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余乐完成了他在U型池第一轮预赛,第五个技巧动作。
两周半的反向落地。
不是不能做同样的三周转体,而是职业运动员的通病,尤其是他这种为了“刷难度储备”,不停计算自己在过去完成的动作,以及接下来必须为裁判展示出不同技巧难度的思考模式。
别看“嘉年华”是一个在大部分选手眼里的“游戏”,但这并不能改变来参加这场比赛的选手,都是来自于世界各地的一流,甚至是超一流明星运动员的事实。因而能够给这群“大佬”打分的人,必须是具有足够段位的裁判。
国际裁判必须要求几个啊。
如果分数出现问题,让最后的排名被质疑,不亚于一场闹剧,明年谁还来参加比赛?你们的奖金不如直接就发给内定的人算了。
因而,只要有国际裁判在场,除非一开始就不想好好滑,但只要努力去完成动作,自然也就希望能够给裁判留下好的印象。
尤其今年是奥运年,像坡面障碍技巧这类尤其依赖裁判“整体印象”打分的比赛,余乐既然已经做出不错表现,也就要认真对待,持续到最后。
第五个动作,余乐向右侧只旋转了两周半,因为他需要展示的不是自己翻跟头的能力,而是反向落地的能力。
之前一路滑过来,他就在不停的做【日本摸板】,也全部都是正面起跳,正面落地,在职业裁判的眼里,一眼就可以看出余乐“强弩之末”的水平,在U型池的赛场,绝对不算是个全面的运动员。
而这种印象,有可能会被裁判带到坡面障碍技巧比赛的评分上。
余乐时刻都记得自己的最终目标是世界大赛的冠军,要拿下奥运会的奖牌。
最后一跳,他看似在普通人的眼里少了半圈,有“动能”降低的印象,但却给了裁判“他还可以做一些不同动作”的好印象。
少半圈,换个好印象,不亏。
余乐倒滑在U型池里,滑雪板轻轻扭动,对抗着惯性的力量,在冲上对面池壁一半后,又徐徐地滑了下来。
这一次,调整方向,余乐直接就滑出了U型池。
比赛还要继续,后面的选手,安格斯·凯特已经蓄势待发。
余乐无瑕去看安格斯·凯特的比赛,他在离开U型池的沿途,被很多观众鼓掌,祝贺,道路两边都是口哨声,一度将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都隐藏了。
面对热情的人群,余乐也只能挥手回应,然后脱下滑雪板,一路快走到了电视屏幕前,等待自己的积分。
他还挺期待自己在U型场地的分数。
刚刚自我感觉滑的还不错,只要比训练的时候有所突破,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身后响起欢呼声的时候,余乐的分数也出来了。
同样是五个小分,以及一个全程分,他看见自己拿到了75.00分的时候,扬了扬眉,很满足。
“哦,不要难过,你很棒了。”一位漂亮的金发大姐姐在护栏外面,安慰余乐。
余乐转头去看,笑开眉眼。
难过?
他才没有难过呢。
他才练了多久的U型池,可以在国际的赛场上,拿到70分以上的高分,已经很满足了。
这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谢谢,我很好。”余乐笑着挥了挥手,再回头的时候,就看见了到目前为止,已经比完的全部选手的排名。
余乐现在在第五位,排在前面的都是U型池主项的运动员,有一个人拿了90的高分,还有两个分数在85分以上,剩下一个78分排在他的前面,不认识的名字,也就无法确定他原本的主项是什么。
继而,余乐看见了排在第八名的约拿·达罗。
坡面障碍技巧的“god”,在U型池只获得了60的及格分,看来两周的转体动作,在裁判眼里还是太低了。
或许下一轮,约拿会拿出更高难度的动作。
余乐已经很开心。
他在U型池干掉了坡面障碍技巧的大佬,哈哈哈哈!
余乐心情很好地回到了选手出发点,在那里余乐还收到了白一鸣“如师如父”一般的满意表情。
囧。
嗯,虽说在他心里,小白就是他的启蒙老师,但小白你真的不适合做这么老成的表情啊!
“嘿,你让我大吃一惊,昨天你可没有这么棒。”就快出场的亨利竟然跑了过来,惊讶地说着,“你怎么做到的?”
余乐能说什么,只能说状态好呗。
亨利羡慕地看着余乐,“卡格尔说你是个天才,或许他说的对,你确定只练习了一周的U型池?”
华国人的美德是什么?
是谦虚低调啊!
