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门陡然被人打开,众人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往两人身上飘,在瞥见段南至脸上晕红『潮』湿的表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谢慈倒依旧是一副斯文的、彬彬有礼的姿态,他的腰背永远的挺的很直,像一棵苍翠的青竹,温文尔雅,让人无法联想到任何不好的词汇。
段南至微微咬紧牙关,克制住身体的战栗,看着前侧方青挺拔的背影,低骂了一句:“衣冠禽兽。”
可他嘴上虽然是这样骂的,那双水润纯黑的眼中却难以克制的显出言不由衷的『迷』恋来。
段南至的身体比较敏感,这会儿窄细的腰间被绑上纤细冰冷的链条,不间断散发的冷感摩挲在腰间,让他无法遏制的生出更多渴望与瑟缩来。
这一道稍长的项链本来是他特意佩戴在西装里的,银白的锁链之间还坠着一个雕刻漂亮的象牙刺,典雅又透着一艳丽不羁的感觉。
谁能想到,当它落到这位谢助理的手里的时候,还能发挥出别样的作用呢?
段南至简直不能再多回想一瞬,他的耳根已经烧的泛红,心口也不受控制的跳动。
他控制不住的回想谢助理那双修长、骨感、漂亮的手,对方绪紧绷时,指骨处会自然的泛着浅粉,很好看。
尤是当这双手掐住他的腰、扣住他的背的时候。
谢慈总是这样,他对陆沧、他的上司每一任人如此,暧昧不清、温柔又强势。
胆大包天。
·······又叫人没法拒绝。
段南至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谢慈的时候,他脾气火爆,说这位谢助理有想爬上陆总的床的心思,直接找来公司,一巴掌就甩到这人脸上。
那张斯文的、彬彬有礼的脸几乎一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任何人莫名妙被这样扇巴掌自然很难冷静,谢慈不同,他甚至是微笑的、温柔的道:“段先生解气了吗?”
他温凉的手握住自己的指尖,黑『色』眼瞳中是浅『色』的光彩,很『惑』人,他牵引着自己的手,将手覆盖在斯文的侧脸,以一驯服又隐含着某蛊『惑』的态度对他说:“段先生,如果您不解气,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几乎是一瞬间,段南至就红了脸,他完全、完全无法应对对方这样狡猾的手段。
这以后,段南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想的,他开始越来越在意这位谢助理,甚至偶尔撞到这人伺候陆沧别的人,会气的恨不得拿枪崩了这人。
他就该伺候自己一个人。
就是当狗,也是他一个人的走狗。
电梯上红『色』的字体逐渐跳转到九,‘叮—’的一,电梯门自动打开了。
谢慈站在门侧,他又恢复了这样客气优雅、事不关己的姿态,腰部轻微弯曲出一道弧度,西装上便起了一道波澜似的小褶。
浑身上淋漓尽致的诠释着斯文败类四字。
“段先生,您请。”他笑着说。
段南至不知道为什,心里有几分气闷,他掩饰的很好,再抬眼,便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他的相貌十分艳,上挑的丹凤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传统、出格的狐狸精。
总裁办公室很大,刚入便能看到靠在皮质椅上按着额角的英俊男人。
对方有一双凌厉的、如同蛇类般阴淡『潮』湿的眼,眼窝很深,金丝边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单看好似希腊神祗,俊美绝伦。
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叫人意识的想屏住呼吸。
段南至几步走过去,支起手笑意盈盈的同陆沧说话,他的话很多,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阳光照在两人身上,陆沧的眼微微缓几分,竟真有几分温柔的错觉。
谢慈淡淡收回视线,他是最忠心的仆人,所以这时候,他应该自觉地退出去,像只看门狗一样站在外面等着子吩咐。
浅粉的指甲浅浅嵌入掌心,谢慈收回眼,如同每次一般,悄悄走出办公室,带上门,放空思绪的发呆。
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多久了,他早已记不清。
日复一日的虚假意,日复一日地看着喜欢的人与别人亲热。
