己“放哥哥”,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他示弱撒娇。
盛放怎么可能不心疼,轻轻握住他一只手:“夏夏,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的事吗?真想再回到过去,如果能回去,我一定更加努力百倍的照顾你,保护你,那样你长大后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容易生病了。”
周夏听着他的话,闭着眼睛笑笑:“我的体质是天生的,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瞎自责。”
盛放摇摇头,更紧地握住他的手:“是我对你不够好。”
周夏垂着的睫毛轻轻颤颤,没有再说话。
外面天已经很黑了,温度又低,考虑到周夏的身体情况。他们俩就暂时没有回学校,跟萧北他们发了信息,决定在酒店里住一晚。
折腾了一下午两人都没有吃东西,盛放叫了客房服务,特意点了许多周夏爱吃的东西。
或许是身体虚耗太多的缘故,周夏的胃口格外好,吃完了主餐,餐后甜点也没有放过。
盛放洗完澡出来时,看到他竟然还捧着一块小蛋糕在吃。
盛放真怕他撑着了,忙走过来问他:“夏夏,你怎么还在吃?”
周夏抬起头,嘴角还有一圈奶油。
盛放好笑,弯腰给他擦嘴,指腹蹭过唇角,软滑柔嫩的触感,忍不住多揉了两下。
他洗完澡也换上了酒店的浴袍,腰带系得松散,一弯腰胸膛都露出来大半,健康的小麦色,上面还有没擦干的水滴,顺着肌肉纹理滚落,淹没在柔软的丝绸衣料里,周夏近距离眼睁睁看着,鼻子冒火。
好在盛放给他擦好就直起了身,纸巾扔到垃圾桶里,一只手按着干毛巾擦头发。
周夏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的背影,穿在自己身上大了一圈的浴袍对盛放来说似乎还有些短了,长度只到腿弯,露出来的小腿笔直有力,肌肉线条明晰,有少年人的单薄修长,也有成年男性隐隐的爆发力。
好性感。
盛放把毛巾扔到一边,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半干的头发,一回头就看到周夏仰着脑袋发呆的样子,脸颊也通红。
他吓一跳,还以为这小孩身体又不舒服了,忙走过来着急问道:“夏夏,你脸怎么这么红,又难受了?”
周夏忙抬手捧住脸,只觉得他一过来,空气都热了许多。
“我没事。”
“可是你脸好红,是不是那药有副作用,你不会发烧了吧。”
周夏只捂着脸一个劲往后躲:“我真没事。”
说完怕盛放还要纠缠,便把视线挪到旁边的桌子上:“盛放,你再给我洗点草莓,我要吃草莓。”
盛放看他实在抗拒,也不敢再靠近他,又听他说要吃草莓,有些头疼:“夏夏,你都吃多少东西了,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吃了。”
周夏不管,抬手指挥他:“快去洗。”
盛放看着他固执的神色,没办法,只好拿起一盒草莓去了浴室。
周夏看他进去的背影,才放下手,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并不是真的想吃草莓,只是想寻个理由让盛放离他远一点罢了。
他现在身体虽然不难受了,可总觉得那药的余效还在,盛放穿着个睡袍在他跟前晃来晃去,他怎么受得了。
周夏越想身体越热,下午在浴室里的那些画面也不停在脑海里闪过,受不了地抱紧双臂,一头倒进柔软的被褥里。
盛放洁癖重,草莓洗得特别仔细,等把一整盒洗完出来时,却看到刚刚还嚷嚷着要吃草莓的人已经钻进了被窝里。
他有些无奈,把草莓放到一边,在床边坐下,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周夏睡着了似乎也并不安稳,怀里抱一个枕头,小脸皱着,好像在做什么不开心的梦。
盛放的手指在他眉心轻抚着,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睡颜。
万籁俱寂的深夜里,盛放却突然被一阵微弱的呻.吟惊醒,警惕地睁开眼睛,伸手在身边摸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碰到,立刻抬手按亮床头的小灯。
本来睡在他身边的周夏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床边,背对着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刚才听到的呻.吟声就是从他那边传过来的。
盛放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对面蹲下身叫他:“夏夏,夏夏。”
周夏好像没听到他的声音,蜷缩着的身体一直在发抖,两只手抵在肚子上,面颊也苍白的没有血色。
盛放皱紧眉头,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打:“夏夏,周夏。”
周夏转过身,仰面暴露在灯光下,盛放才发现他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大半,濡黑的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
“夏夏。”盛放伸手探他的额头,温度是正常的,只是出了大量虚汗,小脸白的像纸,牙齿狠狠咬着下唇,似乎正在承受很大的痛苦。
盛放心急如焚,用力握紧他的手:“夏夏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看看我,夏夏。”
周夏扭过头,眼神虚晃得厉害,看着面前模糊的人脸,艰难开口:“盛放……”
看他还有意识,盛放稍稍放心一些,拿出手机打算拨打120:“你再忍一下,我现在就打急救电话,我们立刻就去医院。”
“不,别,别打……”
即使已经疼得话都说不清了,可听到他说要去医院,周夏却还是拼劲全身的力气抬手握住他的手腕:“盛,盛放,不要,不要去医院……”
盛放低头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指尖泛白,抖得不成样子,都已经这副模样了,竟然还在任性。
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沉着脸,抬手一拳砸在柜子上:“周夏,你至少该给我一个像样的理由,不然今天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把你送去医院。”
说罢掰下他的手,又把手机拿起来。