这个时候,余乐也不能说,自己确实只练了一周,那不就像是对亨利说,我是天才你不是。
所以余乐挠挠头,含糊回答:“之前也玩过……”
亨利因为这个答案而做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他长吁一声,礼貌说道:“但你在滑雪上的天赋依旧非常地出色,我已经在期待你的坡面障碍技巧比赛。”
余乐笑,再次重复:“是的,和优秀的运动员一起滑坡面障碍技巧,也是我来的主要目的。”
亨利走的时候还有能够看出他的凝重。
这是一个“游戏”,但又不全然是个的游戏。
站在滑雪顶端的大神们,也有自己的骄傲和追求,即便拿不到冠军,依旧不希望自己被才转项的“新人”超越。
各方面都好。
余乐在U型池上的成绩,也只是在同样坡面障碍技巧主项的运动员中间,掀起了一些波澜,但是很快他们就顾不上了。
安格斯·凯特的分数出来,95分的高分就像是在咆哮,告诉所有人,“这次的大奖还是我的!!!”
95分。
这个分数应该不会再有人超越了吧?
只要安格斯·凯特在决赛继续拿到这个分数,就抢先收入了12个积分。
即便他在那之后的比赛里,并不十分擅长,但只要平均能够进入前五名,确实有很大的可能蝉联冠军。
在那些恭维声里,安格斯·凯特也很有自信地笑着,对每一个夸赞的声音全盘接收,并且热情地回应,给与祝福。
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并不代表他这样做就是张狂,反而透露出了他的直率和开朗。
比赛还在继续,当安格斯·凯特从那一片的赞誉声里,安静下来的时候,亨利的比赛也结束了。
并没有更好。
65分的分数,说明亨利在刚刚那一轮比赛里,还是只完成了最高两周转体的动作。
亨利有点沮丧,但很快又笑道:“但我排在约拿的前面,或许他下一轮就要发疯了。”
余乐点头。
一边与亨利聊天,一边等待下一场的比赛。
此时的气氛比正规比赛轻松了太多,选手中有很多在聊天,余乐甚至感受不到一丝压抑的气息。
参加这样的比赛,确实非常有助于调整运动员的状态,也是一个社交的好场合。至少余乐和亨利的关系因此更进一步,都留下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亨利还答应回国后,给余乐寄一些土特产过去。
余乐觉得有必要让他的母亲买一些香肠,腊肉作为回礼。
这时,就轮到了白一鸣上场。
白一鸣出去的时候,余乐也跟着出去了,亨利一直在和余乐聊天,便也一路走了出去。
毕竟是跨了项目的运动员,白一鸣虽然成绩好,却抵触滑雪比赛,亨利仅仅是知道白一鸣这个人,却并不是很了解他的真实水平。
只是让余乐惊讶的,是他们走出来之后,安格斯·凯特也告别一直说话的同伴,走了出来。
他们三个人莫名其妙地站了一排,目视着白一鸣的背影。
不需要言语,当这一幕形成的时候,余乐站在这里,注视那犹如出征的背影,就感到了一种骄傲的情绪在心里翻涌。
即便从未踏上成年组的赛场,但出色的成绩还是在那个世界里,霸道地投射了他的影子,或许早就有目光从另外一个世界看向他,好奇的,恐惧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来,也不敢让他来。
去年,白一鸣正处于厌弃情绪最巅峰的时刻,当他从滑雪里只能够感受到压抑和痛苦时,他的成绩注定没有进步。
比赛的胜利不能让他获得快乐,他也就做不到全力以赴。
没错,白一鸣去年在“洲际杯”的成绩并不好,只拿了个第二名,青年组的世界冠军,在“洲际杯”拿个第二名,难道真是对手太强了吗?
其实谭季如果有心,去看了一下白一鸣去年的比赛,再看看他前两年获得世界冠军的比赛,就应该知道,他去年的能力不但没有提升,甚至还降低了很多。
白一鸣是个认真的人,他并不是消极应对比赛。
仅仅是因为,他确实无法让自己在比赛里兴奋起来,也缺少了去突破创造新成绩的动力。
但今年不一样了。
在他被告知奥运会后,他就可以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又被安排进国家队里,可以和朋友在一起后,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得到了极大的舒缓,就像经历了一年的蛰伏后蜕变的蝴蝶,已经长出了美丽的翅膀。
余乐看着白一鸣,很希望他能够在这一次飞起来,舒展开他的羽翼,让身边的人看看,也让谭季看见,不是他飞不起来,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飞的最高!
“你为什么来了?”
在余乐的身边,亨利也在问安格斯·凯特。
安格斯如实回答:“白曾经很厉害。”
“那现在呢?”
“不知道,但他才18岁不是吗?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那可真是一个疯狂的年龄,我可以做任何我想要去做的动作。”
“你现在可不老。”
“比起你而言,但也不年轻了。”
“我可不喜欢你这么……哦!上帝!!!”当交谈到了这里的时候,亨利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他放开声音,“五周吗?那是五周吗?”
