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秦亦将昨日设想的密道画在图纸上,一会儿准备送去天然居,让掌柜帮忙找人弄一下。
庭院内,秦亦和苏婉儿吃着下人送来的早膳,突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然后便见到魏延和苏艺结伴而来,秦亦心里一沉,这大清早的,你俩来此作甚呐!
“婉儿,这次还不认我这个兄长!”魏延乐呵呵的笑道。
苏婉儿耸了耸肩,无奈起身:“小女拜见兄长!”
“不必如此!”魏延连连摆手,嘴上说着不需要,脸上却是笑的开怀。
随即,魏延的视线落在秦亦的身上,细细打量一番,从面相上看绝对和秦亦有关系。
但是,秦亦这个妹妹是他娘的从哪冒出来的,他怎么没听说过呢!
而且去他家那么多次,一次都没见过,这很不合理啊!
魏延越想越怀疑,直到苏艺推了推他,低声道:“这是兄弟我先看上的啊!”
“你可不能做些不地道的事情!”
魏延无语,他像是那种人嘛?但也没法解释,谁让刚刚一直盯着人家看呢。
“世子何时回的京都?”苏婉儿问道。
因为秦亦没有告诉她,所以她也不知道魏延归京。
“你又不叫兄长。”魏延不满的道,显然是想要把在苏婉儿那里吃的瘪还回去。
“前几日!”苏艺轻笑一声,替魏延回答,同时说道:“延兄要在京都待上一段时间,所以我把他邀请到咱们府上住!”
正在喝粥的秦亦听到这话,手中动作一滞,乖乖,住这,那早晚得露馅啊!
一时间,秦亦甚至考虑是否摊牌算了!反正他们二人知道了也不会往外乱说。
在秦亦愣神的片刻,苏艺、魏延坐在一旁和苏婉儿聊了起来。
“会试在即,殿下为各地来的举人设宴,京都的才子才女们也会参加,我们要不要去凑凑热闹?”苏艺询问。
“不想去!”苏婉儿摇了摇头。
“以前不是最喜欢去这种地方,碾压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嘛?”苏艺轻笑。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聊天之际,秦亦又不能说话,于是陷入了走神。
对于北魏的历史,秦亦也算是恶补了一番,整体来说是三公九卿制,但是却多出了类似的科举制,有专门的官员制度。
查史料,秦亦发现科举制的出现,是因为北魏的造纸术比较先进。
造纸术之所以这么先进,得益于阴阳师。
为什么这么说呢,这就不得不从老瞎子那里得到的无名书籍说起,书中记载了一类神奇的东西,纸咒。
顾名思义,类似于一种诅咒,可以影响人们的心神,使人虚弱,陷入幻境,长期以来容易导致人疯掉,甚至假死。
纸咒对纸的要求很高,根据书中的一言半语可以得知,以前的阴阳师为了制作纸咒不断的改良造纸术。
纸张逐渐变的越来越好,价格也并不昂贵,无奈受制于印刷术,纸虽然不贵,但是印成书贵啊。
书籍难以流传开来,而朝廷又需要人才,不知怎得稀里糊涂的搞出来科举制度。此制度一出,书生们每日抄书来背,可以说是阴阳师一手造成现在的局面。
待到秦亦回过神来,只听苏艺说道:“那个混蛋昨夜又闯祸了!”
苏婉儿脸色依旧,不过眉宇间升起一抹厌烦。
苏艺没有察觉到妹妹的变化,依旧自顾自的说着昨夜之事。
听完之后,秦亦暗暗为其点赞,你要是这么作死,恐怕不用出手,那家伙就玩完了吧。
“估计除了那程延尉之子会被打断腿,其他人顶多也就是个禁足!”苏婉儿放下碗筷,对此仍旧懒得理会。
“禁足也好,最起码京都百姓能过几天好日子啊!”魏延轻笑道。
“这倒也是!”苏婉儿附和。
在他们二人走后,秦亦也离开了苏府,前往天然居。
来到柜台前,掌柜正在拨弄着算盘算账,觉察到光线被遮挡住,掌柜抬起了头。
“东家!”
秦亦微微颔首,刚要张嘴说话,只听他继续道:“您来的正好,清晨宫里来人让我通知您,后天晚上天然居作为殿下为会试设宴的地方!”
“哦?酒楼众多,为何选我天然居?”秦亦疑惑。
“听说是朝中大臣举荐的,具体情况小人也不清楚!”
“到时候花费明细可以向朝中上报!”
“行,你看着办吧!”
秦亦随意的挥了挥手,然后去往二楼,发现吴德竟在酣睡。
啪的一声,秦亦拍在了他的后背上。
“柳儿别闹,让我再睡会!”吴德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转个身继续睡。
得,昨夜指不定去哪浪了。
“没事的时候帮我打听打听个人!”