周夏摇着头,眼看着他的电话就要拨通,着急地伸手抓住他的袖口:“给我家里打电话。”
盛放的手指停下来,低头看着他。
周夏仰着头,苍白的脸颊上都是水痕,一时也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汗水:“给我家里,给我哥打电话,盛放,你听我的,如果你今天真的把我送去医院,我就,跟你绝交,我说到做到……”
艰难说完这些话,周夏似乎再也撑不下去,蜷缩着抱紧腹部,紧闭着牙关努力压抑住声音。
盛放真的快急疯了,他从来没有看过周夏这样,也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慌得快要失去分寸。
他知道自己应该不要管周夏说什么,他必须立刻拨通急救电话,可当手指按在屏幕键盘上时,周夏刚才坚持的眼神却又不停在他脑内回闪,盛放咬了咬牙,还是翻出了通讯录。
电话挂断后盛放又立刻去看他的情况,周夏好像疼得过了劲,盛放去抱他时他已经完全脱了力,身体软软地靠在盛放怀里,紧闭着眼睛,息声也很微弱。
盛放撩起他额前湿透的头发,拇指在湿红的眼角轻轻抚摸着,他心疼的厉害,可现在除了这样抱着周夏,其他的他根本无能为力。
周夏体质是不好,三天两头的头痛发热,可不管哪一次都没有像现在这般严重过,看起来像是腹痛,也说不准是那个药的后遗症,还是晚上他没忌口吃了太多东西的缘故。
等人过来的近半个小时里,每一秒都漫长得让人觉得煎熬。
当听到门铃的声音时,盛放甚至有恍如隔世的感觉,小心把周夏放回床上,起身去开门。
门被打开,身形修长穿着黑色大衣的年轻男人站在外面,年纪看起来比盛放他们大些,面容格外俊美,气质却偏阴柔些,一身贵公子的冷艳气场。
贵公子撩眼看着面前的盛放,唇角弯起讥讽的笑意。
“好久不见,臭小子,这张脸看着还是这么让人生气。”
盛放现在没心情跟他斗嘴,侧过身子让他进来:“衍哥,你先看下夏夏的情况吧。”
温衍看着他的丧气样,知道周夏现在的情况应该不太乐观,也不再跟他废话,双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边走边摘掉手套。
简单的几个动作,优雅又不失贵气,盛放在后面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酸得牙疼,这么久没见,还是这么穷讲究。
走到床前看到躺在上面的周夏,小脸惨白着,两只手还按在小腹上,进气没出气多。
温衍脸色立刻就变了,回头望向身后的人:“我把我亲弟弟交给你照顾,你就把他照顾成这样?我要是再来晚一会,是不是殡仪服务都可以预约上了。”
盛放自知理亏,也没有想给自己辩解的意思,只是这大哥说话还是这么毒舌,哪有张口就这么咒自己亲弟弟的。
“衍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夏夏他一直喊肚子疼,我要送他去医院他死也不肯,没办法才给您打电话的,当务之急是赶快给他做检查,事后您想怎么打我骂我都成,我保证动都不会动一下。”
温衍看着他嗤笑:“一身腱子肉,打你都嫌手疼。”
说罢又弯腰去看床上的周夏,伸手摸一把他满是冷汗的额头,冰凉,应该不是发烧。
视线又移到那两只手抵着的腹部,眼神变了变,侧头问盛放:“你刚才说,夏夏他一直叫肚子疼,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
温衍沉吟片刻,小心掰开周夏的手,一只手放到他腋下,另一只手穿过小腿弯,把人从床上轻轻抱起来。
盛放在后面看着,下意识走过来:“衍哥,我来抱吧。”
温衍冷冷瞥他:“滚开,从现在开始,别想再动我弟弟一根手指头。”
或许是被他们俩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周夏轻轻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是被什么人抱着。
视线一点点变得清晰,他也终于辨认出头顶抱着他的人的面容。
“哥?”
这声呼唤很微弱,却还是成功让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都向他看过来。
温衍低头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也瞬间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温柔又怜爱:“夏夏乖,别怕,哥来了。”
周夏听着他的声音,苍白的面颊上露出一丝浅笑,无比安心地贴着他的胸膛蹭蹭:“哥,我好疼啊。”
一旁的盛放看到他这样,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握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周夏这么依赖别人的模样会让他心里如此不痛快,即使这个“别人”是周夏的亲哥哥。
温衍叹口气:“没事,哥来了就没事了,夏夏放心。”
周夏“嗯”一声,声音低的像呓语:“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
温衍点点头:“哥就是来带你回去的。”
安抚好他,温衍抬步刚要离开,后面的人却突然开口:“衍哥,我和你们一起。”
温衍还没说话,就感到胸前的衣服被轻轻抓了一下,低下头,看到周夏在他怀里轻轻摇头,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开口:“不要。”
温衍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叹口气,也小声回他:“放心。”
盛放已经迈步走到他们前面,低头看着温衍怀里的周夏,眉头紧锁。
温衍不想搭理他,绕过他刚要走开,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到他的脖子。
顿时停下脚步,视线紧紧盯着他脖子上那个齿痕,目光如炬。
盛放现在满心满眼只有周夏,根本没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直到领口突然被拖拽起来,整个人也被用力往后推了一把。
他一时不防,脚步趔趄着后退几步,惊讶地抬起头,看到温衍铁青难看的脸色。
要不是因为还抱着周夏双手不方便行动,看他现在狠戾的眼神,好像恨不能上来凌迟了盛放,哪里还有刚才进门时半分的优雅仪态。
胸口急促起伏片刻,平静半晌,温衍抱着周夏经过他身边,恶狠狠丢下一句:“回头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