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好,神御骑着扫帚飞往魔法学院的最高处。
在那高塔之上,身穿雪袍的女子闭眼站立,沐浴月光。
她身上反射着那些盈盈光线,宛如月中神女般,可望不可即。
似察觉到有人来了,格利娅睁眸,扭头朝神御望去。
“真巧,神御。”
神御薄唇微张,“晚上好,我不知道你在这,打扰了。”
他欲转身离开,女生语气轻松,“没事,在这赏月很漂亮,一起看看吧。”
神御心中微动,他操控着扫帚降落。
与格利娅一起赏月吗,听起来就很美好,像是梦一样。
扫帚降到一半,突然卡住。
神御神色尴尬道:“我就来这晃一圈,太晚了,我得回去休息。”
这扫帚,关键时刻怎么就不听话了。
不过当他一说要回去的话,这扫帚就顺畅起来,带着他转弯,如火箭般的速度离开这。
神御连好好道别都没机会。
格利娅抬眸凝望着那流光溢彩的扫帚尾部痕迹。
“恶魔树,精灵王,恶龙龙骨神御,你怕是不知道,在这扫帚上,还有恶魔的发丝吧。”
她眼眸微暗,盯着夜空,久久不回神。
“小姐。”
身后角落的阴影处突然出现一戴着黑面罩的人。
“家族那边什么情况?”
格利娅问道。
那人回答:“正在商议继承顺位名单,小姐,目前,你排在第三。”
“是吗,才第三。”
格利娅面无表情道:“今年来学院的勇士中,谁是最厉害的?”
“拉威尔。”
“我记住了。”
她挥手道:“你退下吧。”
“小姐,关于那恶魔”那人在离开之前,犹豫间提议,“是否不去招惹比较好。”
格利娅摇头道:“要在家族中站稳脚跟,我就要和最强的勇士组队,拥有最厉害的使魔,将那魔王斩杀。”
而在使魔当中,越是邪门霸道的东西,就越厉害。
她之前一直认为,最多不过恶龙等级的使魔,可却不想,神御,那个学院的废物倒霉蛋,居然能够召唤出恶魔,还将恶魔变成了自己的使魔。
她自己尝试过好多次,每次召唤出来的,最多只能到精灵族了。
与其一直这样浪费时间,不如直接从神御手里抢。
男人而已,终是会被她的美色和气质吸引。
只要稍加引诱,他就会将自己的使魔拱手让给她的。
她闭了闭眼,再睁眸时,里边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啊湫!”
翎在那张虽小却软的床上滚着,打了个喷嚏后,神御迎面给她丢了床被子。
“平时穿那么少,感冒了吧。”
男生坐在一旁削着龙骨,重新制作魔杖。
翎揉了揉鼻子,将被子扔开,“你见过恶魔感冒吗?
是你削的粉尘飘了过来。”
神御蹲得更低了,“你把我屏了吧。”
话音刚落,男生四周出现透明的墙,还真将他给屏蔽了。
神御安安静静的把龙骨削细,将其他材料融合在一起后,他重新制作出了一根银白色的魔杖。
这魔杖太过漂亮,好像挺适合格利娅的。
比如配着那雪色长袍。
神御正想着,周围的屏障撤开,他整个人朝床上飞去。
恶魔将他压在身下,冷眸中的目光不言而喻。
如此近距离面对着,神御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他呼吸微凝,问道:“饿了?”
距离上次吸取魔力,都是一周前的事了。
他喉结上下滑动,紧张的盯着上方的人。
恶魔的肌肤吹弹可破,盈盈光泽,明明身处地狱,她却拥有天使般的容貌。
有这样的家伙在,精灵族在她面前完全没了可比性。
“嗯。”
翎点着头,抬起他的下巴。
男生小心翼翼呼吸着,双手也紧握着。
他等了半晌,恶魔却没动作,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戏谑看着他。
“身为契主,不该主动喂我么?”
清冷嗓音击中心底,神御望着那双魅惑人心的冷然媚眼,薄唇微张,“什、什么”“不喂的话,我就随意在你身上挑块部位吃。”
“等等!”
察觉到她语气中的危险气息,神御偏头道:“就、就不能用别的方式喂你吗?”
谁规定了给魔力就要嘴对嘴的。
或许他直接传递?
“哦,确实有,你要试试别的吗?”
翎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问道。
男生疯狂点头。
下一瞬,那恶魔紧裹着的黑色布料松了下来。
恶魔面有难色道:“只听说过,我没试过,要试试吗?
听说负距离就可以。”
神御闭着眼,面红耳赤,“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快把衣服穿好!”
“而且听说这种,能够让我吃饱。”
恶魔俯身,指尖按在他的眼睛上。
“是你自己睁开,还是我给你挖出来。”
进退两难,神御只好睁眼,却往自己头顶看,“谁说的,那都是胡说八道,你别听。”
“用之前的方法吧,我喜欢之前的方法!”
语毕,猝不及防,翎被他勾了下去。
两唇相触,她看着他浑身轻颤的身子,忽的轻笑,她拉开点距离,“我又不会真吃了你,你抖个什么。”
“我我才没抖。”
为了赶紧结束,他仰起身子,擒住那还在戏谑她的唇。
眸光闪烁,如春水般汇聚,恶魔伸手拥住他。
终于结束,神御倒在床上,气血不足。
他喘着气,“好、好了吗?”
恶魔舔了舔唇角,问道:“真不用我刚刚那个方法吗,我还没饱。”
“改、改天吧。”
神御现在只想睡一觉。
渡去魔力,他就像剩下半条命的咸鱼一样,连翻身都不想动。
不等他闭眼,恶魔凑过来,钻进了他的怀里。
“我觉得有些冷。”
“”神御嘴角抽搐,“把那些布料全都穿上你就不冷了。”
“懒得穿。”
恶魔做事就是这么随心所欲,她闭眼待在他怀里休息。
神御没力气去赶她,舒了口气,他沉沉睡去。
梦里,他好像看见了熟悉的轮廓和眉眼。
只是想再近距离看的时候,那景象顷刻消散。
那是谁?
为什么,仅仅是模糊一眼,他的心就如此窒息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