没有人回答亨利,因为安格斯·凯特已经陷入到了呆滞。
白一鸣滑了五个动作。
除了第一个因为“动能”不足,他在完成了一个交叉摸板尾的偏轴转体动作外,从第二个动作就开始发力,直接就上了一个900°的两周半转体。第三个动作是1260°三周半转体。第四个动作就完成了1440°,安格斯个人的最高能力周数。
在第四个动作,做1440°,安格斯状态好的时候就可以做到,比如上一场,他就发挥的很好。
但是当翻腾的周数太多后,他落地就没办法落在标准的位置上,也就没办法为第五个技巧积蓄更高的能量。
所以他的第五个技巧,是一定会降周,而且降的比较多。
当白一鸣在第四个动作做到1440的时候,安格斯已经闭嘴了,他确实感觉到了压力,也提醒自己青年组的世界冠军不能小觑,来到成年组一定是准备就绪,是最巅峰的状态。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白一鸣的水平。
当白一鸣在第四个动作完成,并且顺利落地后,安格斯就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和白一鸣的差距。
哪怕转体四周,白一鸣依旧准确又完美,落在了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完成的落点上,为第五个动作积蓄出了新一轮的“动能”。
于是,就像是一个期待,又像是从天而降的大恐怖,安格斯忘记了呼吸,听不见声音,整个世界就剩下前方那唯一的身影。
翻腾。
翻腾。
翻腾。
翻腾。
还是翻腾。
其实并不需要特意的去数转了多少圈,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运动,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能够达到什么程度的瞬间。
速度那么快,跳的那么高,从起跳到翻腾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当这些要素集合在一起,就注定了这个打破历史的U型池五周转的“诞生”。
世界有一瞬间很安静。
仿佛有蝴蝶拖拽着波浪形的光,从自安格斯的眼前蹁跹而过。
悠悠的~
美。
安格斯已经看呆了。
心魂都被那蝴蝶的翅膀捕捉,忘记了呼吸。
下一秒。
掌声犹如雷鸣,全场发出了犹如火星撞击地球一般的轰鸣声,巨大的声响,就连山上的雪都瑟瑟的往下落。
要雪崩啦!
要雪崩啦?
当然不会!!
但那却是犹如雪崩一样的阵势,疯狂的汇聚出,犹如整个赛场掀起的巨大轰鸣,大地都在微微地震颤,松柏摇晃,乌云散尽,落雪从雪山上瑟瑟落下,像是跳跃的精灵,欢呼着王者的降临!
余乐兴奋的头发丝根根矗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汇聚在人群里,撕破了喉咙般的,发出此生最大的声音:“小白!!!”
无论看多少次,无论是第几次,余乐都会像第一次看见一样,这么的激动。
五周啊!
这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吗?
除了白一鸣,还有谁可以做到!!
白一鸣!他是白一鸣!!
“小白!!!”余乐大喊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大张的嘴里,几乎可以看见喉咙眼儿。
“小白!!!”
太棒了吧!
果然还是决定做了!!
在谭季用白一鸣去年的成绩挤兑他的时候,余乐就在想,白一鸣应该会努力的去做吧?手都贴在脸上,难道还不反击吗?
白一鸣只是不爱说话,不代表他就真的软弱好欺!
看,多棒啊!
全世界都会为你疯狂!
所有人都会认识你,议论你,记得你!!
你是白一鸣,从青年组走出来的王者,注定登上王位,成为U型池的最强者!!!
白一鸣在一片追逐的目光和掌声中,冷着脸从U型池的那边走了回来,他像是一个厌烦了赞誉声的雪山隐士,讨厌倾慕的目光,那些无休止的夸奖,浮夸的笑容,每一步走来,身上都瑟瑟地落着碎冰,流淌了一地,在自己与其他人中间隔开了一个冰川大洋。
哪怕那些目光再热切,挽留他的目光再多,他都仿佛对这一切烦透了,他低着头,滑雪板就那么随意的在手里拎着,走的不疾不徐,但也透露着不愿意被打扰的气息。
直到他来到坡底,仰头看见趴在护栏上,正低头看过来的人,眼睛里才多了一丝丝的情绪。
余乐兴奋地大喊:“小白,多少分啊?”
于是白一鸣愣了一下,冰冷褪去,眼里浮现小孩儿一般迷茫的表情,他忘记看了。
余乐又叫:“别别别,别回去,这边有,你上来我们一起去看。”
白一鸣点头,嘴角抿出一个小小的弧度,脚步开始加快,三两步迈上了楼梯。
余乐就在楼梯的尽头笑着,隔着远远地夸着:“好棒啊,每次看见我都觉得棒呆了!肯定是高分,一定是高分!”
白一鸣没有抬头,只是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点,脚步也变得更快。
为什么呢?