麻木了吧?心脏早该麻木了。
荒芜的长着杂草,不知道自己该怎继续坚持去。
门内隐隐传来动静,谢慈垂着眼,任由黑『色』的碎发扎眼中,有些刺挠的痒,是没关系,还可以忍受。
“吱呀。”
门突然被打开了,段南至双手环胸,面上有些不耐烦的对谢慈道:“来。”
谢慈恍若猛然惊醒一般,他来很难克制绪,这次却不可抑止的将眼神投在对方的嘴唇与颈侧,这些暧昧的、容易留痕迹的地方。
段南至或许是感觉到了,不知道想了什,他嘴角慢慢弯起几分,眼神也缓和来,面上却装的愈发不耐烦,催促道:“快来。”
谢慈恢复了状态,斯文的面具死死扣在他的面上,余光能够看到苍白发灰的直接,一直到最后,他只是微笑道:“好的。”
谢慈顺从的随着段南至走办公室,陆沧正在处理事务,修长的指节滑动在平板上,好一会儿才抬眸,手指意识扶了一金丝眼镜,黑眸与谢慈对上。
意味不明的暗光从对方眼底划过。
谢慈心中微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段南至将保温杯笑眯眯的打开,他难得『露』出温顺的姿态对陆沧道:“你不喝我可真就喂给你的······助理了。”
居高临、十分漫不经心的姿态,好像谢慈当真在他眼里只是一条看门狗。
陆沧只是纵容的笑笑,他的嘴唇很薄,浅薄的笑意看起来愈发冷淡,他温道:“没事,谢助理平时日日帮我,累得很,也该补补。”
段南至摇头可惜道:“那好吧。”
他转眸,笑意艳丽的对谢慈道:“陆总不喜欢喝,谢助理,就拜托你喝掉吧,不然就太浪费了。”
谢慈低道谢,手指触到冰冷的保温杯外壳微顿,心中隐隐浮出一个模模糊糊的念头。
对方似乎是刻意这样做的。
实在是太过巧合,陆沧来不喜欢土豆排骨汤,反倒是他,半个公司的人知道他喜欢这些汤汤水水。
这样明目张胆,简直——
谢慈垂着眼,将这碗汤饮尽。
段南至撑着巴,眼中笑意愈发明显,他问:“味道怎样?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语气偏柔,像是意识讨赏的金丝雀。
谢慈微笑,他并没有给段南至任何想要的回应,他依旧那样井井有条、斯文官方的道:“段先生亲手做的,当然味道非常好。”
段南至笑意收敛起几分,他很快又掩饰了起来,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道:“当然,毕竟这原本是我煮给陆总的爱心排骨汤,只可惜他不太喜欢喝汤而已。”
言之意就是,你也不过是讨的别人不要的东西而已。
谢慈只是微笑:“您说的很对。”
段南至这连话不想多说了,黑眼珠肉眼可见的阴沉来。
他的绪表现在面上,没一会儿就和陆沧表示有事要回去忙,离开的时候看没看谢慈一眼,好像这人在他眼里确实就是一团空气。
办公室的大门被带上,谢慈沉默的抿了一唇,慢步的走到陆沧身边整理文件夹和录音笔内容。
陆沧手中的笔微顿,指骨曲起几分,金丝的眼镜在光线反『射』显得冷淡又凌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公正的审判官与严厉的法官。
他的音低沉的勾勒出另一『性』感,让人发晕:“他最近好像很喜欢你?”
谢慈手中动作微顿,眼皮垂,应道:“是的,段先生今天······很热。”
陆沧低低的笑了一,好一会儿,他慢条斯理的理理凌『乱』的领带,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慈道:“你们做了?”
谢慈牙关微紧,眼中绪有些异样,他看着陆沧,慢道:“您不要误会了,我只是按照您的吩咐而来,我不会做出对不起您的事。”
陆沧不甚在意,他的指尖微微抬起几分,点了一谢慈微低的颌骨。
弧线很优美,比他任何一届人要好看。
谢慈就沉默着任他动作,好一会儿,陆沧才轻笑道:“嗯,知道你忠心,我只是随口一问。”
他的语气十分漫不经心,像是解释,又好像某锁链与牵引:“你知道的,我对他们没什感,只是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而已。”
陆沧音有些靡丽的喑哑感:“他们是婊·子也无所谓,只要对我有用。”
“阿慈,我只信任你。”
手指轻轻松开,谢慈却觉得对方的身体中正延伸出另一只苍白、死气的手,它死死的遏住他的颈脖,让他窒息、溺亡在这样短暂的温柔中。
陆沧总是这样,他装模作样、毫无真心,分明知道属对他抱有爱慕之,还要这样暧昧的、不怀好意的引诱他。
谢慈早就习惯了,他心里早已清醒的认识一切的真相。
他知道他喜欢的人如此卑劣、无耻,就像他知道自己愚蠢、廉价,他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