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方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嘴,不过下一秒,却又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在害怕什么?你不过是个废物而已,说什么你又听不见,就算听见了,你又能干什么呢?”
她摇摇晃晃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一瓶红酒,又找出一个高脚酒杯,给自己倒满,咕咚咕咚灌下一杯。
“哈!真是痛快!”
她现在只要一想到韩娅看到欧阳集团的股票一度飘绿,那张脸上的表情会变得多么扭曲,心里就有多么痛快。
“她曾经让人指使我做这做那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今天?哼哼,反正,屈居人下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现在也该让我品尝一下高高在上的滋味了。”
她说得尽兴,却没有察觉到躺在床上时珊珊手指稍稍动了一下。
“噢,对了,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喜欢你的那个傻瓜哥哥吧?我只是把他当一个踏板而已!”
在一个活死人面前,方圆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这个世界上不是有很多妻子杀害丈夫的案例吗?他们不都没被人发现吗?我觉得我可以是下一个。”
等到那时候,欧阳安辰被扳倒了,时元彬死了,那么,整个行业内只有她一个人独占鳌头,到时候,即便是幕后那个大Boss来了,也不一定能拿她怎么样!
“我还得多谢那位大boss呢,如果不是他,我还真不能这么轻松得到现在拥有的一切,更不能距离我所渴望的一切仅有一步之遥!”
庞大的野心已经几乎把方圆吞噬,她早已成了被欲望操控的傀儡。
“不过你别担心,即便你哥哥死了,我也会善待你,女人嘛,何苦难为女人呢?”
说完,方圆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直到把自己喝得醉醺醺的,才摇摇晃晃的走出了病房,躺在门外的长椅上,沉沉睡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出门的后一秒,病床上的时珊珊缓缓的坐起了身子,皱着眉头看向了门的方向。
她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哥哥找的这个女人,还真是狠心呢。”她暗暗攥紧了拳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无法动弹的下半身,无奈的叹了口气。
要是她现在能够走动多好?
这样她就可以及时去把这件事告诉时元彬,避免酿成大祸。
可惜她刚苏醒没多久,双腿还是麻木的,根本没有办法挪动。
“不过没关系,我总有办法,让哥哥远离你这个狐狸精。”
她眸色愈发暗沉,脸上表情也越发阴狠。
为了哥哥,她什么都愿意做。
入夜,两个工人正在搬运着货物,其中一个看着满车的货物,忍不住嘟囔:“最近这批货,件数越来越多了。”
“那又怎样?又没多沉,又不跟欧阳集团的货一样,咱们这的这批货,重量轻多了!”
另一个工人则显得更加洒脱一些,乐呵呵的。
“您老师傅了,当然,比我们这些新手熟悉了,不过,为什么同样是卖一样货的公司,他们家的货比欧阳家的要轻啊!”
年轻的工人有些不解,老师傅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骂了一声:“蠢,质量不同呗,欧阳集团的货,可都是要层层审核的,重量上有一丁点不符合标准都要打回去的。”
“您的意思是,这些货太劣质了?”
年轻的员工不由得有些惊讶。
“可这么劣质的货,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用呢?”
现在时氏集团在圈内可谓是炙手可热,先来找他们签订合同拿货的客户,可谓是络绎不绝。
如果说,他们选用的货质量不好,被那些顾客发现了,岂不是要出大事?
时元彬好歹也是上市集团的大老板,怎么会做这样的蠢事呢?
“时总就不怕被发现吗?”
“怕什么?人家到时候已经捞了一笔了,就算被发现了,靠着那笔钱,不就够过日子了?”
老师傅无奈的摇摇头。
果然,年轻人,还是太嫩。
“老实干活吧,咱们也就那么点工钱,可不像他们似的,轻轻松松就有钱入账!”说完,老师傅便自顾自的干活去了,殊不知,年轻的员工脑海里冒出的却是另一个念头。
第二天。
“东山再起还是恶鬼重来?时氏集团低价卖次品消息走漏!”
这条新闻在互联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不仅是欧阳集团的人,就是业内的那些老板,客户,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条新闻一时激起千层浪,引发了大量网友讨论,时氏的股票也因为舆论,在一夜之间跌停。
“天呐,没想到他们为了跟我们竞争,连商品的质量都不管了。”
“可惜呀,可惜,舍不得给员工更多的工资,就不怪员工爆黑料嘛。”
“我倒是觉得,这个员工挺正直的,把这个料爆出来,一来帮了我们,二来不是也给各位客户提了醒吗?”
“说起来,幸亏他们不是做食品的,万一是在食品原材料上偷工减料……”
韩娅刚走进公司,穿过长长的秘书部走廊时,就听见了那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讨论。
果然不出她所料,时元彬还没风光多久,就露出了马脚。
靠着降低质量来降低价格,这种事也亏他能做得出来。
不管是卖什么货的,好歹得有良心,要是连良心都没有,那岂不是要出大事?
这下也是他们活该,自取灭亡了。
韩娅刚踏入办公室,小白就满面春风的抱着文件走了进来。
“总裁,那些老顾客又纷纷跑回来了。”
“跑回来了?那么高昂的违约金,他们也赔得起?他们也舍得?”
韩娅忍不住发笑。
前两天还弃他们于不顾,今天刚听到点风声就又跑回来了,看样子,这些老客户比她想的要“念旧”。
“什么违约金呀?这件事情过错方在时氏,他们解约不仅没有赔违约金,还拿了好大笔补偿呢!”
小白越说越兴奋,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我听说,时氏裤衩子都快赔没了,还有好多没赔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