当白一鸣来到余乐的面前,看见那张灿烂的笑脸迎着自己的时候,白一鸣想,或许正是因为冬天的生命向往着阳光吧,这样的温暖,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
走在余乐的身边,感受着他身上持续不断的传来的温暖,白一鸣将外衣的领口又拉低了一点,让冷风灌进自己烫热的脖子里,抬头看向屋里墙壁上挂着的电视屏幕。
为他单独打分的页面早已经跳过去了,现在显示的是排在他之后,也是这一轮最后一名比赛的选手,来自加国的一名运动员,获得了55的分数。
白一鸣说:“他是障碍追逐主项。”
话音落下,画面跳转,总分出来,同时第一轮预赛的全部排名也出现在大屏幕上。
第一名。
华国白一鸣。
99.50分。
这个分数,简直就是怕你太骄傲,所以故意扣掉了0.5分。
要说刚刚白一鸣的表现有什么问题吗?能有什么问题!!?他不但打破了U型池的周数记录,这个过程流畅标准的好像教科书!
“哇嗷嗷嗷嗷嗷!!”余乐夸张地大叫,发自内心的为白一鸣高兴,他转手拥抱白一鸣,将他甩的左摇右晃。
白一鸣心不在焉地由着余乐甩转,视线却在电视屏幕上停留,一路下滑,直至在第十位上看见余乐的名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继而眉心再度蹙紧。
“喂?不高兴啊?99.50分!历史最高分啦!”余乐不满白一鸣的分心,歪头顺着白一鸣的视线去看,也才看见自己的排名,继而莞尔笑道,“不用担心,游戏而已。”
是安慰白一鸣,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心态放轻松。
余乐并不喜欢输,虽然他总是拿不到第一名,好在他每一次输的都不后悔,因为在那之前,无论训练,还是比赛,他都拼尽了全力。
如果能赢,他当然想要赢。
可在U型池这个比赛里,他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不是他的主项,训练的时间又短,对这个排名,他已经很满足了。
“好了,我第二轮也会加油。”余乐在白一鸣担忧的目光里,举手保证。
“你们好,能打扰一下吗?”
话没说完,身后传来声音,余乐和白一鸣同时转头,看见了站在身后的记者和摄影师,记者手里麦克风上的标志余乐见过,是当地的电视台。
那位大漂亮记者的目光就落在白一鸣的脸上,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她直接就将话筒递到了白一鸣的嘴边说:“刚刚您是打破了U型池的记录了吗?听说您完成了一个五周转?哦,天呐,观看直播的观众一定已经沸腾了,全世界的人民刚刚一定都在为你欢呼!你有什么想说的吗?你会参加今年的比赛吧?冬奥会?”
白一鸣:“……”
大漂亮记者睁圆了眼睛,笑着又将话筒完全递了几分:“请问你有什么话要对我和观众,对你的粉丝说吗?”
白一鸣:“……”
大漂亮记者:“……听不懂吗?”
白一鸣用英语:“不懂。”
大漂亮记者:“……你身边的这同伴呢?他会英语吗?可以帮忙……”
白一鸣继续用英语:“也不懂。”
大漂亮记者:“那……”
白一鸣用英语问余乐:“你想说点什么?”
余乐是真不懂英语,所以用英语回答:“我不会说。”
大漂亮记者:“……”
白一鸣不接受采访这一点,余乐一点都不意外。
这家伙冰冷的外壳深处,其实自闭的不行,还有很严重的“社恐”,让他接受采访,他情愿去刷一天的“五三”。
两人一答一合地配合着,拒绝了记者的采访,就闪到了角落里去。
比赛还没有结束,第二轮已经开始了,余乐要准备上场比赛,所以也没有闲聊的空闲。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拿到积分,能把排名往前面挪一个都好。
在这一点上,白一鸣比他还要认真。
刚刚在观众面前冷酷到底,在记者面前惜言如金的年轻人,很认真地对余乐说:“第一个技巧尽可能的还是要完成一周,虽然有点难,但当你跳起来落下去的时候,你能够获得的动能是惯性动能+你自身力量的总和,这也是你在第二个技巧做不了更高难度动作的主要原因。如果实在觉得在第一个动作很勉强,那你在出发点出发的时候,就再提高一些速度,你可以做到……”
白一鸣并不是一个啰嗦的人,即便和余乐的关系这么好,他也很少会像现在一样说那么多话。显然余乐的排名让白一鸣变得紧张了起来,他比余乐还要认真地期待他的最终排名。
余乐能说什么?
他向来是个听话,更是听得进教育和建议的人。
白一鸣说着,他就认真地听着,去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去按照白一鸣提到的技巧完成动作。
有人提着灯为他照亮前方,为什么要自己摸黑前行,仔细感受,这也是一种被人在乎,被关心的快乐啊。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白一鸣果然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