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澄一觉醒整个还有些发晕,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胃里泛着一股难言的酸意,涨的难受。
这样的感觉并未维持多久,有轻轻抚着的后背,喂喝下一碗清甜的解酒汤。
眼前的雾气逐渐褪去,看到浅橙『色』夜灯下的妻子。
妻子此时穿着一件暖白『色』的睡衣,衣摆有些长,袖口处『露』处半截莹白的手腕,细雪似的白。
对方黑『色』的长发绸缎一般的滑到身前,半掩住蝶翼似振翅欲飞的锁骨。
谢慈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耐心,眼睑下方有些浅红,此时正细心地照顾着自己醉酒的、不省心的丈夫,肉粉『色』的唇弧度饱满,很漂亮,叫移不开眼。
至少齐景澄移不开。
许是体内尚存着几分未曾散去的醉意,又或是那趁着醉意涌心头的欲·望开始发酵,齐景澄第一次这样不绅士地扣住谢慈的稍显得瘦削的腕骨。
的力气很大,甚至显得有些莽撞了,导致妻子不受控制的朝的怀中倒去。
齐景澄深黑的眼也被这浅橙『色』的灯光层层叠叠晕染开,摇晃的烛火在的眸漾开,仿佛有某深也裹挟在其中。
妻子漂亮的唇近在咫尺,齿尖在发痒,气氛正正好,齐景澄几乎是带着几分虔诚一般的吻了下去。
漂亮的妻子黑白分明的眼中映着,仿佛正全心全意的只属于一个。
很『迷』,谢慈完完全全符合齐景澄的心意,甚至在此刻,开始庆幸自己这场无厘头的、荒谬的穿越。
只是那个吻却没有真切的落在青年的唇边,谢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轻轻侧首避开了。
齐景澄揽住青年的手腕稍稍用力,抿了一下唇,轻轻唤了一声‘阿慈’。
是夫妻,谢慈早已适应丈夫的改变,知道丈夫的意思。
更糟糕的是,看到这样的丈夫,谢慈硬不下心去拒绝。
就像『潮』湿的土地,该怎么拒绝照耀的阳光?
长发的青年认命的颤了颤睫『毛』,伸出细长的手腕揽住丈夫结实有力的胸膛,垂眸主动的吻了去。
黑『色』的长发纠缠在两的胸侧,像是某束缚的、带着缠绵意味的枷锁。
在密闭的房中接吻,像每一对侣、爱。
谢慈恍惚间想,至少在这一刻丈夫的心是完完全全属于的。
齐景澄握着的手腕愈发用力,仿佛此刻要将融入身体内一般。
*
旅行回家后齐景澄自觉与谢慈的关系更胜从前。
本是想同妻子温存一段时间,只是公司接下的方案与事务越越多,容不得齐景澄有多余休闲的时间。
齐景澄完全不会想到,与妻子的生活接下将会陷入怎么样的漩涡之中。
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首先是公司业务的问题,其次就是齐家。
齐景澄的爷爷生病了,很严重,电话中的意思是突发『性』的疾病,加老身体本就弱,已经没几天好活的了。
齐景澄为齐家唯一的婚生子,无论从哪一面说,都得回去一趟。
但如今的齐景澄不是真正的原主,对那些记忆中的‘家’自然没什么所谓的感,再加心知当初的原主是为什么选择脱离齐家的。
齐景澄是齐家的继承,的婚姻是没有自主选择权的,当初的原主确实十分有魄力,选择了放弃继承权获得择偶权。
可,原主对谢慈确实算得是真爱。
齐景澄最后还是回了齐家,毕竟按照原主的『性』子,这一趟根本跑不掉。
回去之前,齐景澄还同谢慈打了一通电话说明清楚,生怕对方多想。
毕竟当初眼原主与谢慈结婚之前似乎还发生了一件十分狗血的事,大致就是原主的母亲单独去找谢慈喝茶,表示愿意给足够的钱让谢慈离开的儿子。
谢慈的『性』子自然是不可接受的,青年的『性』格向温柔,但那估计是生中第一次如此坚定,告诉齐景澄的母亲,绝对不可因为钱财等莫须有的义就离开自己的爱。
没有钱,可用自己的双手去挣,后谢慈就是吃糠咽菜都会养活齐景澄。
最后,如愿偿的在一起,从清贫的日子慢慢走到如今。
谁都没想到,在日子开始变得有盼头的时候,真正的从一而终的爱着谢慈的‘齐景澄’却彻底消失了。
被另一个卑劣的灵魂取而代之。
谢慈向都是个贴心的,知道齐景澄夹在其中难做,也不在多说,只是一如既往的叮嘱丈夫吃好睡好。
齐景澄甚至够想象的到青年说话的模样,约莫像是皎洁的弦月一样,青年会低垂下眼,轻轻牵动唇角,或许白皙透明的指尖还会轻轻缠绕起丝缕的发,低声叮嘱:“酒就多喝了,你本就酒精不耐——或者你实在想喝,回家后我陪你喝。”
单是想到青年与与对酌的场景,齐景澄都觉得日子过得格外的有盼头,心头像是窝了一团炽烈的火焰般的燃烧。
与谢慈分开后回到齐家仅仅几日,连晚间睡觉都开始辗转反侧,难入眠。
有时候实在想的狠了,夜『色』又深,齐景澄打开手机,反反复复的看着从前偶然随手拍下的一张谢慈的照片。
镜头捕捉的并不算完美,只是青年伸手发丝的日常的一幕,但越看越是叫心动,越看越是叫神魂颠倒。
齐景澄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中毒了。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两下,齐景澄随手点开信息,是徐和韵。
徐和韵给发一张照片,是谢慈正垂首吃着川菜的模样,青年唇『色』红艳艳的,应该是被辣的,面颊都仿若明珠生晕似的好看。
没等齐景澄多看两眼,徐和韵又发一条信息。
“阿慈这边还好,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了,每晚的睡眠状况越越好了。我几个今天带出一起聚了一餐。倒是你,你在齐家怎么样了,你爸为难你没有?”
