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只有你能与我平分秋色

桑引气得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子,他单手撑着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子:“你想如何?”

耿良成心中一喜,桑引这是同意了:“王爷这般熬着也痛苦,你手里定然有安乐之药。”

这是让他下毒,他就和耿良成成了同伙,日后自己总不能去揭露他。

桑引知道耿良成是个有谋算之人,也仍旧觉着自己以往是低估了他。

“容我想想。”桑引有些失魂落魄走了。

耿良成站起身,看着他走远,却没有阻拦,这样的事情对于桑引而言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下定决定,不过他有法子让桑引下定决心。

待到桑引又去西北王府给沈岳山诊了脉,发现沈岳山的脉象比昨日又强健了一些,心头才松了口气,他刚回到桑府,门阍就地上了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是一个手串,这是他赠与夫人之物,还有一封信,下一次将是他夫人一只手。

紧接着耿良成就寻上门,手里也有一个盒子,盒子里是耿夫人一只耳环,同样有一封信,下一次将会是耿夫人一只耳朵。

“老桑,不能再拖了,他们不会给你我至亲一个痛快,他们会将人折磨致死!若是王爷知晓了,只怕也宁可一死换回你我的至亲!”耿良成哀求。

桑引定定看了手中盒子片刻,伸手摩挲了一会儿手串,好半晌才声音晦涩道:“明日,明日动手……”

耿良成抑制住喜悦,伸手重重搭在桑引肩膀上:“老桑,王爷……王爷不会怪我们……”

桑引不理会耿良成,他捏着手串入内,也没有招呼耿良成,对此耿良成并不在意,在他看来桑引这样的反应才合乎情理。

萧华雍在晚间又摸到了沈羲和的屋子里,沈羲和刚刚躺下,他退了外袍,也翻身上榻:“明日耿良成要动手,再过两日,陛下派来的人就会抵达西北。”

“桑伯的家眷如何?”沈羲和关心这个。

“你放心,耿良成比我们设想的更精明,他没有单单抓了桑府的人威胁桑伯,而是连同自己的妻子也抓走,演了一出戏,说是嘉辰太子派人掳走,要他们二人合谋杀害岳父。”萧华雍忍不住莞尔,这人的行为果然是算不精准,“他这是为长远着想,日后桑伯就和他是一条船上,他不会对是桑伯亲眷不利。”

一举数得,能达到目的让桑引帮他毒杀沈岳山;又能隐瞒住自己的真面目;还能在日后沈云安意外殒命,得到一个助力。

若非桑引早知内情,当着将一切信以为真,只怕一边是至亲和挚友的亲人,他很可能会妥协,因为他救不回沈岳山,若只是他自个儿和他自己的亲眷,他可以做桑家的罪人,但涉及到挚友的亲眷,他难道还要一辈子愧对挚友?

萧华雍猜测他很可能会要了沈岳山,等到沈云安坐稳王位就赔上自己的命。

耿良成不会让桑引死,他有的是法子让桑引活着,譬如将实情告知桑引的亲眷,再由桑引的亲眷一起哀求,或者决议与他一道赴死,就能把桑引留下。

沈云安这个时候再出点意外,矛头指向陛下,桑引就更不可能死,他定是要为沈云安报仇,耿良成再寻上桑引与之同仇敌忾,桑引如何能够不辅佐他呢?

“心思不够深沉,他如何能够在阿爹的眼皮子底下隐藏这般久?”沈羲和并不意外。

耿良成能够藏得这么深,固然有他和沈岳山的情分在,沈岳山轻易不会去猜想他已经投向了陛下,另一边必然是耿良成足够谨慎和老谋深算。

“只可惜……”沈羲和掀开眼帘,抬眼望着萧华雍,“只可惜他遇上了你。”

萧华雍是半靠在床头,他低头看着沈羲和:“便是没有我,他一旦暴露,还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普天之下,于谋略之上,能与他平分秋色的人,他只承认怀中之人。

“若无你,我应对起他来倒不易。”沈羲和这段时日也在想,若是没有萧华雍在,她该如何对付耿良成,法子倒是有,可绝对没有萧华雍这样干脆利落。

“夫人夸我,我甚是喜悦,若能有些实质的奖励,再好不过……”萧华雍银辉凝聚的双眸锁定着沈羲和粉润的双唇,暗示意味十足。

萧华雍每次都这样调戏沈羲和,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他一如既往,丝毫没有改变。沈羲和以往不是躲避,就是拿他无可奈何,或者直接转移话题。

令萧华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沈羲和突然扬起脖子,四片唇瓣一触及分,沈羲和都重新躺下了,萧华雍还僵在原地,双眼发直,好似不知道方才发声了什么,呆呆的宛如被施了定身术。

沈羲和看着萧华雍这么呆傻,忍不住噗嗤笑出声,这可是对外手握乾坤,决胜千里的萧华雍呢,世间之人,在他手里尽数为棋,从未有他算计不了之人。

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将天下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他在她的面前,好似所有精明一瞬就能被她粉碎,这个认知让她蓦然间有种心口被塞了一团棉的感觉,又暖又软还十分满足。

沈羲和的笑声拉回了萧华雍的神,他的圆润修长的手指情不自禁抚上了他的唇瓣,仿佛哪里还有她的温度,他们是夫妻,拥吻不知多少次,尤其是在床笫之间。

可这是沈羲和第一次主动亲了他,哪怕是一触及分,让他仿佛是错觉一般迅速,可依然让萧华雍心如擂鼓,他的眼底开始炙热,紧紧锁住沈羲和。

触及他炙热的目光,沈羲和笑容一僵,正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在他的强势攻击之下,仍然躲避着喘息着提醒他:“沐浴……你……还未沐浴……”

“我来时就沐浴过。”

之所以沐浴倒不是有邪念,而是知晓沈羲和爱洁,他若没有沐浴,岂敢一来就往她闺房的床榻之上躺?

沈羲和余下的声音都被堵住,她深刻领略到自己点火是多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