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眼前终于恢复了光明,秦亦急忙跑到镜子前看看有没有毁容,待看到镜子中的少女,一言难尽……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秦亦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模样颇为清秀,不说话的话,有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不过浑身的气质却配不上这幅容貌。
苏婉儿凑了过来,伸手挑着秦亦的下巴道:“可否满意?”
秦亦嘴角微抽,满意是不可能满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满意的。
“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苏婉儿一抚额,满脸兴奋的跑回房间。
不一会儿,苏婉儿换了一身书生青衫回来,头发也卷起了发髻,颇有一种少年书生的感觉。
秦亦围着她绕了两圈,乍一看确实分辨不出男女来。
唯一的缺点就是屁股太翘了,不对,这是优点。
“今日你来扮演我,我来扮演你如何?”苏婉儿浅浅笑道。
秦亦大惊,还有这好事!
于是,将手伸向了苏婉儿腰间,手掌轻抚,缓缓向下移动。
苏婉儿打了他的手一下,脸色微红,轻哼道:“你这是作甚!”
“扮演你啊!”秦亦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
一时间,苏婉儿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主要是秦亦说的是事实,罢了罢了,摸一摸又不会少些什么。
见此,秦亦美滋滋的再次上下其手,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嘛!
一个字软,两个字Q弹,三个字,嘿嘿嘿~
“停!不玩了!”苏婉儿连忙制止住了秦亦,实在是他的手越来越过分了。
“哎呀,都是出来玩的,装什么清纯啊!来嘛,再摸一摸!”
“你要死啊你!再不把手拿开,砍了你的猪蹄!”苏婉儿恼羞成怒,气势汹汹的扬起了拳头。
“急了!急了!她急了!”秦亦眼珠子转了转,挑了挑眉,一脸嘲讽的模样。
“秦!明!诚!”苏婉儿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寒声道。
每当苏婉儿喊自己全名的时候,秦亦就知道该适可而止了。
实在是夜里的地面微凉,不好,睡一觉腰酸背痛,宛若与十个姑娘打牌,累。
秦亦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负着手转移话题道:“春色依依,雨声溅歇,我来弹奏一曲吧!”
如今顶着一副女子的妆容,秦亦的动作落在眼中颇为滑稽,一时间,紧绷着的表情瞬间破了功。
秦亦心中一喜,既然笑了,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从房间的墙壁上取下古琴,将琴放平,深吸了口气,将脑海中的杂念扔出去。
双手轻拨,一阵婉转悠扬的曲子从琴上缓缓发出。
音色犹如一汪清水,似湖面上的一阵清风拂面,清新且舒适。
青丝长,多牵绊,坐看雨中天。
古琴轻轻拨,时间匆匆过。
一曲终毕,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秦亦将火盆里的叫花鸡取了出来,然后砸碎,露出了鲜嫩的鸡肉。
撕下一只鸡腿递给了她,然后起身拍了拍手,侧着头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苏婉儿,指了指脸上的妆容,淡淡道:“可以洗了吧!”
“不可以!”苏婉儿啃着鸡腿,丝毫不顾淑女形象,含糊不清的拒绝。
“我就要洗!”秦亦翻了翻白眼,起身就要到院子里打水。
“保持到夜晚,还有奖励哦!”苏婉儿将嗦干净的鸡腿扔在一旁,浅浅一笑。
想着仍旧泛着微红的脖颈,秦亦犹豫了一下,感觉脚下的步子足足千钧重,竟然怎么都抬不动。
“洗不洗的倒是无所谓,就是喜欢你亲手画的妆容!”秦亦一本正经的坐回原处,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让他洗都不洗。
苏婉儿眼睛眯成月牙状,脸上浮现出浅浅的梨涡,显然十分开心,递给秦亦一根鸡腿奖励一下。
秦亦看见她泛着油光的手指,脑子一抽,下意识的以为让他给弄干净,摸了摸口袋,没有手帕,那么只有……
同样的感觉,同样的疼痛,鸡腿没有了,夜晚的奖励也没有了,这算是造的什么孽啊!
风轻送,雨水拂面,吴德如厕完毕回房间,路过秦亦房间的时候,顺着窗户瞥了一眼,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阿弥陀佛,佛祖显灵了!师父,徒儿恋爱了!”吴德对着天空一拜,将视线移到了屋内。
房间内一女子身着白衣,衣袂飘飘,不染纤尘,脸颊上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脖颈上也有着红红的痕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系列凄惨的剧情,令吴德的慈悲之心瞬间爆发。
整理一下衣服,吴德手里盘着佛珠,迈着步子走进房间内。
“阿弥陀佛!贫僧不才!施主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秦亦眨了眨眼睛,对吴德的行为深感疑惑,你这吴胖子脑瓜带落厕所里了?
