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你媳妇没事吧?”几个有经验的老婶子一眼就看出了这严家老二家媳妇明显是有身孕了。这事情闹得,万一孩子没了可是真的造孽了。
“还好没事,谢过婶子关心了。”严建国缓了缓脸色回答。
进了正房,严建国看见人都还在。李秀莲见人回来了,也不担心儿媳妇是不是出事了,只是让老族长将分家条子写出来让严建国签字。这一下严建国刚压制的情绪一下子就飙升了。 “妈,你不是不知道老冯她怀孕了,你还打她。现在一句不问,你知不知道孩子差点没了!”
李翠华在边上低声嘀咕道, “又没出什么大事情,凶什么凶。”闻言严建国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李翠华悻悻不再说话。
“分家,钱我们不要了!过年时候爸想让我们回来就找人传个话。每个月10块钱我会让人带回来。”
“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长本事了,赚点小钱就想抛弃爸妈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他们给的!”严爱国拉住下严建国的胳膊训道。
“是,既然30块,10块都是小钱,你们不稀罕,那就不要吧!
老族长,我严建国今天自愿脱离严家,以后富贵生死都不和家里有关。田房子钱我们都不要。”
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被人嫌弃是小钱,严建国想起上次冯音华生病了怕花家里钱死活不去买药硬生生地熬了半个月才好;再想起立夏这六年的生活,他紧握拳头给了自己一点力量才开口说道。
“建国,不至于这样,你这是要脱离严家吗?”老族长有些不悦地开口了。
“不至于?刚才我看见是王翠翠和殷白桃两个人故意推倒的老冯,这还不够吗?妈你明明可以拉住她,你却看着她倒下去,要不是立夏,老冯她今天就难过了!这个理由还不够吗!”严建国一把甩开严爱国的手。
“是不是要我去警察局报警告她们谋财害命!”
“我每天在外面干着最吃力的苦活,大哥和老三在家悠闲享福用着我的钱还虐待我女儿,今天还想害死我媳妇和儿子!这样家我要来做什么!”
他不是不知道爸妈偏心,却不想,能到这样的地步。
几人都哑口不说话了,老族长叹了口气, “小五,建国说的你可是听到了。”
立夏一家终于分了出来。她求了严建国好几次才拿到分家书。看到上面明确写出来从此两家再无相干,她总算松了口气。
老严家一家子都打着贪婪作怪的小算盘,她实在没力气也没精力去对付那样的人。
在分家的最后严建国还是松口,给100算是最后钱了。就当花钱消灾了。
折腾完,天也快黑了,严建国考虑到冯音华的身体,一家三口准备在医护所过夜了。
“我明天去村长里正那把户口迁出来,上周老李头还找我说厂里有个转正的名额,回头把户口迁到镇上,这样老冯你的知青户口也脱离这边了,以后我们也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了。”握着冯音华的手,严建国对今后的日子做着打算。
立夏拒绝了关于让她一起去镇上的事情。
“爸爸,家里不是还要掏一百块钱,我暂时就在那个小木屋就行。我能照顾自己的,而且就算户口迁出来了,今年的粮食分配我也能拿。等到还了钱,我再去镇里。”
这个时代的100块钱有多值钱立夏是知道的,一个鸡蛋才两分钱,100块钱够买一个房子让一家三口人过上半年多了。贪得无厌说的就是那家人。
“这山里头野兽多,你还是和爸爸妈妈回去,不差这一点钱的。”看着乖巧的女儿,白日受的委屈和惊吓都被抚平了不少。严建国摸了摸立夏毛茸茸的头说道。
“爸爸,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立夏不想让家人太辛苦,严建国下午的举动也已经被立夏所认可。虽然愚孝但是至少还是及时醒悟了。
“立夏是小大人了,妈妈相信你可以照顾好自己,但是你每个月必须来镇上一趟让我们看看你,知道了吗?”冯音华拦住严建国,语气温和地嘱咐着, “玉佩保管好了吗?”
“在的。”立夏掏出玉佩给冯音华看。
就在严建国万般不同意的情况下,这件事情就被家里两个女人决定了。
这一晚,虽然医护所的条件差,但是久违的温情和家人的团聚让三人睡得十分安心。
早上起来,又喝了点药草,冯音华觉得好多了。两夫妻给立夏添置了一些东西后,赶回去镇上了。
看到一脸别扭的严建国,立夏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他只是不懂得表达的父爱。送人回来后她赶去了村长家。
“村长爷爷,你在家吗?”
“哎呀,来了来了,是小立夏呀,快进来快进来别站着。”开门的是村长家的小孙子关振宇。
“振宇哥早,村长爷爷在家吗?”
“在的,不过好像有客人在,你稍微等一下。”关振宇看着眼前瘦瘦小小的立夏,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她,“立夏乖,吃糖。”
“谢谢振宇哥。”立夏接过糖,没再说话。
“小立夏啊,你怎么来了?”送走打铁匠老关头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立夏。
“村长爷爷,我是来问问山上那个小木屋是不是别人家的。”立夏说出来意。
“啊,山腰那个小木屋啊,好像是前些年头上去打猎的人弄的。名册上没记名字,你先住着吧。”
回到木屋,立夏重新修葺的屋顶保证了下雨天不会再漏雨,几个漏风的木板也重修加钉了。
终于算是有个自己的家了。
立夏关上门直接扑倒在床上,幸福地喟叹出声来。有了做饭必需品,休息了一会后动手给编了一个鱼篓又挖了几条蚯蚓装进里面。
看着鱼篓沉浸入湖里面,立夏乐观地想着,希望能有傻鱼入网。为了防护,又在木屋外不远处都挖上坑。
到了中午,鱼篓里就进了一条傻鱼。看着鱼篓里乱蹦跶的鱼立夏高兴得不行。中午素淡的蔬菜汤摇身一变成了鱼汤。
没了奇葩亲戚的干扰,立夏终于过上了正常人的种田生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自己后脑勺这个伤好得特别快,或许是几天鱼汤的作用?
拆了纱布,立夏嫌弃地闻了闻自己的头发后走到湖边侧过头看伤口,发现伤口好得连枷都快掉光了。估计是小孩子治愈能力好,她也没在意,直到这第二天她先前布置的陷阱掉进一只小兔子,她正打算用竹竿将兔子叉出来,一阵剧痛袭击了她。
什么鬼!这身子有什么隐疾吗?心脏病?先天性肾衰竭?骨髓问题白血病?
四肢在同一时间传来疼痛感,好像被碾碎了一样。好在没人看见这一幕,立夏一倒下后整个人开始渗血,先是皮肤迅速萎缩后,开始往外出血,然后整个人的骨头像是被人抽走一般人整个瘫在带上没了形状。
好疼!这是乐极生悲?我是不是要死了……
身体重组,骨头一点一点再长出来。巨大的疼痛感再度把人从昏厥状态中唤醒。
过了许久立夏才再度感受阳光的温暖,她缓缓睁开眼,好像死过一场。再闻到花香听到鸟叫看见蓝天,她终于感受到了活着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像是什么疾病发作,可是醒来却又好像人充满了力气。立夏走到湖边看见一个满身都是污血的自己。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像是……
“洗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