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大摇大摆回了柳家。
柳家白灯笼都挂起来了,看样子还真的想为她办丧事。
“柳柳溪?”
原主后妈见着溪回来了,忙往后连退几步。
她面色惊恐,根本没有欢喜之色。
“我又不是鬼,你们怕什么。”
溪路过她,往里走去。
围在棺材旁的几人,正拿着黄纸准备找地烧,这下手一抖,都掉在了地上。
“溪儿你、你没事?”
柳父穿着麻衣,跟柳后妈的神色如同一辙。
几个孩子也神色古怪的看着她。
溪倒是一脸无所谓,直接找了把椅子坐着,“咋了,一个个跟吃屎了一样?”
“不孝你、你胡说些什么!”
溪给自己煽煽风,甚至想把棺材掀开,进去睡一下感受舒不舒服。
有些奇怪啊,往日里柳溪要是惹得他们不顺心,那直接就是一顿暴打啊,怎么这会儿只说点这种话。
宿主,他们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很有可能,咱们得警惕点。
“你回来了,是、是好事啊,快,拿水来。”
柳后妈招呼着烧水给她。
溪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越发奇怪,他们好像对她客气了许多,难不成是因为最近大人那河神新娘的传闻很好使?
虽然她没被河神娶,但好歹也是被河神救过的人啊。
她估摸着自己身上也带着些福泽吧。
常川在外等了会儿,见里边没出什么事,观望后离开。
也许,是他多心了。
“你们知道吗?
听说这几天京城里要来人。”
“谁呀,该不会和常大人一样,被贬过来了吧?”
“这就不清楚了,也就是听来的传闻,调笑两句就行,当不得真。”
“这些啊,不关我们什么事,你们看,天上又下黑雨了,是不是河神又作怪了?”
“不知啊”路边村民讨论着,虽然这黑雨又在下,但不如当初那般让人皮肤难受。
正说着,那黑雨断了,又变成透明的细雨。
众人也只当河神最近脾气难捉摸了,只要不去惹怒河神就好。
何渡离开小屋已经两天。
绫清玄望着外边的细雨,重新把他的小床弄了一遍。
没有通讯的工具,但她能从zz那知道何渡的情况。
小家伙跟那墨鱼精打了一架,那墨鱼精从河里逃窜出去。
而何渡正在河底净化着墨鱼精形成的晦气。
宿主,你想反派了吗?
zz故意问道。
还行。
zz戳了戳脸,那你可以把他遗骨拿出来,睹物思人。
瞧它真是个小机灵鬼。
虽然感觉不大对劲。
绫清玄让另把灵剑去戳zz了,zz这会儿比之前速度还要快,硬是没让灵剑追上自己,虽然身上的毛掉了不少。
但它有绫清玄给的药丸啊,这跑的途中还跟糖豆似的往嘴里扔。
“河神新娘,河神新娘”听见声响,绫清玄低下头,一只小龙虾就在她脚边。
小姑娘要是再挪动一点,保准这龙虾就没有明天了。
小龙虾举着两只钳子,那钳子上是两颗晶莹圆润的珍珠。
“这是河神大人托小的送给新娘您的。”
绫清玄伸手,两颗珍珠被放在她手心。
小龙虾继续说道:“河神大人说不必担心他,没多久他就会回来的。”
“嗯。”
小龙虾见绫清玄没别的话,瞅了瞅她,“那个您没什么要问的吗?”
它来的时候,河神大人可是千叮万嘱,要记清楚新娘的每句话,尤其是担忧的。
可是这新娘的话超级少。
绫清玄:“没有。”
小龙虾挥挥钳子,跟绫清玄打了招呼后离开。
绫清玄摸着那两颗珍珠,身后传来绫母的声音。
“晚晚,你在做什么?”
绫清玄起身道:“在和小龙虾说话。”
绫母无奈一笑,“对了,你放在那小台上的海螺呢?”
“他回家了,过几天会回来。”
绫母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你的海螺也许真的会成为田螺姑娘呢。”
绫母朝她招手,语重心长道:“晚晚,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好人家了。
“女儿能陪在身边,绫母很高兴,但总不能一直待在她这个糟婆子身边,她还是要有自己的生活比较好。
绫清玄坐在她对面,提起,“那林骞呢?”
绫母露出疑惑目光,“林骞?
林骞是谁?”
之前时不时,绫母还会在绫清玄面前提起和林骞的娃娃亲,可现在,她的表情却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个人。
绫清玄立刻给绫母把脉,同时让zz给她扫描全身,但结果证明,什么问题都没有。
是绫母出了问题,还是林骞这个人,消失了?
宿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至少他们现在是记得林骞的。
“上次那位何公子娘看着就不错,你和他相处得怎么样了?”
绫清玄不知这问题怎么回答。
这要说他们俩关系不好吧,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这要说他们俩关系好吧,可他们还没同房。
果然同房才是重点啊。
所以绫清玄说道:“差不多要煮饭了。”
绫母:“嗯?
晚晚你饿了吗?”
绫清玄:她不是这个意思。
哦豁。
zz懂,差不多要生米煮成熟饭了嘛。
“爹,林骞呢?”
林梦芝连续两天没睡好,眼眶下边都是黑眼圈。
林家被这些外来的家丁收拾得很好,林老爷也没了之前那般烦躁。
反倒是林梦芝,脸色越来越差,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奇怪。
“什么林骞?”
林老爷看着最近的账目,有些不耐。
“你别再想着什么林骞、常川,这几天好好梳妆打扮,京城要来达官贵人了。”
触怒河神的事好像被他抛之脑后,林老爷抬眸看着林梦芝,目光中也多了些嫌弃。
毕竟林梦芝现在这样,确实和之前相比有很大变化。
林梦芝咬着唇,转身出了书房。
她觉得林老爷变了,他之前明明宠爱自己这个女儿,可现在,居然让她去讨好别人。
林梦芝一路小跑到了自己房间的隔间,恶臭扑面而来。
她紧蹙眉头,朝更里面走去。
脚下踩到的东西宛如一滩烂泥,她身子一顿,缓缓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