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神,凡人的身躯和灵魂就会越干净。
可不管何渡用什么方式试,绫清玄身上都纯洁得找不出一丝阴晦。
明明她没被邪气入侵,那她为何会沉睡得这般久?
“绫儿。”
何渡移开唇,紧紧盯着她。
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她醒来?
“若她一直不醒,你便一直在旁守着?”
老乌龟游来何渡身边,“山神女儿森雅就要来了,河神大人,三思啊。”
“她来了与我何干。”
何渡坐在绫清玄蚌床边,握着她略冰的手。
怎么才能让绫儿暖和点?
何渡想了后,当着老乌龟的面,上床,和绫清玄睡在一起。
尽管他体温也低,但挨在一起的话,想必会暖和些。
“哎!成何体统!”
老乌龟掩面。
何渡摆手,蚌床上的珍珠帘降下,挡住他们。
螃蟹收回目光,“河神大人该不会是和那凡人洞房吧?”
小虾:“分明就是简单的取暖,瞎想什么。”
小龙虾挥着钳子,“这你就不懂了吧,洞房才是取暖的最佳方式,”几条鱼游过来,朝他们甩尾巴,“聊聊聊,整天就不做正事,赶紧和我们一起去把残渣清理一下。”
螃蟹:“怎么又有残渣了?
我们前几天不是才清理了么。”
“谁知道呢,赶紧走。”
“林家又在招人了?”
“怎么,你想去?
我可不敢去,听说啊,他们家最近老是有人失踪。”
“该不会又是河神发怒了吧?”
“河神哪有这般小的气量,估计是什么精怪作祟。”
“那不是要请道士之类的看看?”
“你们还不知道啊,林老爷已经请了”这往来的村民,聊天的内容大多围绕着河神、林家等等这些事,偶尔还能听见常川和柳家的事,不过说的人不多。
华丽的轿子行走在街上,仿佛跟看不见似的被无视。
帘子被掀开一角,里边传来女声,“常大人管的这块地方,还真是传闻多啊。”
跟在轿子旁的正是常川,他面色淡然道:“公主无需介怀。”
轿子里传来一声笑意,“可是本公主听说,常大人在管事之际,好像还强抢民女了。”
抢的正是那柳家小女儿。
常川将柳溪带走后,柳家就来县衙闹事了,但在溪的三寸不烂之舌下,还是将柳家的赶走了。
不过这事还是被传了几天。
常川唇角微翘,极有气度道:“公主见笑了,她本就是下官的女人。”
扶着帘子的手一顿,松开。
一路将公主送到了镇上的客栈,这公主却突然发难,下人只好找常川,“常大人,公主想去你府上。”
常川摆手拒绝,“不可。”
“拒绝公主,可是死罪!”
下人说道。
常川:“公主大可将下官的罪行上报皇上。”
下人:公主被安置在了客栈,常川往回走,却被公主带来的侍卫给拦住。
“常大人,公主有请。”
常川手指微紧,旁边的衙役上前赔笑道:“这公主,是有什么事吗?”
“关你什么事,一边去。”
侍卫推开衙役,常川抬手轻挥之间,就将那侍卫的手换了个地。
动作利落却轻柔,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怎”侍卫和衙役都呆住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走吧。”
常川率先动作,其他人跟上。
上了楼,进了房间,公主正背对着他们。
“本公主只叫了常大人一人,你们都来作何?”
女人端正坐着,侧眸,那面上戴着薄纱,让人目睹不了真容。
“公主,可是”下人不好说。
您是未出阁的姑娘,还贵为公主,怎么能跟外男独自相处。
“还待着?”
在公主的催促下,其他人将门关上,一一离开。
“常大人,坐吧。”
常川站立在一旁,没坐,“公主找下官有何事?”
见他这般抵制自己,女人转过身来,为他倒茶,“我找常大人,不为别的,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公主抬头,艳丽的眸子眉睫扑闪,“柳溪给我,驸马之位给你。”
“柳溪是谁?”
常川蹙眉,一脸认真问道。
公主手上动作一顿,将茶杯丢开,猛然起身,“常川,我说好话你不听,你是想让我找人将你家中藏的人给绑了?”
常川镇定自若,“我家中只有自己的夫人,那来的别人。”
公主冷呵一声,“你夫人?
你都没成亲,哪来的夫人,你藏的是柳家女儿,柳溪。”
常川轻笑,一点都没动怒,反倒语气宠溺,“不,我的夫人,是溪。”
他抬眸,目光却变得锋利,“公主找柳溪,是想做什么?”
公主挥袖,再次转身道:“这就不关常大人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这倒如了常川的意,“下官告退。”
待常川走后,公主将桌上的茶水全都挥到了地上。
由于动作幅度大,脸上面纱掉开来,露出女人那狰狞的伤口。
她忙抬手按住,慌张弄好。
常川出了客栈,衙役赶紧跟上。
“常大人,那公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若不是有意思,怎么会想去常大人家里住,还非要单独见常大人。
常川眸色微冷,“她对我夫人有意思。”
衙役:“啥?”
不不是,怎么公主就对常大人的夫人有意思了?
等等,常大人什么时候有夫人了?
“大人,你夫人是?”
大人怕不是单身久了,也被最近几天的天气给影响了。
“在家中。”
衙役点头,“哦,在家里啊,家里的”家里的不是那柳家女儿吗?
衙役抽搐着嘴,发现自家大人走路倒是飞快,像是赶着回去一般。
等两人回去后,却发现,常川那屋子里,空无一人。
“大人,柳溪不见了,莫不是公主干的?”
因为公主对她有意思。
常川冷静的检查了屋内,发现溪的东西也少了部分。
片刻,他松了口气。
“不,她只是出去玩了,等玩累了,会回来了。”
衙役摇摇头,反正他是想不明白这些事。
要是想明白了,他也不会到现在还是个衙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