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窗外骂骂咧咧的声音吵醒,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屋子,严立夏有些懵。
自己不就是累得到家倒头就睡了吗?怎么一觉醒来到了这个地方。
人口拐卖?
可当她直起身子坐起来的时候发现,发现情况并非想得那么简单。
环视一圈,看着这破破烂烂的房子,被子都异常轻薄,身上的衣服也满是补丁,一双小小的手上满是伤口,瘦骨嶙峋的身板撑死了就6岁。
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没多少肉的胳膊。
好疼!
前世每天早出晚归,只为了那么一点工资让她能在那个信息量爆炸的世界上生存下去。
每次累的时候都在想,自己这般行尸走肉地活着,值不值得。
若是能重回小时候,一定让爸多买房!那么自己就可以直接开摆,收房租,做个收租婆,美滋滋!
重生的美梦很好,现在实现了,可是所处的情况却很糟糕。
外头骂骂咧咧的声音一直没停,严立夏很是烦躁,她听不懂外面人的话。
刚下床走到门口,门就被人粗暴地推开了,没来得及躲闪,严立夏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脑门磕到地上传来针刺般的疼痛感,眼前一黑,一大股回忆带着一股悲伤的情绪冲击了她的脑海。
她来不及整理记忆,就又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拉到了外面的庭院。虽然记忆混乱,但好歹也知道原主的一些基础情况。
“不就是落了水,一觉睡到现在,城里小姑娘都没你娇贵。”王翠翠,原主的大伯母,奶奶的远房侄女。
得到了原主的记忆,总算是听懂了对方的话,严立夏浑身无力也挣扎不开王翠翠的手,只能一脸反感地看着很是反感地看了女人一眼。
王翠翠见那黝黑的瞳孔中渗着一股阴恻恻的味道,有些不得劲地松开了拽人的手。
“贱皮子,赶紧把地扫了!然后去河边把衣服洗了,在你爷奶回来之前把饭做好!”话说完人就回屋了。
缓了缓,严立夏捋着混乱的记忆,记忆没出错的话,这副身子年纪是10岁了。原主也叫严立夏,是一枚留守儿童。
就原主这个小身板,目前除了照做好像别无他法。
有些吃力地扫完地,严立夏嫌弃地抱起一盆脏衣服出了门。
“立夏?是去洗衣服吗?”
隔壁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婶子从里面出来。立夏当即装作一副怯懦的样子。
“你们家那个大伯娘又偷懒?哎,走吧,婶娘和你一起去。”王翠翠是什么样子的人隔壁邻居自是知道的。
跟在邻家婶子后面到了河边,用惯了洗衣机的严立夏对着河水泛起了愁,也太原始了啊。
装模作样地蹲下,低着头斜眼看着学着旁边的婶子将衣服先都浸湿。
“立夏,皂角没带?”一旁另外的婶子眼尖地看见严立夏的盆子里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主动递过来一小块皂角。
“谢谢婶子!”严立夏接过东西,生疏无力地开始干活。一边将衣服浸入河水里,一边不着痕迹地偷听着八卦。衣服嘛,只要把自己的洗干净就行。
谁家鸡蛋丢了,谁家买牛了,谁家闺女和知青走得近……都是一些明显捕风捉影的话。
不是原主的衣服浸水划拉划拉随意敲打了一下就拧干放回盆子里,很快衣服都处理完了。将皂角还给热情婶婶后严立夏便往回走。
回到家里,院子安静得很。
严立夏嗤笑一声,一大家子的家务活都交给一个年幼的孩子,这一家的极品。
将衣服挂在院子的衣架上,她刚推开厨房的门,却不想,早就有个人在忙活了。
“立夏,你回来了。”是大姐严春梅。
老严家的情况其实并不算复杂,在这个年代里,家里的人口也不算最多的。
爷爷严振邦,奶奶李秀莲,大伯严爱国,媳妇是奶奶家的远房亲戚王翠翠,房里老大李春梅,和家里的独苗苗严冬。二房就是严立夏一家,严建国,冯音华。三房是三叔严建国,因为是老来子格外受宠,就一个女儿严白霜。
4个小的最受宠的独苗苗严冬毋庸置疑了,再其次就是老四严白霜。老严家地位最低的不是老大严春梅却是立夏这个老二。
严春梅是老严家第一个孩子,王翠翠盼是带把的,结果来了一个‘赔钱货’全家失望就算了,对严春梅态度也是冷冷淡淡的,王翠翠这个亲妈对孩子不是打就是骂,好在第二个是个带把子的严冬,她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昨天的事情,是冬子不对,你别放心上,他还小,又是家里唯一的希望,我见你还没回来,就先给你把饭做了。”严春梅捏着手里的抹布小心翼翼地说道。
严春梅眼中生怕她记恨昨天严冬推她落水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男的就是家里的希望?女孩子就该是垫脚石一样的赔钱货?!
严冬不过比原主小了两个月,一个被养得肥肥胖胖的一笑起来连眼睛都找不到,另一个,瘦得只剩下骨头。厌女的思想不要太严重哦!
下午立夏还可怜严春梅的心思立马被当事人狠狠地打了一耳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样的思想还需要她这个‘老严家最可怜的人’可怜?
白眼都懒得翻,立夏一言不发地看了一会严春梅,看的严春梅心里直发毛,懦懦都不敢再开口说话。
有人愿意揽活干她乐得轻松,立夏冷笑一声, “那晚饭就麻烦大姐了。”
说完她便拔脚就回房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文ing,旧坑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