秦亦抓起他的耳朵凑近,大喊道。
激灵一下吴德瞬间被吓醒了,发现来人是秦亦后,这才松了口气。
“哈~打谁?”吴德打了个哈欠,眼角涌上困倦的眼泪。
秦亦满头黑线:“不是打谁,是打听!”
“成,交给贫僧吧!”吴德随意说了声,趴在桌子上继续睡了起来。
你知道是谁嘛,就接着睡?
秦亦从怀中掏出一贯钱扔在了桌子上。
吴德耸了耸鼻子,铜臭的香气,下一秒,手化作一道残影将钱拿走。
秦亦一看行家呀,怪不得曾经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自己这里偷东西。
“打听谁?”
“郑观!”
“嗯,打个盹就去!”
然而他这一觉下去,起来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
“那家伙让我打听谁来着?陈宽?”
吴德琢磨一阵,似乎是这个名字吧。
下了楼,吴德准备去完成秦亦交代给他的事,然而匆匆出门却与一人撞了个满怀。
被撞之人飞出去数米,吴德纹丝未动。
一孔武有力的汉子扶起被撞之人,恶狠狠道:“臭和尚没长眼睛啊!我家公子要是被撞坏了,老子要了你的命!”
吴德本来满是歉意,结果被这么一骂,火气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阿弥陀佛,看门狗,就你会叫是吧!”
让被撞之人靠在墙边,汉子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揪住吴德的脖领子。
“你找死!”汉子扬起沙包大的拳头照着吴德的眼睛打去。
说时迟,那时快,吴德在拳头即将落在脸上时,猛然一脚踹出,大汉一时不妨,直接被踹翻在地。
“你还敢还手!”被撞之人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阿弥陀佛!该出手时就出手!”吴德啐了口唾沫,大摇大摆的离开。
对于刚刚的小插曲,吴德完全没放在心上。
“少爷你没事吧!”大汉没有去追吴德,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那胖和尚。
“下次别让我遇见他,否则弄死他!”被称为少爷的人喘着粗气,缓了好久才缓过来,捂着胸口道:“快些走吧,要不然一会儿要被抓回去了。”
此人正是偷偷跑出来的郑观。
夕阳西下,秦亦来到了东市,准备购买一些生活用品送往庭院。
随意在繁闹的街道上徜徉着,半空中,商铺的旗帜高高飘扬,周围人流不息。
秦亦心中一叹,京都不愧是北魏的都城,哪怕受天灾影响,也抵挡不住它的繁华。
“让一让,让一让!”挑着扁担的农夫在人群中穿梭。
秦亦在玉水湖边驻足观赏,良久后,准备回去,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哀嚎声。
“谁他奶奶的叫陈宽啊!”
哀嚎之人正是吴德,此时他满脸绝望,吸引周围人纷纷驻足观看。
半个时辰,他打听了茶坊、酒肆等等各种店铺,愣是没打听到此人。
人群中,秦亦张大了嘴巴,早知道你不靠谱,谁知道竟然这么不靠谱啊!
让你打听个郑观,你给我打听陈宽。
吴德崩溃,秦亦比他还崩溃!我说城门楼子,你听成老鸨头子。
莫生气,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秦亦不停的安慰着自己,然后走到吴德身后,一脚踹了上去。
谁知吴德正巧往前走一步,然后秦亦踹空了,又因为步子太大,扯到了某处。
造孽啊!秦亦蹲在地上,疼的倒吸着凉气。
此时吴德终于发现了他,摸着光头,弯身询问道:“秦小子,你怎么在这?”
秦亦摇了摇头,懒得理他,忍着痛起身,一瘸一拐的离去。
夜色降临,郑世仁从宫里回来,他给郑观带来了宫里的御医。
花园内,萧夫人正在数落着郑观。
而他脸色苍白,一副心不在蔫的模样,显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点都没听进去。
听到园外传来一阵交谈声,郑观这才收回心神,在脸上挤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
“王太医,劳烦您给犬子诊断一下吧!”郑世仁带着一白发老者走了过来。
“唉,好!”王太医弓着身子,探出干枯的手掌轻轻搭在郑观的脉搏上。
许久后,缓缓开口道:“肺燥、胃热、肾虚,倒是没什么大事,待老夫开两副药,喝上一段时间便能恢复。”
郑观闻声放下心来,郑世仁捋了捋胡须等道:“没事就好!”
很快,王太医写好了药方,叮嘱道:“回来照着上面煎药就可以了!”
“嗯!”郑世仁接过药方点头。
“如此,老朽就回宫了!”
“多谢!”郑世仁拱了拱手,冲管家道:“送太医回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