齐景澄知道自己有一阵子估计回不去,齐家这边走不开,老爷子天天念叨着,于是托好友徐和韵帮忙照看着些妻子。
垂眼回复对方信息:“没事,再过几天估计就脱身了。”
信息发出去没一会儿,徐和韵突然打进一个电话。
“喂?怎么了?”齐景澄问。
好友的声音在话筒中显得有几分极浅的担忧感:“景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你爹外头好像有个私生子,岁数估计就比你小了一两岁,好像是叫什么······”
“对,叫齐明成!这消息还是我从我爸那儿听说的,我估计假不了,就是不清楚你妈那怎么同意叫这个私生子进门的。不过你放心,兄弟肯定是挺你的!”
齐景澄听到字的一瞬间就愣了一下,突然有很难说明的感觉蔓延在心中。
不好的预感。
辈子的兄长的字就叫做齐明成。
齐景澄慢慢转头看了眼宽大的玻璃镜中的男,一瞬间心里有发『毛』的感觉。
的这张脸,是辈子的兄长齐明成的脸。
怎么这么巧,这个私生子字就叫做齐明成?
齐景澄按耐住心中的不安感,或许这一切只是巧合,这样想。
但始终是个谨慎的,齐景澄沉『吟』片刻还是给徐和韵发了条信息,让对方帮忙查查这个所谓的‘弟弟’的信息。
徐和韵的回复很快:“ok。”
**
这边,徐和韵刚刚打完电话回,餐桌就只剩下谢慈一了。
徐和韵扫了眼四周,唇边的小虎牙轻巧的『露』出一个尖,的眼神划过青年红润的唇:“呢?”
谢慈又抿了一口凉水,的鼻头都带着些浅浅的粉意,黑白分明的眼水汪汪的,颊侧的发丝散漫的落下几分,好似将将被好一顿了欺负。
说:“说是唱歌去了,我没什么兴趣,让我问你去不去。”
徐和韵笑笑:“我不去,没什么意思。”
谢慈如今同徐和韵的关系缓和许多,徐和韵是个爱玩的『性』子,清楚谢慈的心软,开始番五次的邀请谢慈出玩。
徐和韵很聪明,不会单独的约谢慈,通常是叫几个曾经在大学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一起聚个餐,偶尔去一些锻炼身体的俱乐。
当然,光是这些还不够。谢慈是个戒心比较重、十分敏感的。
徐和韵从齐景澄那边下手,暗示齐景澄要注意谢慈的睡眠状况,精神压力等一些状况。
齐景澄心疼谢慈,但眼下为齐家和公司的事忙的分不开身,于是,缓解谢慈绪、带谢慈出去旅游散步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到这个‘好友’的身了。
徐和韵喝了一口茶水,对谢慈扬眉笑笑道:“既然我俩都不去,那麻烦阿慈你抽出点时间,陪我去一次台球俱乐吧。”
谢慈放下手中的茶杯,长发顺着的动浮在手肘一侧,乌发与白『色』衬衣交融,有潜入水墨的错觉。
大概是想拒绝的:“我没玩过台球。”
但徐和韵却先一步阻断青年的话头,狡黠的笑笑:“阿慈,我可教你。你就当陪陪我吧,看我这可怜兮兮孤家寡一个的。”
“景澄今天还跟我说,希望你多出去散散心,这个机会多好啊。而且你是不知道啊,景澄台球玩的特好,阿慈你要是学会了我后还一起去玩,就当也是给你夫妻之间找点乐子嘛。”
谢慈抿抿唇,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大约是有些不好意思。
好一会儿,轻轻摩挲了一下白皙透彻的指尖,对徐和韵道:“好,那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