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看见那盘糕点就有些刺眼。
清醒过来就见自己做出了这种事。
“授课时间,陛下饿了便忍着。”
他以为绫清玄会因为这个对他发脾气,不想小姑娘连眼神都没给那糕点一下,反而拿着他的书专注看起来。
那一瞬间,心中的郁气好像消散了些。
苏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以往桌上堆得满的奏折,现在少了大半。
说来苏堰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明明自己能够全部处理完,偏偏还要特意留一些在这给他继续处理。
实际上绫清玄只是觉得麻烦,她看苏堰太累才会拿过来一点。
宿主,你要是真心疼,就应该全都自己处理掉。
万一小家伙觉得本座伤他自尊怎么办,还是留点吧。
zz觉得留点更伤自尊呢。
绫清玄这两日清闲不少,苏泽被送回了府,后院的那人因为闫杉快回来了,安静如鸡。
只是绫清玄刚出了御书房,就当着苏堰的面被掳走。
那人不带一点杀气,绫清玄便没动手。
“大人,追吗?”
旁边的女官问道。
心里却想着最好那歹人能直接干掉绫清玄。
苏堰追了几步,看着那两人的身影,面色沉郁。
“不追。”
那人,真是一如既往的嚣张。
头发被风吹乱了不少,绫清玄坐在城里最高楼的楼顶上,朝下望去。
妈耶,真高,宿主你都不反抗一下吗?
反抗什么?
zz怒道:这人抓你呢!你仔细瞧瞧。
zz仔细瞧了下,不认识诶,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闫杉闫将军吗。
男子丰神俊朗,墨发高高竖起,那张俊秀的脸上满是温和的笑意。
“陛下,好久不见。”
闫杉身上带着血腥和皂香,两种味道似是在争个主权,看样子他是沐浴过后才来找她的。
他伸手想放在绫清玄脑袋上,被绫清玄不着痕迹避开。
绫清玄淡淡点头,“好久不见。”
闫杉愣了一下,神色不明的看着她,“怎么离开你几个月,变得这么见外了。”
“还好。”
绫清玄看了他一眼,“将军身上有伤,不必这么快过来觐见。”
闫杉沉默一会儿,拿出一枚破损的铁块来。
他目光灼灼,“陛下曾说,待臣归来,便迎娶臣。”
绫清玄很不给面子道:“朕没说过,朕不是冒牌货。”
他手上拿着的便是一半的虎符,说的话也是故意试探,毕竟绫清玄来了之后,跟原主的性情还是有些差别的。
“那就是长大了。”
闫杉总算相信她不是假的。
闫杉只当她是妹妹,根本就没有别的心思。
差不多从绫清玄这边了解了皇宫里的情况后,闫杉惊讶道:“你居然看上苏堰了。”
这位将军怎么跟宿主一样关注重点有误。
绫清玄点头道:“想娶他。”
闫杉有些嫌弃,“你这是什么眼光,你后宫那些人哪个不比他听话,不比他会侍奉你,你偏要挑个刺头。”
片刻后,他却又高兴起来,“还别说,你要真能拿下苏堰,我得乐死,我看他不爽很久了。”
那般顽固之人,承欢陛下,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
绫清玄冷眸亮亮的,这位是同盟啊。
宿主,是哪种同盟?
它现在一听到同盟两个字就忍不住想到别的。
两人在这上边吹了会儿风,闫杉准备送她,却见她比他蹦跶得还顺溜。
“陛下,功夫见长你不早说,臣也不用累死累活拉着你了。”
“你又没问。”
闫杉回府后,大张旗鼓的去苏堰面前刷了个脸。
别以为他不知道路上的埋伏都是这黑心的做的,他不仅没死还弄死了他埋伏的那批人。
苏堰冷着脸压根没理他,他自顾自的在丞相府闲庭信步,却见后院一人舞姿婀娜,只是惊鸿一瞥,那人就回了屋子。
闫杉摸了摸下巴,决定回去向陛下告状,苏堰竟然在自家后院藏了人。
绫清玄回宫后,遇见了等在寝宫外的兰侍君。
她刚走近,兰侍君便红着眼扑了过来,“陛下,您没事吧?”
“无碍。”
绫清玄刚说完,他那眼里的泪花就流了下来,“侍身看见陛下被掳走,但侍身没用,身份低微,只能在这等着您。”
苏堰知晓是谁干的,所以把这消息压下去了,兰侍君会看见,只是个意外。
“陛下没事便好。”
他小喘了几口,又是垂着脑袋,“陛下,侍身想过了。”
绫清玄有些莫名的看着他。
你想了啥?
“若陛下要侍身离开后宫的话,侍身想变成服侍您的下人。”
“不行。”
绫清玄直接拒绝。
你回家就行了孩子。
兰侍君眼泪止不住,“陛下,我不能回去,我回不去了。”
已经嫁到宫里,再回去,可想而知会变成什么样。
“淡定。”
绫清玄不会安慰人,更何况这娇滴滴的大男孩哭着一张脸,她第一想法就是敲晕。
兰侍君淡定不了,跟发洪水一样。
然后绫清玄敲晕了他。
呼出一口气,兰侍君被宫女带了回去。
原主欠下的债哟。
绫清玄总算能躺在自己软乎乎的吊床上了。
隔日,便是接风宴,直接在大殿上摆。
绫清玄坐在龙椅上,面前的桌面摆着珍馐,还有几壶好酒。
闫杉身为这宴会的主角,坐在绫清玄的右边,而苏堰撤了那软椅,坐在左下。
咋一看,闫杉和苏堰对视,眸中皆是不满。
绫清玄象征性讲了几句话,随后开宴,随着丝竹之声,又有大臣开始向闫杉道喜敬酒。
所有大臣中,就这么两位如花似玉的男子,其他大臣眼中的绿光似乎都没遮掩。
相比苏堰,闫杉要有人缘多了,他豪爽又开朗,喝了几杯酒甚至还反过来灌酒别人。
而苏堰那边就人烟稀少了,虽然有几个人上前,那也是吏部尚书他们。
几杯酒下肚,苏堰面色如常,他看向绫清玄,见那小姑娘眼神清澈,喝着茶。
茶?
在场就没人喝茶的。
她还真是独特。
“苏堰。”
苏堰收回视线,见吏部面色红润,一双眼潋滟的看着他。
吏部尚书一般都是喊他丞相,直接喊名字还真没几次。
“尚书,何事?”
吏部尚书一手拿着酒杯,一手竟朝着他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