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三只备胎2

谢小侯爷白皙的脖子梗着,那双光华流转的眼中带着几分微不可见的忌惮与忐忑,分明是怂了,却偏要涨红着脸与人一争高下。

殊不知正是这副骄纵又虚张声势的模样才叫人想欺负,想将他那双脆弱易折的手用红楼女郎的纱带捆锁住,想看他被欺负的涕泪纵横,最好连那张漂亮的唇都被欺负的合不上,口·涎直流才好。

欲念横生,不少看惯了美色的纨绔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手背的青筋绷的很紧。

谢池一言未发,他穿着一身墨色宽大的官袍,慢步走到兄长面前,谢池年岁上比谢慈还要小一些,身高却比那欺软怕硬的兄长还要高上几分。

他站在谢慈面前便如高山一般,颇有一种难言的压迫感。

谢慈面色一变,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他身后就是软塌,白皙的小腿被软柱绊了一下,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往后仰倒。

这纨绔身上的宽袖大袍本就松松垮垮,如今这样一摔,腰间的衣带直接全部散开,胸前一片白皙全然暴露出来。

那一身皮肉本就被养的极好,白的同冬日的细雪似的,上面还泛着些许蔷薇似的浅粉,堪比合欢殿前雕刻地栩栩如真的玉人儿。

谢慈自己不觉得什么,反正都是男人,他就是光着身子也没什么。主要是谢池不给他面子,让他在所有人面前这样丢脸、摔跤,单是想想便让他羞恼无比。

谢慈气的面色涨红,乌木似的眸中弥散着雾似的怒火,他站起身,衣衫散开,却什么也不想管,只顾着上头的怒火。

漂亮的小侯爷狠狠的推了一下谢池结实的肩膀,凶巴巴道:“谢池,你最好别给脸不要脸,往日那是本侯爷给你面子,你以为你是谁?装什么装呢?”

谢池依旧没说话,只是那双冷厉的眼挪到谢慈的身上,注视片刻,他忽的伸手,骨节分明的指节泛着淡淡的青,十分用力的将兄长身上散开的衣衫拢起来。

冰凉的指贴在谢慈的腰侧用力系了一个结,克制而冷硬,叫谢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完了,这次估计是真把谢池惹火了。

刚刚鼓起的反抗勇气一瞬间泄了个精光,谢慈本身就有点怕这个弟弟,这会儿嚣张的气焰歇下去更是两股战战。

谢池唇角弯出一道弧度,似笑非笑的看着谢慈,慢声道:“兄长当真是这样想的?池向来听从父令,兄长向来荒唐·······”他看了眼周围噤若寒蝉的众人,继续道:“今夜兄长推了宴席,却来了这红楼,父亲知晓已是震怒,便命池来寻兄长。”

谢慈顿时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上显出几分慌乱,他的语气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池弟,父亲、父亲是如何知道的,今夜我分明都避开那些侍卫了·······”简直像委屈的撒娇似的。

谢池眼神微动,不动声色的道:“兄长还是快些回去吧,父亲盛怒,再晚些·····”

谢慈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握住谢池的手腕扣紧,语气都有些不着痕迹的慌乱:“池弟、池弟,家中就你最好了,帮帮兄长吧?”

“父亲知道我又来了这红楼,定然要请家法了,池弟,你也不忍见兄长这样·······嗯?”

谢小侯爷示弱的模样简直酥透了骨子,眼尾都不自觉的红了,长而卷的睫上挂着星点的泪光,比那些女郎还要惑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故意的,这纨绔什么正道都不会,但这求饶装可怜倒是惯来有一套。

谢池冷沉的面容果然缓和了几分,他抚了抚宽大的袖口,语气也温和下几分:“池自然会帮兄长。”

谢慈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眸间哪里还能看到那星点的泪光,他一边理好衣物,也不管自己丢不丢脸了,反正大家也都清楚他是个什么德性了,过不了多久也就忘了。

于是这谢小侯爷便安下心里,大摇大摆的同其他纨绔道别,一边还阔绰的留下一个钱袋子给女郎道:“多的是爷赏你的。”

谢慈还想多说什么,看到谢池逐渐冷下来的脸便只好忍住,心道谢池怎么婆婆妈妈连这点事都摆脸子给他看,最好对方别被他逮着什么把柄,不然他第一个给他好看!

待候府两人身影逐渐远去,屋内这才恢复了先前的气氛。

其中也不知道是谁语气飘飘的说了一句:“谢小侯爷当真姝色,含泪同谢大人哀哀求助的时候,在下当真是········”

尚书家小公子展开扇子挡住半边脸,笑眯眯道:“瞧你,都道谢小侯爷貌美,平日看看便算了,可别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否则这谢大人啊,得撕了你。”

另一个纨绔笑道:“说的也是······谢小侯爷咱确实肖想不得,但前两日小弟得了一美人,榻上功夫倒是一般,只是那张脸啊,同谢小侯爷足足有五分相似。不若小弟叫人来献给诸位兄长们亵·玩一番解解闷儿?”

