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万春一锤打死对方的伏军主将,原本士气即将奔溃的鲜卑骑兵,终于恢复了一些士气,跟随着雷万春开始反击。
作为曾经的鲜卑王庭精锐,这些鲜卑骑兵各个都有些八阶水准。虽然鲜卑骑兵的士气低落,但面对平均实力只有五阶的东瀛军,那还是不成问题的。在雷万春的奋勇下,他们很快将截断恒军的巴中守军杀开,和后面的张铁部连为一体。
这时,安藤守就率领大军追到了,两军混战在一起,尽管雷万春奋起反击,但寡不敌众,没坚持一会,又再次败退了。
安藤守就见状大喜,喊道:“破敌就在今晚,诸君随我杀上去!”
巴中守军如狂波奔涌,在后面紧追不舍。这些鲜卑骑兵本来就是恒国的俘虏,士气一直不高,现在被安藤守就这么一折腾,立即混乱了起来,雷万春积极组织,也无法对东瀛军造成有效的抵抗。
中途数次,雷万春都冲进了东瀛军中,企图斩杀安藤守就,以打破东瀛军的攻势。然而见识到雷万春一合秒杀八居国清的安藤守就,根本不与雷万春碰面。只要雷万春朝他杀来,他就调转方向,往人群中躲。
眼看雷万春这边即将溃败之际,侧面一条山道上忽然鼓声大作,火光燃起,一支千余人的军队从斜刺里杀出。
为首一员大将,身穿皂袍,面如黑炭。马如蛟龙,人似天魔。踏雪乌骓马奔突,龟背驼龙枪左右刺杀,锐不可挡。所过之处,巴中守军被杀得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在雷万春的配合下,战场的形势瞬间被扭转。安藤守就见形势不妙,喝令停止追击,然而一支从山道中杀来的军队,却堵住了东瀛军的退路。
见来人勇猛,安藤守就急令左右,“问来者何人?”
一员东瀛武将朝前走了几步,大声问道:“来将何人?速速通报姓名!”
这黑脸大将冷笑一声,“某乃恒国恒武军团五军校尉尉迟敬德!”
尉迟恭原本是跟着孟珙行动的,只是孟珙将自己的部署通过玩家汇报给林凡后,却得到了林凡的否定。雷万春乃是一员悍将,让他冲锋陷阵没有问题,可让他指挥大军,恐怕会被对方阴。
为了保险起见,林凡指示孟珙马上让尉迟恭带一千人马,前去协助雷万春攻城。结果没想到,尉迟恭刚刚赶过来,正巧碰见雷万春被东瀛军围杀。
尉迟恭将手中的龟背驼龙枪一横,厉声喝道:“不想活的就上来受死!”
然而刚刚尉迟恭的表现,东瀛军们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如今听见尉迟恭叫嚣,齐齐的朝后退了一步。
这时安藤守就见雷万春这边的军队已经在迅速集结,他知道这次夜袭是失败了,当即喝令道:“撤军!”
巴中守军迅速向巴中县撤离,尉迟恭兵势微弱,也没有追赶,一直等东瀛军完全撤走,这才调转马头向雷万春奔去。
此时雷万春的军队已经从混乱中渐渐恢复,正在迅速集结整队,但人数只剩下四千人左右,居然少了一半多,这让雷万春万分沮丧,没找到自己独自领军的第一战,竟然就败得如此之惨。
旁边张铁安慰他道:“这一战打的时间不长,应该没有这么惨,我想应该是很多士兵跑散了,慢慢收拢,应该会找回来。”
雷万春叹了口气,不管能找回多少,这一战他都输得太窝囊了,竟然会被东瀛军偷袭,他以前跟随张巡的时候,可从未遭遇到这种事情。
这时,尉迟恭催马上前,拱手道:“雷中郎安否?”
雷万春上前还一礼,疑惑问道:“尉迟校尉不是跟在孟将军身边么。怎么过来了?”
“我是奉大王之命,前来协助雷中郎的,没想到正好遇到战斗。”
雷万春闻言,叹息一声,“大王的眼光非我等可以相提并论的,竟然早就看出我不是统军作战的料。”
“雷中郎多虑了,大王只是担心巴中县守军太强,所以才卑职过来支援而已。”
虽然雷万春说的没错,但尉迟恭还是做了一些解释。两人客气几句,尉迟恭这才向雷万春问道:“雷中郎,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雷万春叹了口气,“我们兵力不足,这安藤守就又是善谋之辈,依我看,还是等孟将军那边结束,再商量对策吧!”
尉迟恭点了点头,“先收拢散兵要紧。”
雷万春也是此意,他立刻派出二十支巡哨队,去四周收拢逃散的鲜卑溃军,到天快亮时,陆陆续续有散兵归来,最后整顿军队,约八千人,也就是说这一战,他损失了两千士兵,还有不少战马物资,虽然不算惨重,但依旧让雷万春有些郁郁不乐。
在次日下午,孟珙终于将益南县事务处理完毕,带着步度根与主力军。与雷万春、尉迟恭等人人汇合
营地内,孟珙静静听完雷万春的述说。
“卑职轻信敌军投降之言,丧失了警惕,导致被敌军偷袭兵败,请将军处罚!”
孟珙摇了摇头,“胜败乃兵家常事,雷中郎不必放在心上。处罚是必须的,不过可以让你功过相抵……先说说巴中县城的情况吧。”
“启禀将军,巴中县城城池高大坚固,安藤守就此人经验丰富,有重军足粮,城池难破,我们也无计可施。”
雷万春刚说完,旁边的李泌微微笑道:“我有一计,取巴中县城易如反掌。”
雷万春与张铁两人对视一眼,都喜出望外,连忙道:“请大学士赐教,计将安出?”