见他并不说话,吴德一甩衣袖义愤填膺道:“可是有人打你了!”
秦亦点了点头,脸上这么明显的巴掌印,想隐藏也隐藏不住啊!
“这个混蛋竟然打你,他怎么下得去手呢!”
秦亦翻了翻白眼,你在说什么啊!这不叫打,这叫爱好不好啊!
“放心,贫僧一定为你讨回公道!秦亦那个混蛋去哪了?”吴德四处找寻一番,却是没见到秦亦的身影。
秦亦逐渐反应过来,这是把自己认成被秦亦欺凌的少女了啊!
一时间,秦亦玩性大发,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微红的脖颈,示意自己嗓子不舒服,不好说话。
“哼,那个混蛋太过分了,贫僧忍屎忍尿也忍不下他了,每当想起他内张长地比盆骨都标志的脸,贫僧都想狠狠的抽下去!”
为了讨佳人关心,吴德火力全开,喷就完事了。
“整日跟喝了尿糖似的,拿他当人的时候,麻烦他尽量装得像点好吗?”
“结果竟不干些人事!”
秦亦一脸懵逼,好家伙我是抛你祖坟了啊!这么喷,真就不当人了呗!
喷了足足一刻钟,秦亦身前的桌子上满是他的口水,吴德感觉唇焦口燥呼不得,然后觉察到眼前的女子依旧是面无表情,于是继续说道:“放心吧!贫僧会让他给你道歉的!”
“道歉?”秦亦冷笑一声,道:“我看该道歉的不是某人,而是你吧!”
吴德浑身一激灵,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子道:“你是人是鬼?”
“我不是人!谁家人脸比盆骨都标志啊!”秦亦冷声道,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哈哈!你这…调皮!”此刻,吴德讪讪一笑,终于反应过来了,原来是秦亦啊,他还以为是他姐姐什么的呢!
误会,都是误会!吴德边后退,边喊道。
他已经看到秦亦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了,下一刻,趁秦亦不注意,吴德飞快的夺门而出,跑出了院子。
徘徊在门口,见秦亦没有追来,这才放下心来。
哎!我辣磨大的小姐姐,竟然是个男的,还是秦亦那个混蛋,这算是又失恋了嘛!
贼老天!你是想要玩死贫僧嘛!
吴德仰天大骂,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惊雷顺着天空劈了下来,落在了距离脚边半米处。
“对不起!贫僧错了!”吴德咽了咽口水,赶忙向屋内跑去。
翌日,清晨,小雨淅淅,秦亦身穿一身蓑衣乘着运货的牛车前往县城。
为什么不乘马车?原因并不复杂,多日连绵不断的雨导致路上泥泞不堪,早在几日前,车夫们便不到小村这边来了。
等到天然居的时候,秦亦浑身都湿透了。
“东家,您衣服湿了!”小厮一脸惊讶的说道。
“湿?哪有什么湿,不过是文人墨客对春雨的怜爱罢了!”秦亦整了整衣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耶!东家恁可呐能装嘞!脸盘子恁大呐!”小厮小声嘟囔了一句。
“小七是吧!柴房似乎缺个劈柴的,要不你?”秦亦的语气中充满着威胁之意。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逛遍临安花!”
王忠明从楼上下来,冲小七使了个眼色,你说你没事嘴贱干嘛。
小七感激的看了看他,然后急急忙忙的去干活了,生怕晚了被调去砍柴。
“小神医这诗才真好,让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话说一日逛遍临安花,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我临阳青楼众多,少年郎虽然精力旺盛,但一日时间,确实勉强啊!”
秦亦脸上露出一副大写的懵逼,这啥呀这是?好好的一句诗,怎么改成青楼漂客了?
王忠明见他脸色异常,尴尬的打了个哈哈,道:“这是某上次从小神医房间内的书上瞥见的,心中暗暗记了下来,可是记得不对?”
“嗯…”秦亦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默。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明明是状元郎意气风发的句子,愣是记成了风流浪子逛窑子,你要说不对吧,春天倒也是适合逛的季节。
你要说对吧,啊呸,它压根就不对!
两人来到雅间坐下,秦亦开口道:“过几日我要前往京都,帮我安排一下吧!”
王忠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知晓,然后疑惑道:“这时候为何要去京都?那里可不比临安好啊!”
要不是担心北方大乱,魏启早就迁都到南方了,这一年多以来,过的甚是清苦,哪有皇帝的样子啊!
“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秦亦没有过多解释,王忠明也不再过问。
离开天然居后,秦亦准备去趟景王府,最起码要和魏延打声招呼。