众人顿时神色各异,蠢蠢欲动。

但他们说到底也是世家子弟,不好显得太过急色,便故作高雅道:“这般也好,有这等美色自然是要与诸位同享才是。”

···

这边谢慈回了侯府果真看到座上冷着面的侯爷,像是对他失望至极,谢侯爷声音带着几分疲惫:“谢慈,你便不能同你小弟多学习一番?日日往红楼跑,像什么样子。今天看在你弟弟给你求情的份上,便只罚你禁足一月,这一个月你最好老实一些。”

谢慈大气也不敢出,等谢侯爷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敢抬头看身边的谢池。

尊贵的谢小侯爷此时正跪在地上,半条腿都麻了,他想也不想的对谢池道:“池弟,快来帮帮兄长,脚麻了,站不起来。”

天色很晚,屋内的蜡烛也不能照彻明亮,谢慈仰着头也看不清谢池脸色的表情,只觉得等了好一会儿,谢池才动了,对方并未如他料想的一般扶住他或者抱起他。

谢池居高临下道:“兄长今日不是说池管不了兄长,说池没有资格么?”

谢慈心中不耐,但面上还是要露出一副讨好的模样道:“哪里哪里,池弟你也知道,我当时饮了酒,意识不清之下说的哪里是真心话?”

这话说的才是真违心,但谢小侯爷自觉能屈能伸,只要这人能帮到自己,说两句好话也没什么。

屋内静悄悄的,谢慈只觉的对方的目光顿在自己的衣领处,好一会儿谢池才轻轻弯下身将他扶起来。

跪着的时候还好,这会儿站起来简直浑身发麻。

纨绔眼中的水色简直像能化出明珠似的,他对谢池软声道:“池弟,好麻。”

谢池垂眼:“兄长想池如何?”

谢慈顿时露出一副得逞的笑,他的语气有些颐指气使:“你把我抱回去。”

旁边的家丁见状赶紧道:“大人,不如让奴送小侯爷回房。”

谢慈眼睛一瞪:“多管闲事。”

谢池慢条斯理的揽住谢慈的腰,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让这位肆意嚣张的兄长窝在自己的怀中,声音有些微哑:“不用。”

他一路将谢慈送回房,稳稳的将人放在床榻上,暗色的眼落在兄长漂亮纤长的小腿上,他道:“兄长需要池按按腿么?”

谢慈有些怪异的看了谢池一眼,只觉得这人今天怪怪的,怕不是脑子出了点问题,但他向来耽于享受,便懒懒道:“那你给我按按。”

谢池喉头微动,手中便开始不轻不重的按压了起来。

等按好后,谢慈已经睡着了,谢池轻轻将被褥盖在对方身上,静静站在床头注视了好一会儿才吹灭蜡烛离开。

谢慈果真被禁足在家里足有一个月,并且在禁足的第二日,谢侯爷便找来了一位年轻的先生。

据说这位先生出身寒门,但是学识颇为丰富,教书也有一套,从前在丰城愣是将当地极为有名的纨绔整治地服服帖帖,尊为夫子,自此名声大震。

谢慈什么都不知道,睡的正香,一边脸都被丝绸被褥压出几道漂亮艳丽的花纹。

咚咚咚。

敲门声不断的响在耳侧,谢慈忍耐的闭着眼,他向来犯懒,这会儿有起床气,骂人都懒得骂。

但敲门声依旧不曾断过,谢慈气的半支起身。拿起身边一个坚硬的枕头便砸了过去,一边砸一边骂道:“天杀的,给小爷有多远滚多远!”

声音果然消下去了,只是没过一会儿,房门竟被人直接打开,几个家丁走到谢慈身边:“小侯爷,侯爷吩咐了,今日沈棠之先生要来府上,侯爷让奴请您起身。”

谢慈睁眼,气的不清,见家丁软硬不吃,马上就要上手架着他穿衣裳了,谢慈只好妥协。

但谢小侯爷是谁,那可是向来都是被人伺候着的主儿,眼神转了一周没见侍女,便道:“露儿和珠儿呢?让她们来服侍爷。”

门外便又是一番动静,两位温顺的小侍女红着脸走了进来耐心的帮伸着臂的小侯爷穿好衣裳。

谢慈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什么都要用最精贵的,等一切都弄好后都已然日上三竿了。

家丁对他道:“小侯爷快些去西苑吧,沈先生等了许久了。”

谢慈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

西苑中有好几个藏书阁,谢慈刚抬脚进院便看到那桃花树下站着的一袭水墨青衫,发束布带的教书先生。

对方相貌斯文俊俏,瞻彼淇奥,绿竹猗猗。第一眼看过去文弱又好欺负。【注1】

谢慈有些不耐烦,这人明面上说是他的先生,其实不过是父亲专门找来看住他的一条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