李泌当即笑着低语几句,雷万春与尉迟恭连声赞好,连孟珙也微微点头。不愧能成为大王身边的近臣,谋略确实非寻常人可比。
次日一早,孟珙带着浩浩荡荡的鲜卑铁骑从巴中县城外奔过,那连绵数十里的骑兵阵容,让城上的东瀛守军都大惊失色,眼中透露着恐惧之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骑兵战阵。
连安藤守就也脸色大变,他眼中忧虑之极,尽管他知道孟珙率大军西征,却没有想到恒军竟是如此浩大。这该有多少军队?巴中县保得住吗?
这时,副将不破光治上前道:“安藤将军,好像有点不妙啊!恒军并没有在我们巴中县地区停留,而是直接朝墨尔城赶去了。”
安藤守就点点头,他也看出来了,对方应该有上十万的精锐骑兵,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中,这是准备无视他们,直接长驱直入,攻打墨尔城了。
斋藤义龙为了在美浓郡抵挡织田信长,早已调走墨尔郡一半的兵力。前天,墨尔城又派出一万五的援军支援巴中城,此时墨尔城只剩三万兵力,想要抵挡住恒军的十万铁骑,恐怕难于登天。而墨尔城一失守,他们也必死无疑。
安藤守就想到这,对长子安藤尚就与不破光治两人说道:“我必须立刻率军增援墨尔城,便由尚就与不破将军率四千军镇守巴中城,若恒军败溃,你们可拦截住他们。”
“你自去便是,这里交给我!”
安藤守就心急如焚,又吩咐了安藤尚就几句,率领一万五千军走水路,疾速赶回墨尔城。
巴中县城三十里外,雷万春和尉迟恭再次扎下了大营,这里距离他们几天前被袭击处只有三里,是一处比较隐蔽的山谷,他们藏军在山谷内,等待着巴中县斥候的消息。
山谷内比较空旷,恒军扎下了数百顶大帐,在其中的中军大帐内,雷万春和尉迟恭、张铁三人正听着一名当地向导的讲述。
向导是一名五十余岁的樵夫,在这一带打柴近三十年,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他喝了口水笑道:“这一带山脉叫做巴山,巴中便因位于山脉北面而得名。山脉之中沟壑极多。这座山谷每年秋天鸟雀很多,有很多少农户在这捕鸟,因此得名射鸟谷。和前面的葫芦谷一样,都是只有一个开口的死谷。
过了巴中县,又有一条稍微低缓的丘陵山脉,因这山脉低俯而绵长,我们都叫他囚龙山。过了这两条山脉,便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了。”
“在这囚龙山内可有藏兵之处,象这座山谷一样。”一旁的尉迟恭开口问道。
老樵夫想了想道:“有一处山谷,就叫藏兵谷,不过不在官道上,离官道有两里,从一条小道可以过去,足以藏兵万余人。”
张铁连忙铺开地图,老樵夫凑上前,找到了藏兵谷,“就在这里,旁边是一条废弃的官道,我常去那里打柴。”
雷万春点了点头,这个位子非常好,正是他所需要的藏兵之地,当即问道:“去藏兵谷可有别的路,我是说不经过巴中县城。”
老樵夫一听,笑了起来,“怎么会没路,可以走小路绕过去,我至少知道三条小路!”
这时,一名士兵飞奔跑到大帐前禀报:“启禀雷中郎,巴中县主将安藤守就率领大军离城了。前面的斥候说,大约有一万五千余人。”
雷万春和尉迟恭交换一个眼色,两人都露出了笑意,果然不出大学士所料,安藤守就发现屯守巴中城没有意义,撤军回墨尔城了。
“该我们动手了啊。”
雷万春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一次,他一点要报东瀛军夜袭之仇!
巴中城中,安藤尚就正在城头上巡视,而不破光治则在居所钟喝着闷酒。原本安藤守就离开,让他与安藤尚就守城,他还以为是以他为主。
可后来他才发现,安藤守就将他带来的援军全部带走了,这些守军都是安藤家的部下,相比于外来的不破光治,他们更认安藤尚就。
这就令不破光治的心中十分不满了,但他又能直说
到时候真出了差池,他也好往安藤守就身上推。安藤守就是降臣,他是亲信。斋藤义龙肯定更信他的说辞,何况他有理有据。
就在安藤守就率军北上后的次日黄昏,原本不问军务的不破光治,突然找到了安藤尚就。
“不破将军,你找我有什么要是么?”安藤尚就淡笑着问道。
不破光治也对安藤尚就抱了抱拳,笑道:“我刚才听巡哨的说,发现一支恒军辎重队过境北上了,可有此事?”
安藤尚就点点头,“确有此事,大约千余人,驱赶着两千辆牛车北上,在另外一条道上,不经过我们这里。”
“牛车行走缓慢,必然走不远,你难道不想拦截这些牛车吗?”
安藤尚就闻言,眉头一皱:“父亲命我们坚守城池,我不想多事。我们还是死守吧,以免出现没必要的意外。”
“你倒是谨慎,既如此,那我就先下去了。”
不破光治没有与安藤尚就争吵,而是安静的退了下去,只是不破光治并没有返回居所,而是朝着城中的军营走去。
然而没过一会,军营方向便有一名士兵火急火燎的跑到了安藤尚就的身边:“殿下,不好了!不破将军以殿下的名义,调集两千守军从东城门离开了。”
安藤尚就闻言,顿时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不破光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